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优先度考量。“百里？”

柳惠茹担忧道。“你的脸色好难看……”啪嗒。百里一把抓住了柳惠茹的双肩，十分严肃道。“惠茹，等回头有空了我们再叙旧……没时间解释了，快，现在，立刻联系你未婚夫推迟婚期，然后跟我走！”

“啊？百里你在说什么？”

百里曦习惯性掏了一下口袋，却是摸了个空——想什么呢，哪儿有特情会随身携带警官证的。她暗自懊恼着，一瞬间脑中闪过了十几个处理方案。不论如何，吴牲口现在就在外面。放着那个杀人魔不管，自己和惠茹都有生命危险。“没事。”

百里曦放下了颤抖着的双手。“亲爱的，相信我好吗，你现在非常危险，我是来救你的……现在先不要打草惊蛇，就待在这个化妆间里，千万不要出去！”

柳惠茹表情一滞。却是很快便接受了。她神色黯然，深深低下了头，小声喃喃了起来——“是因为何老师的事吗，该来的，迟早还是会来的……只是……他们为什么偏偏要挑今天，今天可是我的……那个吴牲口当真就一点人性都没有的吗！”

百里曦闻言，表情几乎要拧做一团。柳惠茹！她绝对知道些什么！百里曦咬了咬牙，搀扶着这个旧友在梳妆台前安稳坐下，不住得安慰她：“冷静，先冷静，有我在，会过去的……这个房间里有能跟婚庆的人联系上的工具没？”

柳惠茹心神疲惫，用眼神指了指梳妆台上的一台对讲机。百里曦一把抓起那对讲机按下：“前台前台！这里是红……红娘，现场布置得怎样了，马上拍几张照片过来。”

对面的声音一片忙乱：“啊，红娘已经到了吗，化妆，道具，你们……”“先别管这个，赶紧拍照送到化妆间里来。”

对面的男子有点疑惑：“化妆间，出门不就是吗，你出来自己看不就好？”

百里曦急了，登时便咆哮了起来：“你老板是怎么教你的！拿钱办事，听话照做，懂不懂！”

对面那男子莫名其妙被人一顿怼，一时不由得喉头一噎。太反常的举动，反而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柳惠茹的手，温柔地捋了捋百里曦的后腰，一瞬间，往事回涌。中学时候，每次被老师叫起来背课文卡壳，她都是这样安慰，让当时的百里曦冷静下来。而正如当年一般，百里曦一低头，看到的便是惠茹暖暖的微笑，让人心神一下子就能平静下来的笑容。“对不起，我失态了。”

百里曦一个深呼吸，对着对讲机如此道：“新娘正在化妆，我们这里也忙得不得了，你们外面的就分担一下呗。”

柳惠茹收回了手，继续对镜梳妆起来。正如当年那个女生，安慰完同桌，回过头来继续安静地在笔记本上书写……“谢谢。”

放下了对讲机，百里曦的心境已经显得平静了很多。柳惠茹：“你一点也没变，还是以前那个火爆性子，不过也挺好的。”

百里曦尴尬地笑了。他分明记得当年柳惠茹原话是说自己脾气太火爆，会嫁不出去，时间这东西不知不觉莫名其妙的……现在惠茹她都已经穿上了婚纱了。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比如现在，即便是面对多地区警方全都束手无策的吴牲口，只要跟惠茹在一起，百里曦便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害怕。很快，婚庆的人便拿着几张速洗出来的相片走了进来。那是一个一米五多点的矮个子男子，本着职业习惯，百里曦随口盘问了几句——“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就一打杂的，外面有个摄像的托我拿点东西过来。”

百里曦：“外面有什么异样吗？”

“……什么异样，新来的摄像干活特别懒，能干固定机就不上导轨算不算？呃，正常新来的起码得先扛一个月机子。”

“没事。”

百里曦摆了摆手，又目送那人离开，拿着这几张照片，逐张研究起了此时外面大厅里的所有人。身高一米七左右，中等身材，身上有被掩盖着的枪伤。按说这特征应该挺明显了，可算上之前自己进来的时候扫的那一眼，现在外面可能是吴牲口的嫌犯，竟多达四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