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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金田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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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年1月11日,这一天正是洪秀全三十八岁的生日,信徒们在各部首领的带领下,齐聚金田村。洪秀全在众多首领的簇拥下,有人从盛戏衣的箱子里找出一套皇帝穿的戏装,给洪秀全穿在身上,待洪秀全穿戴整齐后,信徒们全体跪下,给洪秀全叩头,山呼万岁,万万岁!拥戴他为太平天王。洪秀全向全体起义军将士宣布:“奉上帝旨意,替天行道,推翻清妖统治,扫除大大小小官僚等一切妖魔,建立人人平等的太平天国。我们的队伍是上帝的队伍,是太平天国的队伍,我们的军队叫太平军。太平军要有太平军的戒律,只有人人遵守这个戒律,太平军才能人人争先,勇往而胜。太平军的戒律有五条:一、人人遵守命令。二、队伍要分男行和女行,相互尊重。三、所到之处对百姓丝毫不犯,四、公心和傩,各尊头领约束。五、同心合力,临阵退缩者,斩!”

戒律条条使每个人都弃除私心,不犯百姓,太平军所到之处无不受到广大百姓拥护,参加太平军的人越来越多。太平军中人人平等,有饭大家吃,有衣裳大家穿,官兵不分贵贱,军内像一家人,都以兄弟和姐妹相称。这样的队伍自古至今闻所未闻,四面八方的老百姓闻讯,纷纷向太平军捐献家产,带领全家男女老少来投靠太平军。太平军按照男女老幼分别组织成男行和女行,孩子也编入童子军,让每个人各尽所能,太平军的队伍迅速壮大起来。

金田起义大大震动了广西巡抚和两广总督,惊动了远在北京的大清朝廷,朝廷急调广西提督向荣率部前往紫荆山区围剿太平军,在牛排岭,太平军埋下伏兵打败清军。向荣又布下重兵再战屈甲州,太平军假装战败溃散,向荣见状,以为太平军战败,率部急追,这时太平军先设下的伏兵已抄了清军的后路,清军被围困在太平军的重重包围之中,洪秀全一声号令,太平军将士挥枪舞刀,个个争先,一场大战空前激烈,斩杀清军将士三千余人,清朝军队受到重创,太平军取得了胜利。太平军大败清军,将士们士气大振,洪秀全率太平军乘胜冲出紫荆山区,占领了武宣,太平军对百姓丝毫不犯的戒律,广大百姓无不拥护,武宣方圆几十里,一百多个村庄的老百姓纷纷捐财捐物,举家前来加入太平军,成为拜上帝的信徒。

太平军的势力日益壮大,牵动着大清朝廷的不安,又派出钦差大臣李星沅统率清军一万余人前来武宣围剿太平军,企图把太平军围困在武宣地区,不是其发展,进而一举消灭之。太平军在武宣地区传教,加入拜上帝会的人越来越多,占领的地区不断扩大。太平军经过半年多的休整,军备和粮草有了充足的准备,将士从组织性、纪律性和作战素质各个方面都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1851年9月11日夜,洪秀全率领太平军突破清军的重重围堵,向永安城进发。李星沅指挥清军将士对太平军一路上围追堵截,到得官庄,太平军设下埋伏,待紧随其后的清军相继进入了太平军设下的伏击圈,洪秀全一声令下,太平军将士全军出动,从四面八方冲杀过来,喊杀声惊天动地,直杀得清军将士东跑西蹿,溃不成军,太平军又一次取得了胜利,粉碎了清军的围追堵截,乘势攻下了永安城。

太平军占领永安城后,洪秀全颁布天王诏令:封杨秀清为东王,萧朝贵为西王,冯云山为南王,韦昌辉为北王,石达开为翼王,所封诸王俱受东王节制。还颁布了天历,完全废除了旧历标明的哪一天为吉日,那一时为凶时,指出所有这些祸福吉凶的推算都是妖魔诡计,都是迷陷世人的歪理邪说,宣扬每一年、每一月、每一日、每一时都是吉时,都是良日,不存在好歹之分。正朔历来是一个政权存在的标志,妄改正朔殊属罪大恶极。太平天国颁布天历就是向世界宣告要彻底推翻清王朝的统治,宣告一个新政权的成立。

太平军号召军民没收地主浮财,救济穷苦百姓,充实圣库。地主乡绅害怕极了,纷纷携家人逃避,有的远走他乡,军民们就抄了他们的家,分了他们的粮食和财物,还鼓励佃户们抢割地主家的庄稼,一半缴圣库,一半留归自己。劳苦大众有了太平军的撑腰,组织起来和地主乡绅作斗争,佃户不再向地主家交租了,第一次直起腰板儿成了顶天立地的人。这期间,洪秀全连续发布了《奉天诛妖救世安民谕》、《奉天讨胡,檄布四方》、《谕救一切天生天养,凡属天父上主子女者,又谕救一切中国人民、从前不知大义、误帮胡妖,自害中国者》三篇檄文,进一步揭露了清朝政府的腐朽罪恶,指出清朝皇帝是最大的妖魔,清朝政府大大小小的官员就是人世间大大小小的妖魔,他们都在祸害百姓,祸害社会,是他们把本来幸福的百姓推入了灾难困苦之中,他们的罪恶罄南山之竹,写不尽满地淫污,决东海之水洗不净弥天罪孽,官以贿得,刑以钱免,富儿当权,豪杰绝望。号召清朝团勇、秘密会党、在清朝政府、军队供职的文武百官早日觉醒,各各起义,同心协力,荡扫胡尘,上为上帝报瞒天之仇,下为百姓解低头之苦。三篇檄文广泛传播,广大百姓觉醒了,动员起来的百姓武装起来了,太平军队伍迅速壮大,愈加成了清朝政府的心头大患。清朝政府一再调兵谴将围剿太平军,派重兵重重包围太平军,企图把太平军死死地围困在永安地区,而后再一举围歼干净。

留在这里坚持抵抗?还是突破重围跳出敌人的包围?突破敌人的重围又走向何方?太平军将领经过多番商议达成一致,夺取更大的城市,占领更多的地区,解救更多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1852年4月4日,洪秀全向全军将士发布了突围的命令:“全军男将女将尽持刀,同心放胆共杀妖!”

太平军各部接到天王下达的突围的命令,各部有计划地撤出永安,连续突破敌人设在姑苏山、玉龙关和龙寮岭三道防线,向昭平大峒挺进。大批大批的清军挡不住太平军的冲击,只有尾随追击。太平军乘机在大峒设下埋伏,4月8日,清军进入太平军的伏击圈,太平军将士从四面八方同时杀向清军,霎时间杀声震天,人喊马嘶,大战空前,直杀的清军将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全歼清军四千余人。太平军甩掉了清军追击,沿小路走中角瑶山,过天平坳,出荔浦马岭,避实就虚,兵临桂林城下。守卫桂林的清军大惊,急忙关闭城门顽强抵抗,坚守待援。太平军团团围住桂林城,围困一个多月,多次发起进攻,久攻不下,将士们急的团团转。这时候,清军援兵源源不断从四面包围上来,情势十分严峻,太平军面临再次陷入清军包围的危险境地。洪秀全、杨秀清见调动敌人的目的已经达到,经过对敌情的分析,作出战略部署,5月19日,指挥太平军主动撤出桂林,向敌人薄弱的地方挺进。5月23日攻克兴安城,6月3 日占领全州,胜利的战势顺风顺水,没料想到清军早就在蓑衣渡布下了重兵,对太平军形成包围,企图一举重创太平军。太平军将士面对敌军的重兵包围,在南王冯云山的带领下,将士们一个个舍生忘死,奋勇拼杀,终于冲出了清军的重围,太平军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南王冯云山在战斗中牺牲,一千多名太平军将士战死。太平军将士化悲痛为力量,高声大喊要为南王报仇,要为牺牲的兄弟姐妹报仇,憋着一股劲儿,不怕牺牲,人人争先,连续冲破清军布下的一道道防线,6月12日占道州,24日克江华,29日占永明,7月12日占嘉禾,13日占兰山,14日占桂阳,17日占郴州,太平军所向披靡,大军攻城掠地,所到之处都受到当地百姓的拥护和帮助,百姓纷纷向太平军捐献家产,携全家老幼来投奔太平军,太平军进一步壮大。

随着太平军的节节胜利,队伍越走离家乡越远,不少将士产生了留恋家乡的情绪,怀念家乡,不愿远离家乡,认为守着家乡,能吃饱穿暖,不受人欺负就足够了。这种思想不仅在下层官兵中广泛存在,众多上层将领也有这种保守消极的想法,针对这种消极的思想,太平军及时召开了高级干部会议,会上高级干部们就进与退两种思想进行了激烈的交锋,东王杨秀清针对这两种思想明确指出:“我们大家已经骑在虎背上,再没有了其他选择,只有死心塌地地骑在虎背上才有生的希望。我看今天的上策,不如舍去两广不顾,勇往直前,沿长江东下,掠城堡,舍要害,一心攻占金陵,以金陵为根本,派将士四下出击,纷扰大江南北。退一步说,就是我们不能成事,黄河以南也为我们所有了。”

洪秀全完全赞同和支持杨秀清的观点。经过这场争论,全军上下统一了思想,提高了对太平天国发展的认识,太平天国不是只停留在一个狭小的地区打转转,要解救更多的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出苦海,就需要有大发展,就要走出去,就要有远大的思想。明确了太平军进军金陵的战略路线,全军将士士气大增,决定首先攻占湖南重镇长沙。

东王杨秀清命令西王萧朝贵率领两千人马为先锋,攻克长沙城。萧朝贵奉命率领队伍沿小路连克永兴、安仁、攸县、茶陵,直逼长沙城下,猛攻长沙城。在激战中,西王萧朝贵中炮牺牲,消息传来,洪秀全、杨秀清急调大军赶赴长沙。长沙城门紧闭,清兵固守待援,长沙城在太平军的重重包围之中成了一座孤城。大清朝廷为了解救长沙城,急忙调兵谴将,大规模向长沙集结。杨秀清见围攻长沙,已经达到了调动清军的目的,于11月30日下令,全军将士趁着夜色的掩护,秘密向守卫薄弱的益阳开进。12月3日大军攻克益阳城,益阳三千船户,携家带船参加了太平军,帮助太平军将士渡过洞庭湖,13日太平军占领两湖咽喉重镇岳州,岳州百姓纷纷迎接太平军入城,五千余船户携家带船加入太平军,17日,大军从岳州启程,万船健将,两岸雄兵,浩浩荡荡,水流风顺,直抵汉阳。所经城镇,清朝官兵无不望风而逃,当地百姓纷纷加入太平军,22日攻克汉阳,29日攻克汉口,1853年1月12日占领武昌。武汉三镇的地主、官僚、乡绅被吓得纷纷逃窜,广大百姓却兴高采烈,天天都有大批大批的老百姓从四面八方奔赴武汉,加入了太平军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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