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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说不出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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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圈的时候,一个清脆如银铃般的女声突然从戴高乐耳畔响起。“小胖!”

“呃……”此时的戴高乐已经几近虚脱,不知在操场上吐了几轮了。那是个矮个子的小女生,肤色偏白,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漂亮得很,正是当年的唐小糖。她站在体育馆门口,挥了挥手:“进来吹吹凉吧,没人真去数你到底跑了几圈儿,教官都不在,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戴高乐没搭理她,自顾自地继续跑着。待到他跑完了,基本人也给累废了。然而待他拖着几乎散了架的身子回到体育馆,却见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之前笑话他的那些同学,甚至包括学长,此时竟已一个个尽数倒下,四仰八叉倒在了格斗场,痛得叫苦不迭。而在这一片混乱的正中心,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还站在场中,两人四拳,皆是沾满了血。“这,这是,那两个是谁?”

戴高乐被吓了一大跳。“法警预备队的学长学姐,来确认规矩的。”

唐小糖似是漫不经心道:“他们听说了今天的事,很生气,就把给萧哥认了输还没出去跑圈的全都揍了个遍。”

场中那个学姐,此时也是喘起了粗气:“刚刚那是最后一个了吧……顾岚,你撂倒了几个?我感觉今天咱俩的格斗训练绝对超额了。”

顾岚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十一个,云溪你呢?”

顾云溪:“七个,我们赶紧溜吧,等这些小学弟们的教官来了,咱可不好解释……”说着,那俩人也消失在了体育场的另一头。戴高乐看着这场面,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然而小糖却也不知何时跑开,无影无踪。第二天的格斗课,炸了锅。教官质问大家为什么一个个都鼻青脸肿的,学员们没一个人敢提那对姓顾的兄妹俩,却一个个都将目光投向了,偷偷把那俩瘟神叫来的唐小糖……“嗯?都看我干什么。”

小糖楞了一下的功夫,那一米八几的壮汉教官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记大力膝撞顶上小糖的下巴,直将她娇小的身子踢出去好几米远!小糖落地之后,整个人疼得蜷缩成一团,捂着脖子跪在地上,一个没留意,眼泪便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哎,那个谁!”

戴高乐大老远看见,立刻便冲向了法医班的队伍。他快步走到小糖跟前,大概看了一眼她的伤势,便是怒发冲冠。也不是是哪来的勇气,他站了起来,怒瞪着格斗教官大叫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打她,她也是路见不平才喊人来维护公道的,为什么还要被你这个教官打!”

“你当我傻?昨天的事我在办公室看监控都看得一清二楚。我想借这事教育你们的是,潜规则也是规则,当一群人都认定只有你该去跑圈,不管事情本身有多不公平,这就是应当的必然——这里是法医班,你那里归网警管,你们跟法警处那俩怪胎不是一路人,跟萧离那崽种的天分更不是一个量级。作为一个格斗教官,我不想教出一群明知凶险还要去挑战规则的蠢货,能听懂吗!”

“听懂了!”

一群学员们高声附和道。戴高乐也道:“听懂了。”

可他的声音却是冷然的。“我可听得太懂了……可问题在于,如果做警察要先学会明哲保身,谁来保护人民?我听得可太明白了,你的意思无非就是,你就是个胆小如鼠、还要把胆小也教给学员的废物!”

教官的脸面,刹那间因暴怒而拧成了灌汤包。小糖咽下哭腔慌忙大喊:“别说了!戴高乐,我认罚还不行吗?昨天叫人来帮你是我不对,别再跟教官顶嘴了!”

可戴高乐却没有半点想停下来的意思:“我记得你,你不就是传说中那个被萧哥揍到叫爹的废物教官吗。我不敢跟他打,还能不敢收拾你?”

这般说着,他后退半步,将他肥胖的身躯罩在小糖身前!他竖起双拳,摆好架势,严阵以待!“嗵!”

“砰!”

“嘎吱。”

“呜哇……”教官一脚踩在了倒下的戴高乐身上。“算你有点骨气,嗨,hello?那边的林黛玉还能动弹不?带上这肥猪,去操场上再跑五十圈!”

一群学员们,再次哄堂大笑。然而下一个瞬间——教官粗犷的喉咙里,突然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随着嘎吱嘎吱一阵骨肉撕裂的骇人动静,那戴高乐竟是抱着他的小腿,全力撕咬了起来!“你这肥猪、你是狗吗?松开,麻溜的给我松开!”

在学员们的狂笑声中,教官一脚又脚地踹在了戴高乐的背上。可这一切,依然无法阻挡戴高乐哪怕半分。骨气。男人,要有骨气!一身肉的胖子,更要有骨气!回忆,一幕幕在戴高乐面前涌现。回到现今,戴高乐驱车一路狂飙向医院,不知不觉间,不明何故的泪水,从他圆瞪着的眼眶中流淌了出来。一双纤白的手悄悄从他身后伸过来,环住了他的脖子。这一瞬,万籁俱寂。“小糖?”

戴高乐震惊地唤了一声。“小胖……别开这么快,危险。”

戴高乐:“可是你!”

“没必要了……开稳点。”

小糖的声音,细若游丝。“我、一直都想……像现在这样,好好摸摸你这身肥肉。软乎乎得,好可爱……从以前起,我就喜欢得不得了……”“你在说什么啊?嗨呀,暗恋我就直说嘛……哎总之,你有话接着说别停,医院马上到,顶天五分钟!”

戴高乐回了回头,却见后座小糖躺过的地方尽是一片血泊,而小糖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睛,没了呼吸。赶到医院,他怀抱着小糖,无助地一路狂奔赶到抢救室,目送医生们把她推了进去——而后,转身擦了擦眼睛,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条走廊。果不其然,他前脚刚走,后脚抢救室的灯便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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