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伊化了个淡妆，选了双运动鞋，脚还是隐隐作痛。她早早坐公交到了会场。虽然每走一步还是痛，但很快她就走得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会场里人不多，苏南伊一一看过去，停在一幅画作前。这幅风景画用灰暗的色调画了一块野草地，草长得极高，近乎与天相接。她不由看呆了。“呦，在这儿装知青呢？”

苏南伊被这个尖细的声音叫回神，她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你在说我吗？”

“不然呢？我们大家都想看看，当年整个京都最大家闺秀的女人现在怎么变成泼妇了？”

四周的人都被她的声音吸引过来。包括不远处的陆廷恒和陆青瓷。空珊珊连忙小跑两步过来抱住苏南伊的胳膊，“伊伊，你别生气，她就是有口无心的人，”她警告的看了一眼女人，“程安，你别说了。”

“嘁，说还不让说了，”程安抱臂，“听你那个妹妹说你有不少男人啊？”

“我家伊伊不是这样的人，”空珊珊急忙道。苏南伊轻轻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她对着程安笑魇如花，“程安小姐，我知道你，我听人说你养了两个小白脸，他俩还为你争锋吃醋打起来进了局子。”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众人又是惊讶又是嘲笑。“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养男人了！”

程安急了。“我一个交警队的朋友亲口告诉我的，可能他看错了，不是程小姐你的小白脸，只是另外谁的吧。”

苏南伊满脸歉意。“我连男朋友都没有！”

程安气得脸红，“我从来都没有去过那种场所，从来没有……”她细数了一堆自己的良好行径。苏南伊认真的点头，淡淡飘了一个字，“哦。”

程安气得咬牙切齿。“你凭什么说我养小白脸，拿出证据啊？”

“你急什么？我说了看错了保留你的面子了，你还想怎样？”

言罢，苏南伊继续转头看画。空珊珊笑着转移话题，“伊伊，要不我把这画买下来送你，如果你不想要拿来卖钱也能让你的生活好过一点。”

“珊珊，你对她这么好干嘛，人家可不想要你的施舍。”

程安冷笑。旁边响起嘲笑声，嘲笑苏南伊的穷酸。“画作不一定要摆在家里，这幅画有着自由和旺盛的生命力，你觉得呢？”

这一脸正色对作品的评价，让空珊珊此人在众人眼中的印象添了几分狭隘。空珊珊环顾四周，见这幅画放在画廊并不显眼的地方，放心点评。“我不太喜欢这一堆杂草，像是一个业余画家的无聊涂鸦。”

“你不能为了贬低我去诋毁这幅画，虽然意境略显稚嫩，但它很好。”

苏南伊的眼中现出几分憧憬。这种自由如野草般的生命力。“这幅画的作者，要么是个浑然不知外物的艺术家，要么是个衣食无忧的有钱少年或少女。”

程安忍不住嘲讽，“这里面的所有画都是无名画家所作，更别说有钱人，他们才看不上这种画展。”

“啪啪啪！”

陆青瓷鼓着掌走出来。众人纷纷一惊，连忙让路。“陆少，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