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夜之霜坐入沙发，“离婚了就是离婚了。”

更何况双胞胎并不是封修域的孩子。封老爷子难过地低下头，突然，白眼一翻，捂着心脏抽搐了起来。“爷爷！”

夜之霜吓得站起，正要叫救护车，手被封老爷子拉住。“爷爷不求你们马上复婚，你就……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我我……”这老人家怎么还耍起苦肉计了！但夜之霜不敢赌，反正就哄哄他：“行，您说的算，现在好些了没？”

封老爷子果然翻回眼睛，气也不喘了，朝沙发后的老管家问：“拍下没有。”

“是，”老管家上前，手里抓着手机，“少夫人，录下来了，您可不能戏弄我们老爷啊。”

“……”封老爷子看着夜之霜实在黢黑的脸，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既然答应我老头子了，今晚就留下来住一晚，不然我就把视频发给修域。”

“知道了。”

这事就到此吧，明天她会和封修域说清楚。他们两人不过是两条相交线，在交点遇到，之后渐行渐远，不会再在一起了……夜之霜没住封修域的房间，选了一间干净客房，洗漱完躺在床上，怎么都闭不上眼。不能否认。今日发生的一切，出乎她的预料。她以为封修域是被宁芸骗上了床，没想到不仅仅如此。那么封修域真有可能没碰过她？不不，他们朝夕相处了半年，他生病的状态下，宁芸把他剥光擦身子，不是必要的流程吗？夜之霜心里过不了这个坎，世上美男这么多，她何苦非得封修域不可……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心下坦然地睡了过去。一夜无恙。夜之霜设了上班的闹钟，正要伸手按暂停，面前像是多了一堵墙。她小手左右探寻想绕开，男人溢出难耐的呼吸声。“唔？！”

夜之霜脑子还没清醒，手腕便被人摁压在床上，嘴唇被狠狠啄了一下。“一早就吃我豆腐？”

封修域认真食补了一个月的身子，不见之前的消瘦，即便没锻炼，肌肉线条竟也完美得不像话。他此时墨发凌乱地挡在染满笑意的眸前，抓着她的小手，蹭过自己没穿睡衣的胸膛。引诱的意图很明显。夜之霜掌心像被烫到般缩回。“封修域！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进我家房间需要你允许？”

封修域挤入她的双腿，眼神越来越深。五年来她不在，他没想过自己有这方面的需求。但自从碰过她以后，只是靠近她，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就让他的身子像着火了一样。想到这里，封修域突然觉得不对。“夜之霜，你身上到底喷了什么，勾引我就算了，如果敢在别的男人面前也喷这种香水…”他还没想好威胁的话就被打断。“你有病啊！我一把年纪喷什么香水！”

夜之霜抓起自己的头发闻了闻：“死变态，柚子味你也发情！”

“柚子？”

封修域好笑，她身上的味道可算不上清白，可他凑近一闻，头发的确是柚子味的。这就奇怪了。低头又闻了闻他从月季庄园给她带的睡衣，草莓味的。夹杂着沐浴露的柠檬香气……所以她就是个水果味的少女？他更喜欢了。封修域一口含住她的唇，想不明白她身上的味道哪来的，却不影响他把人吃了。夜之霜拍开他的脸。“找死？敢碰我就报警！”

说着她就去抓手机，封修域半路截住，眸底蹿出火苗。“夜之霜，我以为你非常明白现在的情况了，我和宁芸之间没发生过任何背叛你的事，你…”“你怎么证明？就因为她孩子不是你的？她只是男人多，你的质量差才…”夜之霜的嘴被大掌捂住。“我、没、有！”

封修域从牙缝出挤出这句话：“我没碰过她。”

如果在他不清醒的时候，他都没做过，那这些年，他没给过宁芸机会。说了她大约也不信，他对宁芸有生理性厌恶。“没碰过她，她的孩子你会认？”

夜之霜将男人推开：“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这种骗小姑娘的话！我不会信！”

“……”封修域有苦说不出地扶额。他要怎么解释，他当然有怀疑过，可……他并不在乎！宁芸救过他，他不介意养着她，他不需要履行别的义务，还能挡着外头的心机女。而后来，子颢的五官也有了几分像他，他便渐渐打消了疑虑。这些，都是在妻子不在的情况下发生，他又怎么可能猜得到，自己会被自己坑。“夜之霜，你就不能当我脑子有病！别人说什么都信行吗？”

“行，那我说的你也应该都信了吧，现在，给我下去！我要报警了！”

“报警？！”

封修域想不到她会这么冷血，他们怎么说也是夫妻，他没背叛她，她不该高兴吗？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了什么！封修域抢过她解锁的手机，瞪着通话列表里的一个名字，眼睛感到刺痛。“严枭……夜之霜，你嫁给我之前，爱的人难道是他？”

啊这……夜之霜眼神闪烁。封修域不敢回忆在警局时碰到严枭，他对夜之霜的维护。也不愿去想元旦前的跨年，那男人的亲昵举动她丝毫不拒绝。他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乖，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你……我们可以不再计较对方的过去，重新在一起…”“是他。”

夜之霜果断承认。“……”“我不会等你五年，你和宁芸在一起的日子，只有严枭会来狱中关心我，我的孩子也是他帮忙照顾！”

对不起大哥。兄妹亲情也是爱，最重要的是……大哥应该能打得过封修域，总比封修域去打别人强……还在住院中的严枭：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不瞒你说，”夜之霜表情凝重，遥远望天，“当年我被你和宁芸诬陷，严枭很努力地帮我查案，他是唯一相信我不会杀人的人，我……很感动。”

她真话假话混杂着说，编得一套又一套，让人分辨不出。封修域周身的火焰，被她一盆冰水浇灭，冻成了一座冰雕。她的意思是说。她不仅五年前爱过那个男人，五年来，他们又重新在一起了。所以她急着离婚，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可以和心爱的人名正言顺。这个女人……早就不属于他了……封修域终于明白，五年不仅仅是牢狱之灾，还是女人很宝贵的时光。五年再爱他人，再嫁他人，如果不是在牢里，她说不定还为对方生儿育女了。封修域全身的骨头，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击碎。嘴角不受自己控制地大笑开来，笑得撕心裂肺，眼泪都笑出来了。“夜之霜……你为什么这么蠢，有个男人对你示好，你非要和他说这些？你难道不知道脚踏两条船？”

夜之霜皱眉，觉得这男人已经不正常了：“因为我为人正直。”

“……滚！”

封修域气得手脚冰凉，抓住她的肩膀，“你不肯，但严枭已经这么做了！你不过是被他玩弄的对象，事实上他更喜欢男人，背着你早就有男友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