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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和他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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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凹陷的脸颊,嘿嘿干笑,“我是这里的保安,可是有证件的,那你们呢,是不是来偷东西的?我也有权通知校方,和报警!”

张弛被戳到痛点,面色红一阵白一阵,强压住情绪。努力的找对方言语中的破绽,冷冷道“保安?那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也有办公室钥匙?”

“我是没有,但可以跟在你们后面进来。”

老头低沉的道。

“后面?”

张弛冷笑“刚才我们顺手把门带上了,你还能进来?莫不是会穿墙?你肯定是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在这的!”

这话也正说到老头真正的企图。

他独眼在眼眶里转了转“好了大家的目的都不单纯,既然这样,都当作没遇到,我不揭穿你,你们也别揭穿我,怎么样?”

老头狡黠的说。

“没门儿,我们只是来偷试卷的,而你的存心绝对比我们还要不良?”

吴小雅把老底都说出来了。

张弛瞪了她一眼,吴小雅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低下了小脑瓜。

“还有那只狼狗也是你养的吧?它差点咬死我们!”

这时那只黄色的狼狗,跑到了老人的身旁,轻轻的摇了摇尾巴,坐在地上与老人一起面对张弛三人。

老人轻轻的抚了抚黄狗的皮毛,“它只是遵从我的命令,把你们吓走而已,没想伤害你们。”

“那它刚才嘴里吃的是什么?”

“一只活老鼠而已,是我给它吃的”老人指了指狼狗“你看它嘴上不是还有几根老鼠毛吗,就是想把你们吓走,免得碍我的事。但是你们胆子还挺大,居然不怕它,一般的孩子白天见了它都得浑身发抖。”

“我们可不是一般的人。”

吴小雅自吹自擂。

老头点了点头“嗯,看出来了。”

目光转向张弛“尤其是他”。

“你在这里到底想干嘛?”

张弛问。

“和你们一样。”

“也是偷试卷?”

“是”。

“胡说,你一把年纪,偷试卷能用来干嘛。你这理由很牵强。”

“我是在给其他同学处理学业难题。”

“其他同学?”

张弛疑问。

“就是帮他们修改好试卷,拿到理想的分数,然后收取一些劳务费。”

老人解释。

“原来是被人雇来的”。胖虎道。

张弛道“你很缺钱?你不是学校保安吗,竟然还监守自盗。”

“我也是没办法!”

老人叹息。

“怎么?”

“为了我的孙子,不得不做些违心的事。”

“孙子?”

“是”。

“这和你孙子又有什么关系?”

“他得了怪病,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需要很多钱。”

“原来是这样。”

三人放下了警惕。

张弛:“能详细说说吗?。”

老人刚开始还遮遮掩掩,但在三人不懈的追问下,终于吐出了实情。

以下是老人的故事:

这老人姓张,自小左眼眼疾,患有白内障,由于这一缺陷,导致一辈子都没有结婚生子,至今都还是个老鳏夫。

孤独了大半辈子,性格难免会和普通人不一样,怪异孤僻,其实本性并不坏。

在老人六十来岁的时候,退休没了工作,身边又没什么亲人朋友,只能靠微薄的退休金过着清贫的日子。老无所依,孤苦一生。

后来,经过以前同事的介绍,总算又找了个保安的工作。

在这间学校里一干就是十来年。期间老人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

但因为长相面目可憎,校领导怕吓着学生,就让他值夜班。

没办法,他就这样默默的在黑夜中工作着。

昼伏夜出,再加上刻意的回避,所以学校的学生基本上没人见过他。

时间如流,期间老人又养了条狗陪伴他。

这条狗的品种是德牧,刚抱来的时候,还很小,年纪只有一两个月大,养了一年多,终于把小狗养成了现在的大型狼犬。

老人体弱,长相又异于常人,难免会受到一些人的欺负,被欺负的时候,这条大狼狗就跳出来,保卫主人,把他们轰走。

大狼狗又大又凶,这些人当然害怕了,从此再也不敢骚扰老人。

就这样老人一直和大狼狗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

生活还是很滋润的,他有吃有喝,有“人”陪,还有存款。

在他看来,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老人是个知足常乐的人。

唯一的遗憾就是他至今都还膝下无子。

中国人的传统思想就是必须要有自己的后代,然后让后代为自己养老送终,老有所依才是人生最大的归宿。死了才能得到心安。

但老人只有一只狗陪着他,狗毕竟是狗,和子女后代没法比,这是老人心中最大的结,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叹息。

后来托老天爷眷顾,那一天老人遇到了他现在的孙子。

这孩子是他从街边捡到的。捡到的时候这孩子就像个小乞丐,衣衫褴褛。

而且都饿了好几天了,面黄肌瘦,蜷缩在一堆旧纸板和报纸堆成的小窝里。

当老人靠近的时候,这孩子就像怕生的流浪狗一样,脏脏的小脸,大大的眼睛,戒备着。

老人靠近一步,他就往后缩一下,再往前一步,他就害怕的继续往后缩,直至墙角,退无可退。

如同小狗一样哀鸣着,可能是被老人丑陋的脸给吓着了。

直至老人拿着食物小心翼翼的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放松了警惕,闻到食物香味的他,战战兢兢的伸出小手,拿过食物然后又快速的缩了回去,接着立即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

那时的他真是饿坏了。

老人终于慢慢获得了孩子的信任,从此每天来到这里给他送吃的。一老一少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近。

后来直接就成了老人的小尾巴,老人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甩都甩不掉。

其实老人哪舍得甩掉他呢,心疼都还来不及呢。

这孩子从小就被亲生父母丢弃,住在孤儿院,由于不习惯孤儿院的生活,没住几天就偷跑了出来,在街上流浪,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老人看他可怜,后来就向民政局申请收养了他,收养了这孩子以后,老人就又有了伴儿,孩子聪明活泼,很讨老人喜欢,他还给孩子重新取了个名字叫,明明。寓意着明天会更好。

就像那个寓意一样,老人收养了这个孩子之后,两人一狗,生活在欢声笑语中,日子一天比一天过的更好了。

但这平静的生活没过多久,命运就又和老人开起了玩笑。

那天明明从幼稚园放学回来之后,就开始不对劲,小脸发白,四肢无力,见到生人就怕,躲在角落里浑身发抖,不敢上学,也不敢出门,跟撞邪了似的,没有了活力。

老人找到幼稚园老师问,明明在学校里怎么了,是不是被别人欺负了,老师也不太清楚,只是说在学校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很正常,其他同学也这么说。

眼看明明痛苦的模样,老人特别心疼。

他是不是生病了?

于是老人把他带到了附近的卫生院,医生诊断完后直摇头,说看不出什么毛病。建议他带孩子去大医院,那里医疗条件好,说不定能找到病因。

没办法,老人就又来到了第一人民医院,这里的专家给明明一通体检化验排除之后,也没有得出结论,就说孩子体质很差,需要住院观察。没办法,明明就这样住进了医院。

众所周知,医院这个地方花钱如流水,住了几个月,都快把老人的积蓄花光了。而明明的病因还没查到,老人还得不停的继续往医院交钱,这可怎么办……

愁云笼罩,老人终日茶不思,饭不想,身体消瘦,只剩下了皮包骨头,就成现在的样子。

但老人想,不能灰心,这孩子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不是血浓于水,但唇齿相依。

没有了明明,老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不能倒下,为了明明他愿意付出所有,什么都能去做。

于是他就违背了几十年的做人原则,帮学校成绩不好的学生偷试卷,换些钱来弥补医院的花销。

老人没读过几年书,不知道这犯不犯法,但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迫切的等着钱用啊!

这次刚考完试,他就应了好几个学生的雇佣,前来帮他们作弊。

但没想到今天晚上他刚到办公室,就又有三个学生也跟进来了(张弛他们),他只好先躲起来。命令大黄(大狼狗)潜伏观察,大黄的脾气虽然非常的烈,但还是很听老人的话的,老人让他不做声他就不做声,老老实实的呆着,但这几个学生比较机警,居然一下发现了大黄。

再后来老人也就被发现了。

然后就是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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