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唰”地看向周辞。除了瑞长晴，她怔了两三秒左右，眼眸往周辞身上转去。他刚才对她的态度，变得好很多了，是不是意味着他把对沈梦琪的爱，施舍了一点给她，瑞长晴不否认有这样幻想过。她看他，其实就是在求证，听到关于沈梦琪不好的消息，他的反应是不是不像以前那么大了。可是没有，她很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焦灼。沈梦琪就像是风筝，他是风筝上的线，风筝稍微动一下，都能牵动他的情绪。“顾总，您刚才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谁知道后来……”周辞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颤抖，说到一半，被顾时初眼神制止。顾时初扯了扯领带，声音沉重，“我知道了。”

他不想影响其他人吃饭。起身，跟在场的人点头示意。“各位抱歉，我有急事离开一下。”

瑞长晴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余光感觉到他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就跟周辞离开了。她没有回头看他，有些无力地垂下眼眸，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她的脑海里闪过周辞刚才说的那句。【您刚才离开的时候……】也就是说，今天周辞说他有“急事”，不是她所想象的工作上的急事，而又是沈梦琪。她的脑子晃过一件事，出门前刷了一下朋友圈，沈梦琪在动态里发了一张图片，配文是：关节剧痛难忍，在医院治疗ing，按摩师超棒。还配了两颗爱心。图片里，她正惬意地享受着按摩师给她做腿部关节按摩，按摩师除了手部，其他没有出镜。瑞长晴那时候还感叹这个按摩师的手跟顾时初的一样好看，现在重新反放大看，知道就是顾时初的手，因为那颗痣。所以，他今天是去给沈梦琪按摩去了。结婚三年，一直都是她给他按摩，她还不知道他也有这种技能。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跑过来，留在那里继续帮她按摩不是更合他心意吗，何必还要跑过来，还要装作跟她感情很好的样子，他不会累吗？她想，大概是因为男人那强烈的自尊心吧，只要那本证还在，她就还是他的女人，他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单独和别的男人吃饭，怕被戴了绿帽子。她觉得鼻子酸酸的，快控制不知的时候，跟陈鸣和陆十昆打招呼说去洗手间。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苦笑，这是她特定化的约定专属妆容，现在都被她哭花了。别哭了瑞长晴，你即将是孩子的妈妈，要坚强。越是叫自己坚强，发现越是坚强不起来，她的抽泣声越来越厉害，直到男人的声音传来。“你还好吗？”

她以为是洗手间藏着变态，哭声立马停止。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迅速跑了出去，撞上陆十昆。“对不起……”她的力气不至于把他的轮椅撞翻，只是迫使他后退了一下。陆十昆怔了半秒，凝望她。“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