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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长夜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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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改元建宁,韩宗嵘对襄王步步紧逼,企图独揽大权。四月,襄王称病卸职,于亘京襄王府中养病。建宁元年八月,韩宗嵘送襄王回封地,送别至亘京城外十里,被早已埋伏好的青龙卫杀死,襄王回京,以不忠之名诛灭韩宗嵘九族,并逼迫韩太后自尽,改立皇帝生母冯美人为太后。自此,襄王独揽大权,势倾朝野,将年幼的天子控制在了自己手中,帝王之令实出襄王。建宁五年四月,简奉、令狐普言等五位先帝老臣奉密诏与朱雀令使薛晋,企图逼迫襄王让权与逐渐年长的帝王,被守卫宫城的青龙卫截下,几人被襄王诛族。欲杀薛晋,晋指襄王面骂:“你想要把自己的不臣之心昭告天下吗?”

五月,皇帝萧祐驾崩,谥号孝睿皇帝。向外宣称暴病,实为襄王所为。薛晋听说后,吐血不止,大病一场后上书辞官。半月后,襄王立孝武皇帝懿文太子长子为帝,新帝年仅五岁,消息传出,天下震动。六月,南泽广安王率先举义兵,以诛杀国贼为名北伐襄王。七月,楚王率兵加入义军,投奔者甚多。为抵御南军,襄王派人以金宝贿赂南疆诸蛮族,两方夹击企图剿灭叛军。南方诸镇处在三方战火中,民众流离失所,哀鸿遍野。十月底,南军进至巽山,遭遇埋伏,退兵与守军相持,又有南蛮异士用异术使将士染病,死者甚多,无力进军。双方僵持半月有余,十一月下旬天降大雪,两王军粮短缺物资不足,南人士兵多不耐寒,冻死者过半。五日后,广安王率军突围,失败,退回城中。八日后,大雪再降,广安王病势加重,不治,死在原城中,此刻,通向城外的地道挖好,楚王含泪葬广安,率五百精兵突围出城,企图回到楚地再作打算。南方局势平稳下来,襄王大悦,于王府宴请百官。请帖送至段府时,段昭还在西府拉着魏行讨论自己新作的曲子,木清溪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深觉自己多余,三步做两步悄悄溜出了门外。门外小东向她招手,然而木清溪刚迈出了一只脚,就被段公子叫进来了,段昭斜卧席上,一副大爷样,说出来的话也很大爷:“小西,去烫壶酒来,要那坛白堕。”

“白堕香可擒贼,大人可是将行云当作贼了?”

魏行笑道,端正的坐在对席,红衣若霞,染上了一旁段昭的锦蓝袍,便褪了屋外三分雪色。段昭大笑,扯着魏行的衣袖坐起身来,道:“我只是相与行云一醉经月,若酒醒时便是三春时节,岂不美哉?”

“还有啊,在这边叫我长夷便好,什么大人不大人的。”

段昭抬手拿过了魏行的琵琶,微微试了一个音,“可惜玉先生不肯饮酒,这西府中也就只有你还能陪我喝一杯了。”

琵琶声若落珠。“好东西!”

段昭赞叹一声,将它交到魏行怀中。青年随手拨了一段,才缓缓道:“这是忘香楼中最好的一把。”

那琵琶通体玄色,无一丝雕饰,青年指若白玉,按在琵琶暗色的面上,显出了一种庄严之相。“也只有这样的上品才配得上你。”

段昭话刚说一半,小东便捧着帖子进了屋,以这些天训练出的“规范举止”秉道:“公子,襄王府送帖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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