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么晚喊你出来。”
“嗯，怎么了？”
闻姝拎了拎怀里的酒，指了指小吃街里。傅延聿一下子明白过来，接过她怀里的酒瓶子。“走。”
这个点的小吃街仍旧热闹，来来往往着许多人，空气里漂浮着各种香气。闻姝以前就想在这里放纵，也学着别人的样子，毫无顾忌的喝上几杯。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傅延聿也不管她喜欢吃什么，每一样都买了些回来，一张小桌子几乎都放不下。别的桌好奇的看他们，觉得这两人也太能吃了，买这么多。闻姝打开酒，给他满上。“谢谢你大晚上愿意出来陪我。”
她举着杯子和他碰了碰，傅延聿点点头。“我愿意陪你一起去做任何事。”
哪怕是他不喜欢的事，因为是她，都可以接受。闻姝眯了一口小酒，有些辣，立马吃着串串，一脸满足。傅延聿看着她吃，好像就很高兴，脸上的笑是藏不住的。“你别看着我，也吃啊。”
闻姝给他递了串，催促着他吃。傅延聿咬了口，明明尚未喝酒，但就好像醉了。他觉得此刻的他们，就是平淡的小幸福，和普通人一样，过着简单的生活。他很喜欢这一刻，让他觉得是个人，也可以幸福。傅延聿低头喝着酒，白酒很辣，一路顺着喉咙往下。闻姝见他抖了抖眉头，忍不住笑着：“是不是喝不习惯？”
“没有。”
酒是她在超市买的，很便宜，怕是他喝不习惯。“如果觉得辣，喝啤酒吧。”
她把啤酒递去，傅延聿没开放在一边。“你都不觉得辣，我怎么会觉得。”
“……”闻姝笑笑随他去了，叫他来只是陪着自己，也不强求他吃多少。她就是忽然想在热闹的地方待会，也想看看这里凌晨的样子，是否还是这样热闹。之前的她，很少会晚上在外停留，因为在她还是孤儿时，只能在外流浪，无家可回。现在有了家，她才会迫不及待的回去。她的心思傅延聿都知道，陪着她吃宵夜，也陪着她看时间一点点流逝。等到凌晨，热闹的小吃街逐渐安静下来，只有三三两两的桌子有客人。夜色浓稠，空气里夹杂着不同的口音，有些大概是附近加班结束的人，来这里吃点东西。他们也从小吃摊离开，走在空荡的大马路上。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人，偶尔经过几辆车。傅延聿开口：“我带你去桥上走走。”
“好。”
闻姝不知在哪，以为很近呢，结果傅延聿扫码打开共享单车，说是要骑车过去。她看着他长手长脚的坐在共享单车上，那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骑单车过去？”
“嗯，没骑过吗？”
“怎么会。”
这句话应该是她问，担心他没骑过才对。闻姝也扫码一辆，和他一起骑着。两人骑车走在空荡的大马路上，晚风拂过面颊十分舒适，让人心情止不住的好起来。她晃荡着自行车，傅延聿也是，故意骑个蛇形出来，或者是死命冲到前面，然后回头停下等她。闻姝见他那样子像个傻子似得，嘴角的笑就没落下过。“阿姝，快点。”
“来了，你等等我。”
“马上就到了。”
他七拐八拐，带着她穿过许多小巷子。以至于两人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巷子里，是那么快乐。十多分钟后，傅延聿终于带着她到桥上，而在不远处，司机和保镖不远不近的跟着。“到了。”
“嗯，好漂亮。”
桥上两侧亮着灯光，一眼看去，几乎没有尽头。下面是宽阔的江面，晚风掠过，带着江水的味道。江面一片黑暗，但能听见江涛声。她和傅延聿走在桥面上，原来不少人在呢。闻姝放眼看去，几乎都是情侣，靠着栏杆眺望远处。她和他们一样，眯眼眺望着远处的黑暗，原来深夜的华城是这番模样，像是在沉睡的蛟龙。傅延聿拉着她的手，忽然把她拉到跟前。她胸口是栏杆，他在身后拥抱着她，故意张开双手。“像不像柔丝和杰克？”
闻姝被他的话逗笑了：“不像。”
“嗯，毕竟他们没有厮守到老，和我们不一样。”
“阿聿。”
“嗯？”
“我们就是我们，是独一无二得。”
傅延聿低头亲了亲她额头，轻轻地嗯了声，只是他忽然对着黑暗里大喊“我爱你”。他忽来的举动，像是个疯子，闹得身侧路过的人都看着他们。闻姝十分不好意思，忙制止他。“别喊了，快停下。”
“怕什么，又没人认识我们。”
“……”话是这样，可这一刻，大家都看着他们。傅延聿继续对天空大喊，那模样疯狂的很。闻姝索性随他去了，捂着微微发烫的耳朵，眉眼间满是笑意。司机在桥下等了很久，眼看着快要到两点，才看见他们一步步牵手走来，仿佛周围气氛都是欢愉的。傅延聿带着她上车，两人心情都是激荡不已。“回去吧。”
“嗯，好。”
回去路上，司机默默地升起挡板。闻姝靠着他肩膀，睡意终于来袭，让她身体几分疲倦，打了个哈气。傅延聿侧头看她，摸了摸她柔软的发。“困就睡吧。”
“好。”
闻姝全身心的依赖着他，才会渐渐睡了过去。她把自己都交托给他，内心无比信任。傅延聿看着她的睡颜，心里甜滋滋的，疯狂之后发热的脑子慢慢冷却下来，他的心却仍旧火热。他给阿姝盖了毯子，安安心心的搂着她。车子行驶着，他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脑子里满是两人相处的回忆。他们现在相处越发和谐，颇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可他知道，曾经发生的那些，一直都横在两人中间，是怎么也无法抹去的。傅延聿很怕，怕她会想起那些之后对他的全盘否定。他是真的怕了，要他怎么弥补都行。傅延聿缓缓吐了口气，又侧头看了看她，眼看着要到家。他没叫醒她，打算一会抱着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