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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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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一个晚上的奔波与刺激耗尽了她的精力,一坐到车上她便靠在林弈笙的怀里沉沉地睡去。感受过失而复得的林弈笙把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轻吻着她的发顶。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种举动意味着什么,这时候的他只是遵循着本能在行动。

林弈笙的电话响了,他怕吵醒薛澜,连忙接了。

“嗯,都解决了,十分感谢您的帮忙,乔老,如果没有您提供的高伟龙父子的窝点的情报,警察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他们端掉。”

“哪里,那件事我只是举手之劳,乔老您才是真的救了——”林弈笙看了一眼怀里的薛澜,“我的命。”

司机小董在办公室算是不那么八卦的人,可也看着他们一起走过这些岁月,他一直也不理解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可现在单单看他的态度与他看着薛澜的眼神,他就明白了,这总裁分明爱惨了薛秘书。

总算把她送回了家,把她抱到床上,无奈地看着她花掉的妆,拨开她的头发,一个大男人居然开始满屋子找起了卸妆液,轻手轻脚地给她洗完脸,看她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才惴惴不安地离开,但愿第二天醒来时她就能恢复正常。

可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二天清早,一夜没睡好的他带着备用钥匙打开了她家的门,人没在床上,仔细一看,她竟然抱着个半人高的大娃娃窝在沙发上发呆,嘴里不停地吮着手指,地上全是数不清的糖果还有玩具。

刺激过后的应激反应吗?林弈笙无力地瘫坐在她旁边。

杨弘恩啊杨弘恩,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就是你能轻易地走进她的心,轻易地瓦解掉我多年来为她的心防而筑起的围墙——她本已坚强到可以走出孩子的世界,现在又重新躲了回去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她的模样。

一个人扁着嘴,神情恍惚地在拔着花坛里的树叶,一棵本来郁郁葱葱的小树快要光秃秃的了——关键是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起初他只是担心,她迷糊,自理能力差,人也不算聪明,本着“吃小亏占大便宜”的信条还算交得上朋友,但这还是不够的,渐渐地,越看她越不顺眼,这不行那也不行的,不好好管教总觉得不放心。她其实是一个特别容易情绪化的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刻意地去让她变得更理智更成熟,表面上是可以做得不错了,可一到私底下那股孩子气还是一览无遗,就像她还执拗地想当一个编剧,还是那么迷恋那个没出息的杨弘恩,还是会在受到挫折之后躲回孩子的世界里寻求安慰。

“不就是个男人吗!你至于这样子吗!”

他是想着这么去骂醒她的,可话到嘴边又想到了自己打她的那一巴掌,瞬间说不出来了。

她明显是知道他来了,吮着手指的嘴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别过头去,把大娃娃塞到两人中间,表示保持距离。

林弈笙不是一个被动的人,伸出手拉开了她吮着的手指,她瞬间炸毛:“哇——”哭了起来,还一个大巴掌打到林弈笙的手臂上,抱着娃娃走开,嘴里还哭喊着:“我不要你——”

“好吧我让你去我家玩。”

林弈笙抛出诱饵,“你想干什么都可以,而且我绝不会事后算账。”

她终于转身,怀疑地看着他,怀里的娃娃掉到了地上,可还是一只手抓住娃娃的耳朵,模样滑稽可笑,“真的?”

林弈笙点头:“真的。”

这是他头一回示弱。

他能清楚地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任何事情,这种情况下只要让她出了这口气就行了吧,哪怕她很快就都不记得,自己当时说过什么了。

那是一个午后。

“哟,这是你的新家啊?”

进门鞋都没脱的薛澜就好奇地走了进去。

“脱鞋!”

林弈笙一边命令道,一边把自己的鞋子整齐地放到鞋柜子里。

“好好好——”薛澜听话地换上拖鞋,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不是黑就是白或者是灰,你看看这布局,这些书摆得也太……天啊,连拖鞋都按码数的大小排列,整齐划一的,整个屋子蔓延着一种浓浓的变态味道。”

“干净整洁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变态了,你是有多不爱干净?”

林弈笙翻着白眼看着她。

“就是太干净整洁了,跟电影里的高智商罪犯似的,研究表明啊,有洁癖,生活越井然有序的人心理变态的概率就越高!真是的,啊!整齐到让人好想全部弄乱啊!”

“你这种搞破坏的念头才是真的变态吧!”

“不是喜欢搞破坏,而是底层人民在统治阶级压迫下的心理反抗。”

薛澜意有所指地反驳道。

“哦,那超市的工作人员怎么压迫你了?你非要把舀米的勺子给人家藏到米堆里?还要把人家货物的商标全都放到后面去?”

林弈笙一一历数她的“罪行”。

“哎哟那些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啦!”

薛澜还在嬉皮笑脸。

“结果就是导致人家的工作量无端增大!快说!我的表是不是你给放到水槽里的?”

被戳破恶作剧的薛澜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他,“反正我只是针对你而已!如果哪一天你得罪了我,我就过来把你家翻个底朝天!”

她知道,脏乱的地方对林弈笙来说就是个人间地狱。

就像今天一样,她说到做到。

整个房子乱得像遭了贼,那是平时的他绝对不可能容忍的乱,她像是被压抑了很久,闹着闹着就哭了,拿了一个大大的笔记本坐在他的床上一直撕,撕得到处都是纸屑,就这么闹了整整一天,什么都不吃,最后累的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他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他的房子,最后竟然也因为太累,在沙发上睡着了。

门铃响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有点迷糊地爬起来开门,外面的是他一脸担忧的母亲与钟嘉铭、钟嘉诚两兄弟。

“哇靠!表哥,你家进贼啦!”

身为刑警的钟嘉诚一进门就咋咋呼呼,林弈笙连忙示意他小点声:“嘘!薛澜好不容易睡了,你别吵醒她。这都是她干的。”

发现了最为劲爆的八卦啊!钟嘉铭连忙竖起个大拇指:“哎呀!你终于成功上垒啦!”

环顾房子四周,“啧啧啧!战况激烈啊!”

笑的一脸绅士。

弟弟钟嘉诚也连忙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是患难见真情嘛,我们还是做了一件好事的。”

“好事!你还敢说好事!”

庄素媛一巴掌拍到外甥的身上,“让我儿子跟他的心肝陷入那样的危险袖手旁观你还敢在我面前请功!”

一向娴静的庄素媛怒不可遏,当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后怕到不行,这两个人少了哪一个她都不用活了。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啊,那家伙失恋了,全赖我头上,刚在这撒泼呢,跟个孩子似的。”

林弈笙无奈地接着整理自己的家。

“然后呢?你就在这里看着她哭闹?什么都没做?”

钟嘉铭一脸不可置信。

林弈笙站在混乱中心,摊开双手,“我都把房子让出来给她闹啦!”

呵!称霸商场无敌手的林弈笙其实是个白痴!难怪一直上不了垒!“女人啊,在这个时候就是最脆弱的,最好攻破的!你就应该把她抓住!强吻!扑倒!完成本垒打!一气呵成!这才是真男人!”

钟嘉铭一副大师的口吻,教育这个恨铁不成钢的表弟。

一般来讲每当钟嘉铭不正经的时候庄素媛都会教育他的,这次她倒是沉默了,关键是他说的也有道理啊,不然他们到底要怎样才能走出那一步?

谁想到林弈笙一副看着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钟嘉铭,“那是你对你老婆使的招数吧,我为什么要用在薛澜身上?”

这家伙明显在逃避问题!钟嘉铭已经被气到说不出话来了,轮到钟嘉诚接着开腔了,不过说的比较委婉:“那个,表哥啊,那天我在现场啊,看的你们也是心惊胆战的,我一早就告诉过你高开昌是有枪的,而且你们只需要拖延时间就好了,怎么会发展成那个样子呢?小澜去赛车的时候你就跟疯了一样,叫得那个撕心裂肺啊,小澜对你来说原来这么重要,我超级担心万一她出什么事了你会精神崩溃啊!”

说的庄素媛也胆颤心惊,头有点发晕。

林弈笙冷着一张脸望着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发动攻击:“那你怎么不赶紧把人给抓了而是趴在楼顶看戏?”

钟嘉诚一向嘴拙,一时语塞,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林弈笙放下一叠书,挥手作送客状:“你们看到了,我没什么事,可以走了,我也要开始做饭了。”

庄素媛也是拿他没办法,只好让年轻人自己解决了,“那我看一眼澜澜再走吧!”

得到儿子的许可就缓步走到房间打开门,却只看到空空的床。

“这,儿子,澜澜不在这儿啊?”

庄素媛望着儿子,看着他的表情从淡然转变成了惊慌。

林弈笙快步走来,果真没有在房间,应该是趁他睡着的时候跑了。他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是留言状态,只好用那个方法,一定位,发现手机就在这间房子里——她没带就跑出去了。

大意了。

庄素媛看着儿子在家里焦急地走来走去,钟嘉铭安慰道:“哎呀她一个成年人能有什么事啊,失恋而已,不至于自杀吧!也许就只是出去散散心,一时忘了带手机而已嘛!”

林弈笙扶额,他也知道问题也许并没有那么严重,可那天晚上给他带来的不安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让他心绪不宁,总觉得只要她没在身边就没办法安心下来,更别说她现在这种状态。

“找到了!找到了!”

钟嘉诚举着电话进来。

“她在哪?”

林弈笙激动地站了起来。

“额,那个,她在……”钟嘉诚忽然觉得有点不可描述。

他们一行四人在驱车前往儿童乐园的路上,林弈笙得知她安然无恙之后火冒三丈——在家里闹还不够,还要到外面去闹!

钟嘉诚一直在研究着薛澜的手机:“不是,我说表哥啊,你是怎么想到在小澜的手机上装个定位系统的?而且还是隐藏的程序,她知道这事吗?”

钟嘉诚为自己弟弟的白目捏了一把汗,靠!这是问题吗!

不出所料的,换来了林弈笙凶狠的目光:“你说呢!”

钟嘉诚还想说什么,“不对,这……”却被钟嘉铭捂住了嘴巴,他打着哈哈说道:“她当然不知道,当然不能让她知道,不能让她知道。”

说完还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庄素媛也注意到儿子情绪激动,也连连附和着说:“不说,我们绝对不会说的,不说啊!”

林弈笙越想越气,可晚高峰的车流速度很慢,他一直用力地按喇叭,宣泄着不满的情绪。

儿童乐园的一隅已经因为这意外的闯入者关闭了这个项目——波波池。

睡得有点迷糊的薛澜醒了之后看到了一屋的狼藉,还有累倒在沙发上的林弈笙,忽然觉得有点无所适从。

杨弘恩走了之后她一直怪罪林弈笙,是他的从中作梗害她失去了她的爱情,害得她那么累,害得她没有时间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可等她这一觉醒来,她似乎明白了,问题其实在自己的身上,口口声声说自己爱的是杨弘恩,可却总是放不下林弈笙,就像现在,看着他狼狈地躺在混乱的客厅里,都会有种莫名的心疼在撕扯着她,那是一个多么要强多么高高在上的人啊!扯得她越来越混乱,甚至有点天旋地转。一直以来,无论出现哪些问题,她都能抱着他的大腿求助,日子一长了,她都忘了爱依赖别人的其实是她自己。这个发现让她忽然醒悟:是啊!其实杨弘恩说的也有道理,就这么看来,她爱的的确像是林弈笙——她就从未想过要依赖杨弘恩。

薛澜啊薛澜,你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要依赖别人到什么时候?虽然保持童真是你一直的理想,可并不是要成为一个双商都不及格的低能儿啊!这样下去,不仅仅自己没办法成长,也会一直拖累林弈笙啊!

这么想着的薛澜打住推醒林弈笙的念头,悄悄地出去了,她要自己寻找负面情绪的出口。

林弈笙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很享受地“泡”在波波池里,她跟老板说她想要包下这个地方一个小时,老板以为这是哪个阔太要带自己的孩子来玩,没多想就答应了,谁知道她居然就自己在里面玩了起来,玩着玩着还趴在池子里睡着了,一睡就是两个小时,怎么叫都不醒,老板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就报了警。

“薛澜!你还不给我起来!”

暴怒的林弈笙咆哮出声,睡得朦朦胧胧的薛澜醒来,愕然地看着大家伙都在吃惊地看着她,而自己就像个白痴一样在儿童波波池里玩耍。

丢人丢大发了!

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哟,你们怎么来啦?嘿嘿,嘿嘿……”笑不下去了。

“恨铁不成钢!”

只丢下这么一句话,林弈笙转身离开,完全一扫来之前的慌张与焦急。

庄素媛连忙安慰看起来快要哭的薛澜,“他这些天没怎么睡得好,别放在心上,别放在心上啊!”

钟家兄弟也连忙赔笑:“他只是太担心了而已,别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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