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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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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打捞者聚集在楼顶上,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波特宣城要公开的再次与NCR取得联系,给大家争取一个说法。  另外,滋补膏想要快速的贩卖出去,仅仅依靠那些土人的双头牛可不够,真正具备效率的东西正是自西南东北方向经过狗城的那条铁轨,而现在铁轨虽然已经部分恢复运行,却仍然被掌控在NCR的手里。  不少人的精神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自被捕入狱以后,他们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经历九死一生,每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顾左顾右终于积累出来了一笔可观的垃圾,这些垃圾按照约定本可以让他们以自由者的身份返回NCR,更有甚者,多余出来的溢价甚至可以让他们衣锦还乡。  长久以来,这都是维持大家精神的底线,但半个月以前最后一列火车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士兵们扔下少量的补给,丢给他们无法接受的交代。  “长官让我告诉你们一件事。”

戴着凉盔的士兵随意的提着手里黑色的军用步枪站在火车上讲话。  “你们上交的那些垃圾仍然不够。”

此言一出,顿时群情激愤。  “凭什么?!!”

马歇尔痛苦的大喊,双眼瞬间充满血丝。  “我们一遍一遍的称重过,根据当时我们签署的合同上面的款项,我们每个人的份额都足够了才对!”

打捞者们纷纷应和有人拿出皱巴巴的合同原件大声怒吼,波特当时已经病倒,软弱的洛厄里甚至看了那些大兵手里的步枪就双腿发软,缩在一旁一声不吭。  大兵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随后伸出一根手指,其他NCR士兵们纷纷举起步枪,威慑性的瞄准那些情绪激动且破衣烂衫的打捞者。  在枪口的震慑之下,人们又冷静下来,只是眼神里面的不甘和怒火没那么容易熄灭,这些视线看的为首的士兵非常难受。  但,作为一名普通士兵的他也不能改变什么,局势毕竟摆在那里,他仍然记得一个月以前的那次恐怖的兄弟会袭击事件,不但造成了多名卫兵的死亡,潜伏进胡佛大坝市的刺客甚至险些刺杀道奇市长,酿成一场大祸。  他们需要更多能支持他们的物资。  狗城交过来的那些材料很好,乃至于好到超出预期,如果还能再来一些那就更好了。  如果直截了当的这样说,无异于毁约和耍猴,不过早在来这里之前这名士兵就得到了上层领导们的授意,他被告知了如何回应眼前这种质问。  “你们这些土包子到底有没有具体看过你们签署的合同?”

这名士兵发出晒笑,指着那个亮出文件的打捞者。  “第二十四条的补充条款你有认真看么?如果你们上交的总量过低,NCR政府有权对兑换结果做出适当调整,而瞧瞧你们现在剩下来的这点人还有多少?你们上交的总量和当初的差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们,你们走不了,至少在将你们提交垃圾的总量补全一倍之前走不了!”

那名打捞者错愕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合同,他并不是特别有文化,一时之间陷入到怀疑人生的状态里,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好。  大部分打捞者都曾经是矿工和混混,除了极少数人以外都可以说是半文盲,此刻面面相觑的陷入沉默之中。  马歇尔却不这么做,他几乎要跳起来,怒斥着不公。  “那是什么狗屁条款?总量过低?谁界定是低是高?我们在这里回收的垃圾品质比新加州的好几倍,要是那样算,你们不但要还给我们自由,甚至还要倒欠我们钱呢!你告诉我凭什么你们能确定总量低?定下高低的标准又是什么?”

不等其他人响应他,为首的士兵再次一挥手,一排子弹打在众人面前,大团红色的粉尘瞬间四处飘散。  这些士兵越发的变得面无表情,终于,各种负面情绪最后毫无保留的在他们脸上泄漏出来。  有疲惫、有不屑、有愤怒、有厌恶....  “你把你的嘴巴闭上,杂种,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那个似乎是军官的士兵将枪口对准马歇尔。  “NCR....乃至于胡佛大坝,现在岌岌可危,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畜生想要致我们于死地,我就直接了当的说了,我们没时间去照顾你们的感情!你们还想不想以合法的身份回去新加州?想的话,那就继续去捡垃圾回来。如果活腻歪了,你们有的是选择,可以现在就找个高的地方跳下去,我们才不会在乎呢。”

马歇尔几乎怒吼着,他对NCR所剩不多的信任已经完全消失了,他希望所有人站起来反抗这些混蛋,乃至于干脆抢夺火车自行离开这里另谋出路。  但他的激情很快被现实浇灭了。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矿工,那些真正穷凶极恶的家伙们都在盒子里灰飞烟灭了。  他们麻木的接受了这件事,有人气的浑身哆嗦,但也只是沉默的抓着自己家人的照片落泪。  “站起来啊,你还想再被耍一次?”

马歇尔拽着那个人的领子吼叫,希望能把他叫醒,可惜对方只是不断摇头,什么也不说。  士兵们放松了警惕,为首的更是看着马歇尔的无能狂怒发出嘲笑。  “你没得选择,老实的继续呆在这里,但我劝你..你也干脆不要继续了,脱了衣服去外面喂狗吧,哈哈哈....”  马歇尔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只觉得周围这些人无药可救。  “还有最后一件事,胡佛大坝现在物资紧张,以后我们来的可能不是那么频繁,你们自己搞定问题吧。”

士兵留下最后一句无情的话,火车呼啸着离开了狗城。  也正因为此事,马歇尔最终才纠集同伙盗走打捞者们所剩不多的武器和补给,准备强行离开这里。  但他最终被安迪阻止了。  现在,波特重新站了起来,他坐在机器之前等待着对方的回应,等待着来自胡佛大坝的消息,他必须要问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然他当初在心里许下的带着兄弟回去新加州的誓言将会彻底成为笑话。  滴滴声想起,狗城的打捞者们通过瓦格纳的这台机械取得了与NCR控制下最近的聚落:胡佛大坝市的联系。  “谁?”

冷漠的声音传来。  “你最好不是那些愚蠢的肛铁熊弟会,或者是某些不知所谓的杂碎团,如果你想搞什么恶作剧,要是让我们知道你在哪里,你一定会后悔...”  波特深呼吸一口气,那张沧桑的面孔在得病之后变得更加衰老。  “我是波特。”

对面愣了一下,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  “哪个波特?想清楚你要说的话,不要胡言乱语,随便浪费我们的时间你会被军法处置!”

波特叹了一口气。  “狗城的波特,你知道我还有一个身份,我要找道奇。”

这一次对方沉默的时间更久了,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狗城的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不是我们出尔反尔,是我们只能这样去做,你就是去找道奇市长理论也毫无意义,而且他刚刚经历一场刺杀,身体不适,我看你没有必要和他说什么话了,你还是..”  波特冷静的打断他的逐客令。  “听起来你们确实压力很大?”

对面回以咆哮般的抱怨。  “当然,我是说当然!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如果与你们签署合同的胡佛大坝市被那些疯子变成了废墟,难道还有人可以担保你们确实为NCR做出了贡献么?别想了,你...”  波特以更大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  “那你这个狗杂种就赶紧把电话交给道奇!我们现在就可以提供你们需要的那些东西,我是说现在!而且是所有的!但是这是有条件的,你明白么?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去找道奇,我以NCR东部顾问团成员身份要求你立刻执行我的命令!”

忽然爆发的声浪让对方大吃一惊,许久之后,有新的声音传来。  那是一个听起来比较憨厚的男性声音,似乎还有点疲惫和沙哑,有点独特的声线让人听了会觉得这人相当平庸,事实也确实如此。  “嗯...额...有人在么?嗯....我是市长道奇”  波特摘下自己的鸭舌帽,露出花白的头发和一些蓝色的水疱,看了一圈周围翘首以盼的同伴们,最后看向安迪,对方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他点点头,继续自己的话。  “你好,道奇市长,正如我之前所说,我有事情要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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