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想变回以前的自己。那个连自己都讨厌的自己。就在她要把恶魔放出来时，顾湛来到她身边，像是窥探到她内心的想法，轻轻拉住她紧攥的手。姜时晏偏头，看进顾湛含笑的眼中，骨子里的恶魔一下子就乖了。宛如多年前，顾湛只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变乖。“顾湛。”

姜时晏喊出他的名字，紧张的脑子就短路了。寻常时候，她可以游刃有余面对各种人事物，但一面对顾湛的事她就蔫了，尤其是顾湛阻止她用极端的方式处理宋以沫，所以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顾湛似是懂她的想法，“等我一会。”

说完，松开她的手，朝宋以沫走过去。“趁我心情好，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天航！”

顾湛对女人一向绅士，轻易不动怒，这次难得动了怒，“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君明昊将药瓶扔给宋以沫，“滚吧，别再来恶心人。”

宋以沫咬唇，不甘心又失败离开，她态度不善的看向姜时晏，“你是谁？”

“你也配知道我是谁。”

姜时晏语气冷淡。宋以沫也不介意，比起姜时晏的身份，她更想知道，“你和顾湛是什么关系？”

姜时晏没音了，双手又紧攥起来，神色越来越冷。“你不仅没脑子还没长眼睛。”

君明昊站出来说，“她是你只能仰望的金牌律师姜时晏！姜律师和湛哥是什么关系？湛哥都牵姜律师的手了，你还不明白他们是什么关系？”

姜时晏一怔，视线转到顾湛脸上，顾湛牵她的手了吗？好似证明她的不可置信，顾湛再次握住她的手，低头将她紧攥的手分开。宋以沫看到两人亲密的互动，无地自容的跑着离开了。随即君明昊自觉的离开，贴心的把门关上。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被顾湛握住手，被他温柔的注视着，姜时晏心里窃喜的快疯了。顾湛再也不忽视她了，顾湛握她的手了。顾湛感觉到姜时晏的情绪平静下来，却没松开姜时晏的手，问她，“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他等姜时晏回信息，等了三个小时。姜时晏又是一怔，顾湛给她发消息了吗？想法一出，她突然想起，“我忘了关飞行模式。”

她想看顾湛给她发的信息内容，摸了一下口袋，才发现手机丢在车上了。“你发了什么？”

“没什么。”

顾湛心里最后那点暴躁消散了，“你从哪来的？”

“餐厅。”

顾湛眼眸微眯，“我以为你不喜欢在外面餐厅吃饭，是你那个女同事带你去的？”

“不是，是我师兄。”

心里刚消散的暴躁又回来了，顾湛克制着没有露出分毫，手上的力度不断在加大。她和唐少奇是律政界最年轻的翘楚，律政界一直有一个传闻，传闻姜时晏和唐少奇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共进晚餐是不是代表他们.....“顾湛。”

姜时晏的声音响在他耳边。顾湛猛然回神，慢慢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嗯？”

“你弄疼我了。”

那句话软的要命，狠狠撞在顾湛心上，心跳骤快。那句‘你弄疼我了’，不仅软的要命，还似控诉，似撒娇，令顾湛浮想联翩了一瞬。他快速松开姜时晏的手，低眼见她手红了，眉心蹙紧，声音低低的说了两个字，“抱歉。”

顾湛想了几天都没想明白，一向情绪管理严格的他，为何会轻易因为相识不久的姜时晏而失控。看到姜时晏在法庭上与唐少奇强强对决，他心生佩服。送姜时晏回家，因为姜时晏在路上睡着了，他耐心等她两小时没叫醒她。姜时晏迟迟不回他信息，他无法静心工作。听到姜时晏和唐少奇一起吃晚饭，他控制不住的生气。“工作不顺利吗？”

姜时晏有点失落，顾湛真的太用力，她疼的不行了，才出声提醒他。本以为顾湛会放松力道，哪知顾湛直接松开她了。早知道就不提醒他，再忍一会儿了。“没有。”

顾湛请姜时晏坐下，从办公室内的冰箱里拿了一瓶水给她，在她旁边坐下，“突然来找我，有事？”

“路过天航，顺便来和你说件事。”

她没有告诉顾湛，她是担心顾湛才来天航的。想追顾湛，不能不主动，也不能太过主动。不主动顾湛根本不会理她，太主动会吓跑顾湛。“韩靳超的事？”

“对，看守所那边传信，韩靳超明早要见我，不出意外，应该是绷不住要开口了。”

顾湛眯眼，韩靳超总算要说出背后之人了。虽然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但这个人必须由韩靳超说出来，才能起到他想要的作用。“有没有办法带我一起进看守所？”

他想做的事当然可以啦。姜时晏点头，他想做的事当然可以啦，“我一会去借个证件，你充当我的助手，和我一起进去。”

“好，明早我去你公寓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