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霜怎么能毁了夜家！她也姓夜啊！”

颐诸奕神色复杂。对夜家有利时，夜之霜不是夜家人。对夜家不利时，她倒也成了一份子。“说这些没有用了，我让父亲去调查清楚了，夜之霜的身份的确是半退役的陆军中将，她的直系上级是陆军最高指挥官蒋部长，这次针对夜家的行动，获得了他的审批。”

“夜家有没有比上将更高级别的人脉？同级别的也好。”

上将是这个国家最高军衔，比他还高，只有最上头那位啊！夜沉吟咬住下唇，拼命思索。夜家当然有人脉，可要挑战这么高级别的权威，就很难了。“有了，你去找我母亲，她曾经和弭宜夫人一起拜访过各国元首，和元首夫人的交情匪浅，如果是他国干预，看夜之霜还怎么发疯！”

“好。”

…病房里。五长老盯着七长老手里削了快半个小时的苹果。“没想到那丫头本事这么不小，七姑我说……把苹果给我吧，我都看饿了。”

发呆中的七长老，将苹果递给她。“她确实没心继承夜家，原来当初弭宜夫人定了她为家主了，夜之霜，之这个字辈，夜家没人用过。”

“唔，只可惜她那出生…”五长老刚咬一口苹果，猛地吐了出来，眼睛瞪着门口的方向差点掉出来。“抱歉，打扰长老们说话了，晚辈有些事想请教。”

夜之霜受伤的那只手垂着，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痞气得不像女人。“想知道什么？”

“夜弭宜，究竟什么时候失踪的。”

两位长老互看了眼，努力回忆这些年见过夜弭宜所发生的事……夜里。夜之霜将白日问过所有长老，以及一些残余禁卫军那得到的消息，认真做汇总。“哎呀，这些人有没有认真在过日子，说的话怎么没点用处呢？听他们的马后炮，是觉得夜弭宜早五十年前就嘎了？那我见到的是鬼啊！”

封修域失笑地走到她身后，双手环抱住她的肩膀和腰。“士兵们在地毯式搜查了，怎么这么没耐心，安心等结果不好？别把自己累坏了。”

“不累不累，我睡了这么久，干点事正好。”

“好什么？老公就在这，你干事为什么不干…”夜之霜手里的笔丢在桌上：“又要跟我开黄腔？封修域你是觉得你当初做的事我原谅你了是吧！”

“霜霜！那不能怪我！我都解释了是屠柔珹给我下药！”

封修域气愤地把她从椅子上抱起，往浴室里拖去。“你只逮着我生气，不觉得不公平吗？你为什么不也打他一枪？”

“行行，你放开我，我去找他。”

“我不，你这辈子都不许再见他。”

封修域一想到在爱丽丝小镇遇到她时，她已经和屠柔珹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他就没办法释怀。“霜霜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爱上他。”

他将她放在洗脸池上坐下，打开水龙头后，捧起她的脸问。夜之霜无语，眼睛望上，脑中不自觉回忆起昏迷醒来后的日子。封修域看到她在思考，心脏不断往下沉，整个人不受控地释放低气压。“这个问题很难？好，我去杀了他你再回答我。”

他转身就要走，被夜之霜一把拉住。“别闹了。”

“我闹了吗！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他还敢让你叫他老公？夜之霜你记得吗，你当着你亲生丈夫的面，叫别人老公！”

“……”夜之霜扶额。这段黑历史连她都不想面对。“还不是你们男人犯贱！一天到晚没正事纠缠女人！你和他都应该滚！都是因为你们两个，把我的日子弄得一团糟！”

封修域呼吸一窒，理屈词穷。他握着她的手，绕上自己的腰，大掌覆盖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怀中。“对不起。”

封修域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头，努力消解着她的怒气。他明白她不喜欢陷入这样的纷争中，她只想要安静地独自生活。这是他无法给她的。“我从前多想把你藏起来，不被别的男人看到，可我们都知道，这么做不行对么？霜霜，你控制不了自己，也控制不了他人，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多纷乱。”

夜之霜睁着眼睛，靠在他的肩头。“嗯，是我没用。”

封修域的手微微收紧。“不怪你，以后……好好留在我身边，可以吗？”

夜之霜抿了抿唇，突然笑出声：“我记得夜家做了智人代替我了，我觉得还不错…”“说什么？”

他手扣着她的下颌，抬起她的小脸，强迫她看着他带了些恼怒的眼睛。“别说我不会让任何东西代替你，那些玩意也休想利用你的脸做任何事。你是我的，你的附属品也只有我有权处置。”

夜之霜眨了下眼。脑中忽然有什么灵光一闪而过，被男人的强吻一下子冲散了。“唔？”

夜之霜反应过来，自己被亲了，她对着他的唇咬了一口。“干什么，我同意你亲我了？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给我老实点！”

“霜霜…”封修域大脑袋委屈巴拉地垂下，挤入她的脖子里。“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后半辈子过一日少一日，你别对我太残忍。”

“呵，现在知道怕了？封修域，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告诉我真相，但你偏不，可怜啊，现在又要被我惩罚了。”

封修域心念一动，眼角染上欲色绯红。“嗯，罚我。”

“你说的？”

夜之霜嘴角勾起恶毒的笑，手臂抬起，衣袖滑落，水蛇般缠上他的脖子，红唇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