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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葛府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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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素巾与文白一前一后游玩凤弋湖,一颗大树引起了文白的注意,那颗树据葛素巾说,有千年历史。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文白还背着包裹,要去找一处客栈,吃饭和住宿。

葛素巾对文白道:“吃饭住宿都要费钱,奴家府上有现成的饭菜,相公若是不饿,随奴家回去,我让管家好鱼好肉做来。”

文白却说:“你那人多眼杂,我要打探何贞莹下落,多有不便。我寻个便宜客栈,花不了几两银子。”

葛素巾道:“这凤弋湖地界商贩都是奴家管辖,怎舍得相公住那简陋地方。”

文白道:“自出吴城,什么地方没住过,我一个贫贱书生,哪有那么多讲究。”

正说着,路边有一个卖炊饼的摊贩,文白买了两个充饥。葛素巾吃了两口,塞给文白:“奴家不喜欢吃,相公吃吧。”

文白也不嫌弃,都吃了干净。

葛素巾看他这样,反倒高兴起来。她便又说:“这何贞莹一事,须得那蛟龙再现,方有眉目,相公不如随奴家回去,这外头的饭,奴家吃不习惯。”

文白看她楚楚可怜,便答应了。

葛素巾欣喜非常,路途买了水果。文白要拿银两,却被葛素巾三言两语,让他存了银子,到了葛素巾家,她让仆人取了银两,交给文白道:“奴家颇有家资,相公在外走动,怎少的了银两。”

文白不肯接受,葛素巾却生起气来。文白只好收下。

随后,葛素巾让厨娘做了一桌好菜,许多鸡鸭鱼肉,拿出好酒,款待文白。

葛素巾平常吃饭都是独自在房间,因此厨娘把饭菜端来,就告辞了。

文白想起在画壁中的牡丹家里大吃大喝,出来却饿了,有点可惜。如今眼前是实实在在的好酒好肉。

文白放开了肚皮,敞开了吃。

葛素巾见文白吃的开心,她也开心,一会儿给文白倒酒,一会儿跟他夹菜,一会儿剥水果,就差亲自喂饭了。

“相公,吃慢点,小心噎着。”

葛素巾道。

文白道:“我不是没吃过这好酒好肉,而是这里的菜都是有机的,我吃着好吃。”

葛素巾道:“有鸡的,相公来,吃鸡腿。”

她继续道:“平日里奴家吃不了多少,见相公这吃相,奴家也胃口大开。今日算是吃的最好的一顿。”

她平时不甚饮酒,今日陪文白喝着,也喝的醉醺醺的。

拉着文白就倒在香闺里睡着了,两人直睡到日落西山才起来。

文白起来见葛素巾就睡在枕边,大吃一惊,细看衣服还没解开,才放下心来。

这时候,葛素巾也醒了,看桌上的饭菜还没收拾,喊来厨娘问:“三娘,何故今日没洗碗?”

厨娘道:“姑娘和公子睡在里面,不敢打扰。”

葛素巾道:“文相公也起来了,你且收拾一下,晚饭做晚些。待我问相公吃什么。”

说着,葛素巾问文白:“相公,你晚饭吃什么?”

文白道:“肚子一点不饿,喝点粥吧!”

葛素巾吩咐厨娘煮粥。对文白道:“这间日落风景优美,奴家想邀相公一起观赏。”

文白道:“挺好。”

葛素巾拿来毛巾,沾水拧干递给文白,文白洗了脸,谢过了她。

葛素巾诧异道:“相公如此相敬如宾,真是奴家的福气。”

文白说:“你这样体贴照顾我,是我的福气。”

葛素巾很感动,愈发觉得文白与众不同。

她随即领着文白登山,一起看那火烧云霞,夕阳美景。两人谈天说地,没个止境。

等文白和葛素巾回来时,天已经全黑。厨娘端来两碗粥,来到葛素巾房间。

葛素巾指着她介绍道:“这位是陆三娘,三娘,我若不在时,你也要一日三餐照顾好文相公。”

陆三娘点头道:“姑娘只管放心。”

葛素巾道:“好,让仆人备好热水。”

陆三娘问:“姑娘可是同往常一样,要把热水端进来么?”

葛素巾看看文白,说道:“相公,要在何处洗?”

文白忙说:“我不讲究,全听葛姑娘安排。”

葛素巾说:“三娘,还是把热水端进来吧!”

不一会,两人吃了晚饭,葛素巾还吃了些糕点。两人闲聊一会,仆人便将房间里的浴桶倒满了热水。

文白道:“葛姑娘先洗。”

葛素巾将水中铺满花瓣,文白从包裹拿出书来,在外面的房间看书。

葛素巾看他一本正经得样子,有点好笑。可是她也尊重文白的想法,并未有逾越礼数的举动。

文白自然无心看书,待葛素巾洗完,文白拿出自己的衣服,去浴桶,就着葛素巾的洗澡水,快速洗了,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葛素巾见状也没说什么,文白问:“这衣服晾何处?”

“本来这些都是下人们做的,相公既然洗完,可交于下人们去弄。”

葛素巾说。

文白道:“既然如此,就交给下人了。”

待仆人们收拾完毕,葛素巾端坐闺房,顿时安静下来,也不说话。

文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自己也不知做什么,就又拿书来翻看。

良久,葛素巾说:“相公,夜已深了,早些休息吧!”

文白看着摇曳的灯光,对葛素巾道:“是的,夜已深。”

他回忆起了这一世很多东西,包括这一世文白的初恋。

这一世文白的初恋,乃是一个富商的女儿,生的水灵,富商托人向水夫人说媒。水夫人没有答应,只因富商仅此一个女儿,担忧文白娶了个不好的媳妇。挑中田翰林家世好,才让文白娶了田柔芳。

文白一声长叹,叹的是这一世的文白可怜,不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转头看到了葛素巾,又是一阵欣慰,欣慰的是在另一个世界,遇到了这么好的女子。

这许多思绪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葛素巾察觉到了,上前问:“相公在想什么?”

文白如实说:“想一个富商女儿,不知此时是否已经嫁为人妇。”

葛素巾佯装生气道:“美人当前,你却想别个女子?”

文白道:“往事如烟,都随风。我睡哪?”

葛素巾一阵诧异:“相公不同我睡?”

文白道:“不了,我还是睡柴房。”

这下,葛素巾真生气了。她不知道文白是什么想法。

见文白已经下定决心。她也不好阻拦。

只是问:“相公与奴家早就同床共枕,相公尚且就奴家洗澡水,情知不是嫌弃奴家。如何现在分床睡?”

文白说:“方才想起一些事情,你我相识不久,还需多相处相处。”

葛素巾也不好再劝。

文白来到柴房睡下,那葛素巾越想越气,也来到柴房。只见,文白身前一颗夜明珠散发光芒,那可是了不得的宝贝。

葛素巾正吃惊,一个黑衣女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葛素巾忙问:“你是何人?”

黑衣女子正是宵光,对葛素巾拱手道:“葛姑娘不要误会,在下是文先生的奴婢,我家主人睡着了,我料想他睡不踏实,请葛姑娘扶文先生进屋去睡。”

葛素巾一阵诧异,正唤醒文白,黑衣女子却不见了踪影。

文白睁眼看见葛素巾,问:“葛姑娘,你怎么还没睡?”

葛素巾道:“相公不回来,奴家怎么睡得着?”

文白淡淡一笑:“既然你这么说了,我随你进屋吧!”

只见文白眼里泛着泪光。

葛素巾问:“相公可有一个奴婢,穿着一身黑衣。”

文白知是宵光,便说:“是有一个奴婢,叫宵光。她神通广大这呢。”

说话间,已经和葛素巾来到她闺房。

文白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些过往,思来想去,不能逾越礼数,你要让我陪你,我就睡在椅子上,看着你如何?”

葛素巾道:“相公读的圣贤书,奴家自然理解。只是椅子上怎生睡的?奴家睡在相公脚下,绝不打扰。”

文白便依她所言,来到了她香闺。

夜里,葛素巾辗转反侧,文白自然懂,于是对她说道:“葛姑娘,心静自然凉。你实在睡不着,就拉着我的手。”

葛素巾听文白这么一说,想来文相公也是有情,便安心睡下。

第二天,文白早起,将昨夜为何要睡柴房说来,他对葛素巾道:“水夫人家教极严,纳妾之事不仅要她首肯,还要田柔芳也同意。我昨晚想到过往种种,觉得葛姑娘这么好,一定不能草率行事,应当事事都要想到,处事周全,才不至于将来后悔。”

葛素巾顿时明白文白的良苦用心,说:“相公处处为奴家设想,才明白相公用情。”

说完,两人又无话不谈,葛素巾画眉,让文白评论。

文白感慨一切好似梦中,文白注视葛素巾那水灵灵的双眸问:“素巾,文某一个贫贱书生,如何得你这般重情相待?”

葛素巾道:“相公总说着令人生分的话,哪里贫贱了,只你那奴婢宵光,那般神通,奴家自叹不如。身上夜明珠,不知价值连城。只是相公对钱财淡泊罢了。”

文白道:“你的心思,我理解,这是热恋期,等这段日子过了,才会看到对方的缺点,也罢,不给你增添烦恼了。”

说着搂着葛素巾道:“素巾,好名字,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向你诉说我的情感。只是尽量对你好。”

葛素巾道:“相公心意,奴家知道了。”

她满脸幸福的倒在文白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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