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抽烟后，因为二手烟窒息而亡的人类吧。“封总，您……没事吧。”

飘摇的薄雾中。清瘦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指尖还夹着一根未抽的烟，听到声音，略显憔悴的脸微微侧过。“嗯？”

“我、我今天联系了夜小姐，她说……”封修域懒散的眼皮，终于有精神掀动，示意陈南继续说。陈南斟酌着字句：“她说她很忙，您可以继续上您的班，她暂时懒…没空管封氏。”

封修域沉默着，保持着眼前的姿势没动，半晌吐出几个字。“她，在可怜我？”

陈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感觉没有，她应该就单纯想使唤人吧他猜。“她有说，其他财产什么时候……”封修域话还没问完，客厅的大门传来敲门声。陈南疑惑地跑去开门。结果看到秘书处的司丽雨，手里拎着刚下班的包，俏生生地站在门外。“陈南哥，可以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可以。”

司丽雨在他说这三个字之前，就像小兔子一样蹿进客厅，一眼就看到对面房间沙发上的英俊男人。她的心尖有小鹿在撞。“封总！你果然在这里！你、你还好吗？”

司丽雨飞奔进卧房，眼睛里写满了心疼。封修域看了眼司丽雨，又看了眼陈南，面色无波地站起，过高的身材投下阴影。让面前的司丽雨，有种被他强势笼罩的感觉。看到他越走越近，她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封总，我知道你最近应该很伤心，我是来……”“打扰到你们两人约会了吧，我出门买点东西。”

封修域绕开司丽雨，对陈南歉意道。约会？！司丽雨着急了：“不是，我不是来找陈南哥的，我是来找封总你的啊！”

封修域奇怪地转头，俯视女人的眉眼没有色调，却有种让人神魂颠倒的气场。司丽雨人生头一次离高不可攀的总裁这么近，快要被迷晕了。“是…我…我知道封总您，正处在低谷期，我希望您能振作！我们全体员工，都只接受您，绝不接受那个女人！”

她害羞地低下头。说全体员工的话，他应该不会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她只想默默地爱着他。“振作？”

司丽雨没听出，男人声线在变冷。陈南却敏锐察觉出来，火大地赶人：“司丽雨，你够了，谁允许你跟踪我到这里的，封总的事你有什么资格管？！”

司丽雨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不高兴地瞪了过去。“陈南哥你为什么凶我？我没有在管封总啊，你听不出来我在安慰他吗？他现在这种状态，最需要人安慰，你一个直男根本无法给他帮助！”

男人受伤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她想用自己的爱帮助他走出难关！“安慰？这种状态？”

封修域低低冷冷地重复。语气里已经扩散出逼人的寒气了。陈南的两颗白眼球，当场为司丽雨承包！前几天听她说，她要帮助封总，他还没听懂。就这么帮助法？“封总对不起，司丽雨没来公司多久，我这就让她离开这里，您好好休息！”

陈南看出司丽雨不肯走，决定动手拉出去。这时，封修域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脚步先两人迈出公寓。“你们自己玩。”

“封总！您别想不开！我陪着你！”

司丽雨要跟上去，被陈南挡住门口，厉声警告道：“司丽雨，封总不想接受你的安慰，你别自己找死！”

司丽雨撇撇嘴，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封修域来到小区外的咖啡厅，戴着口罩进入包厢。“封总你好。”

约见的男人起身和他握手。“不需要叫我封总了，我想和你确认一下，当初我是在什么情况下签的婚前协议，那真的是我自愿的？”

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为他起草协议的律师，后来转行了。“您是在非常清醒的情况下，委托我制作的协议，并再三确定符合法律规定，当时除了我，还有公证人员在场，所有人都和你确认过多次。”

封修域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说出那些不曾到达的过去。他还说：“当时，您的未婚妻，也就是夜之霜小姐，也和您确认过。”

封修域握着咖啡的手指关节，不自觉收紧。“她，说什么了。”

“原话我记不清了，但确实是在问您：你真要这么做吗？有这个必要吗？”

她问他，有必要吗？“您回答，只是些不值一提的财产罢了，如果你们不在一起了，那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就是垃圾。”

男人走后。封修域一个人对着那杯咖啡，坐了很久。这些天，他也思考了很多很多。他婚后住在属于她的月季庄园。他尾随骚扰她的报警记录。他亲自让人拟定的净身出户协议。数不清的细节，都能看出一个他几乎不敢承认的事实。这个女人是他求来的。没有什么算计强迫，没有什么商业联姻，没有夜之霜任何觊觎封家的痕迹。相反，她可以吃喝八辈子的资产，被封家吸血吞噬。封修域深吸一口气，用冰凉的咖啡尽力冷却那道炙烤他灵魂的烈焰。如果……如果……连五年前她坐牢，也是被陷害的。封修域不敢想象，自己做了什么……走出咖啡厅，封修域知道眼前有一件事，他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往小区走的路上，他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越洋电话。“我让你帮我请泰勒博士恢复记忆，你联系到了没有？他的徒弟？你确定可以的话，马上替我联系！”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拐角处，宁芸满脸惊愕地走出，手里还提着她亲自炖煮的燕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