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个马车拒载，且像见着鬼一样地逃了。让她不得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了，凝神想了想，无果。“停！停！哥，有个落单的姑娘。”
一辆刚要从楚云歌身旁驾过的马车骤然停下，驾车的男人，转头把楚云歌上下打量了一圈儿。蹙眉又和车厢里的人一阵嘀咕。帘子一撩，从马车上跳下个人，此人长得又矮又胖，让楚云歌在第一时间想起了现代影视剧里的武大郎。很想问问他的媳妇儿长啥样，是不是也像潘金莲那样貌美如花。那人将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前前后后，来来回回，细细打量了一番。蹙眉，问道：“姑娘你一个人？”
“是啊，这位小哥，可不可以捎上我？”
难得有人肯把马车停下来，虽然打量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但总比被老虎吃掉好吧？驾车的男人也跳下马车，同样仔仔细细地把楚云歌打量了一番。戳了戳长得像武大郎的那个男人，“五大郎，我看算了吧。”
五大郎？楚云歌愕然，竟然真的叫武大郎啊，真是太巧了啊。武大郎见她一副怪异的表情，以为她不高兴，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姑娘，我兄弟你等等，我们商量一下。”
“没事，不过你们放心，本姑娘绝不是坏人。”
“瞧，姑娘说的。”
武大郎拉着他兄弟去了一旁，小声嘀咕了好一阵，还时不时地朝她看。不过，好像两人的谈话并不顺利，好几次都扬声吵了起来。最后，武大郎还是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楚云歌见他笑地灿烂，肯定又不成，干脆直接道：“没事，你们走吧。”
“不是，我兄弟答应捎上你了，快上马车吧。”
武大郎拉了拉他身旁的兄弟。“我说铁大牛，你倒是说句话啊。”
精瘦地像根竹竿的铁大牛，动了动嘴皮子，十分不情愿地哼了声：“嗯。”
“那就多谢了。”
一上了马车，武大郎就热络地与楚云歌聊起来。问地话跟查户口似得，恨不得把楚云歌祖宗十八代都问个清楚。好在楚云歌是个特工，说假话不需要经过大脑，张口就来。把武大郎忽悠地一愣一愣的，听完竟然也鞠了把伤心泪。“姑娘，您这身世也太惨了点。你说你这六亲无靠的，独自一人上路，也不是个事啊。我可跟你说啊，最近坏人特别多。特别是那些人贩子，专门就挑你这样的孤女下手。”
“那太好了啊！”
楚云歌欢喜地拍了拍手，自小就有个侠女梦，遇见坏人了还不得好好行侠仗义一番。最好再来个帅帅地小鲜肉，让她来拯救。想到这些，楚云歌“哈哈……”大笑出声。她现在顶着王春的脸，再配上这肆虐的笑声。吓地武大郎一阵惊悚，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说姑娘……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啊？”
“听清楚了啊，不就是人贩子吗？”
武大郎见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里暗付，这丫头该不是个傻的吧？不过听她说话蛮利索的，就算傻，应该也不至于太傻。“姑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在县城里有个亲戚，你可以先去她那里住上几日。等着我和我兄弟办完事，再来接你，咱们一起去找你亲戚。你看怎么样？”
楚云歌一愣，这么好？“你为什么帮我？”
“你是不知道，我曾经是个快死的人，在梦里得到了菩萨的指点，才能活下来。所以我在佛前许了愿，以后只要遇见有困难的人，我都会帮助。俗话说地好，帮人帮到底嘛，既然有缘遇见姑娘，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他这话说地正能量满满地，再配上他那武大郎的憨厚表情，楚云歌点点头。“你真是个好人。”
“过奖，过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非亲非故，我看还是算了。天下还有许多比我更需要帮助的人，小哥，你先去帮他们吧。”
“好吧，那你就答应我，先去我亲戚那里暂住几天，让我再送姑娘一程，这个可以吧？”
“这怎么好意思？还要去叨扰你亲戚。”
楚云歌连连摆手。“姑娘，这个条件你必须得答应，我曾经在佛前许诺过，若是食言的话就让我永不超生。”
“可这不是你不帮我，是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帮助啊。”
楚云歌急地挠头抓腮，和这两个人在一起，她还怎么笑傲江湖啊？“那行，你和我一起去吃顿饭，就算是你感谢我捎上你这一程，怎么样？这个你可不能再拒绝了啊。”
“我……”楚云歌刚要说话，肚子不争气地响起了晚餐铃。真丢脸，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看看，姑娘你一定好多天没吃过饱饭了吧？”
武大郎一副长辈疼惜晚辈的口吻。“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太不懂得爱惜身体了，这可不行。”
“……”一路上武大郎嘴巴子就没停过，楚云歌为了不扫他的兴致，竭力扮演成一个好听众。进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马车在一条灯火通明的巷子停下，街道两旁楼阁林立，不少抹着胭脂水粉的姑娘，在各自门前招揽客人。“小哥，你亲戚在这里？”
刚要下车的武大郎，回头嘿嘿一笑。“是啊，是啊，你等等我这就去叫我亲戚去。”
“不直接去你亲戚家吗？”
“哦，我亲戚在这儿办事，回头再给你细说。”
“好。”
武大郎一跳下马车，突然，车门“嘭！”
地声紧紧关上。“怎么关门了？”
楚云歌伸手去开门，发现车门打了反锁。撩起车帘，见武大郎走进一家门匾上写着“万花楼”的楼阁。原来他们就是人贩子啊，哎，真是过太久舒服日子了，还差点被他们给骗了。楚云歌冷笑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车壁上。在外面守着的铁大牛，以为楚云歌见着马车门反锁，会闹腾，却没听见再有什么动静。走去车窗旁，撩起帘子看见楚云歌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微微一愣。“铁大牛，你哥怎么还没来啊？我肚子好饿。”
楚云歌摸了摸肚子。“有你吃的时候！”
铁大牛，刷地下把车帘放下。切，凶什么凶，等下有你们两个坏蛋好受的。很快，就听见武大郎和几个妇人的声音从车外传来。紧接着车门打开，武大郎朝她招手：“快下来，让她们看看你。”
楚云歌吱遛一声，跳下马车。见着几个婆子，衣裳炫丽，钗环满头，一身的风尘味。再看武大郎兄弟对她们恭谨的态度，心猜这几个婆子应该是附近青楼妓院的老鸨，这是看货来了。那几个老鸨在楚云歌身边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把她打量了个仔细。纷纷摇头，转身就走。“哎，我说你们怎么走了？多少说下一啊！”
其中那个长得白胖的婆子一挥帕子，“武大郎，不是我说你啊，你看看你都给送来的什么货色啊？”
“这，这也不是一无是处啊？你放心，这回这个绝对是个女的。”
“我呸！”
另一个高个子婆子，叉腰鄙夷地道，“你以为是个女的就能做我们这一行？”
“就是，长成这样，以后谁还敢去我们那里？行了行了，我那里还有事。”
白胖的婆子扭着圆滚滚的腰肢，转身就走。武大郎急地忙追上去，“我说你们再等等，这姑娘，也不完全一无是处啊！”
那高个子的婆子，转身问道：“难道这姑娘还有什么特长？”
武大郎抓头想了想，转头往楚云歌上下打量了一番，想了半天硬是没想出来。楚云歌看地都替武大郎着急，上前道：“老鸨，他说的对，我确实并不是，一无是处。”
这时，所有的老鸨都转过身，眼巴巴地望着楚云歌，希望她能说出什么让她们感兴趣的话。楚云歌扭扭捏捏地道：“那个，我只少，还是个处。”
“我呸！”
那几个老鸨齐齐朝武大郎吐了口唾沫，扭着腰肢，风一般离开。“武大郎，你看吧，我就说长得太寒碜了吧！”
“去！”
武大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见楚云歌不见了。“人呢？”
楚云歌撩起帘子笑道：“我在这儿呢！”
“你上马车做什么？快走！”
武大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不走！你不是要请我上你亲戚家吃饭吗？万一我走了，菩萨惩罚你怎么办？”
“我说姑娘，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
楚云歌歪着脑袋，等他继续说。“我实话告诉你，其实我们兄弟俩，就是传说中的人贩子。怕了吧？”
楚云歌摸着小胸口，“哎呦，我好怕怕哦。”
旋即，给了他们两个白眼。“你以为我真是吓大的？我告诉你们，既然你们把我拉上了马车，送到这里来，今个你们不给本姑娘一个交代。本姑娘还就不走了！”
“不走？”
武大郎和铁大牛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惊愕。他们兄弟二人干这行当多年，还就没遇见过，知道他们真实身份还赖着不走的姑娘。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交代？”
楚云歌摸了摸脸，斜勾起嘴唇，坏坏一笑。如果是楚云歌自己的脸，这么坏坏一笑，肯定是倾国倾城。但，如今她顶着王春一张丑得掉渣的脸，再这么一笑，不但毫无美感。还直接看地武大郎和，铁大牛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呕出来。“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给我找个夫君。”
铁大牛顿悟：“难怪，刚才马车门反锁，你不闹，原来你压根就是想去。”
“被你说中了。”
楚云歌掩嘴呵呵直笑。武大郎，和铁大牛顿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姑娘，不是我们不帮你，你长这样，我们真没办法。”
武大郎一脸为难。“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找个男人，本姑娘今天就不走了。”
楚云歌双手在胸前一抱，摆出你敢奈我和的架势。铁大牛一撩袖子，恶狠狠地道：“你赶紧给我下车，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想打架？”
楚云歌冷笑一声。“你要敢动本姑娘试试，本姑娘就让你负责一辈子。”
铁大牛身子一僵，愤恨地看向武大郎，“都是你惹的好事，我不管了，你看着办！”
说罢，转身就走。武大郎急地直跳脚，“你给我回来！”
“小哥——”楚云歌冲他呵呵一笑。“什么？你想干什么？”
武大郎下意识地倒退两步。“要不我们……”楚云歌朝她眨眨巴眼睛。“妈呀！铁大牛，你等等我！”
武大郎拔腿就跑。铁大牛见他追上来，问道：“你怎么也来了？马车呢？”
“我要再不走，那丑女，还不赖上我？”
“那你也好得，把马车驾回来啊！”
“你有本事，你去，反正我是不去了。”
“她是你让上马车的，今天不但一个铜板没赚，还赔了辆马车。你说，你去不去？”
“钱没了可以再赚，娶个丑女人，恶心死自个儿，赚再多钱也没用。”
“好像是这个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