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什么答案？”

林珈反问周容川，男人瞥了她一眼，没有立刻接话。问出这话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理。想看她嫉妒发疯？还是想试探她？周容川不是幼稚的人，逗女人玩也点到即止，不过是情趣罢了。况且他们两个人中，主导的人一直是他，所以他自己也愣了。林珈舔了舔唇，“我人就不去了，但我会送一份礼物给你。”

“嗯，我很期待。”

男人态度平静，林珈咬咬牙，心说这要不是在路上，她非得给周容川一巴掌。片刻后两个人到家，周容川让马明请的搬家公司已经到位，林珈都没搞清楚状况，东西就被分门别类的打包好。男人细心，女士的衣服之类，他特意叫了个女人来收。林珈站在屋子中央看着周容川，脸上多少有些不可思议。“珠江湾壹号的大门密码你知道。”

男人说，“改密码需要我认证，你要改吗？”

言外之意，不管她改成什么，他都会知道。除非她把大门直接换了。但是珠江湾的大门，一套下来四百多万，她可没那个闲钱。林珈服了这男人的心眼儿，真是比莲藕都多。她摇头，“不用了，不需要。”

“嗯。”

男人倒是态度挺好，竟然没都觉得她是在嘲讽自己！林珈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搬家公司的人来来回回，在打包箱上写清楚都是什么物品，而自己对自己的生活却没有半点操控力，着实烦躁难安。她想抽根烟平静一下，但周容川还在，她哪里敢？林珈太烦躁了，就给乔鑫发信息，问她干嘛呢。乔鑫压根没回，估计是昨晚又出去玩了，还没睡醒。这些个二代养尊处优的，只有她在正经办正事。林珈越想越烦躁，脸色比刚刚难看百倍。周容川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捞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马明，让他准备好在珠江湾壹号接应。林珈听他话里话外的命令，突然问了句：“你给马明加班费吗？”

周容川一顿。“你不如问问他的年薪。”

林珈没话说了。周容川特别会用人。马明跟他有四五年了，从一个毛头小子到现在，一身本领全都是在他身边磨炼的。所以马明对他言听计从，也对他足够了解。林珈盯着周容川的侧脸，“我想出去待会儿。”

“去哪儿？”

“……门外，透透气。”

“窗户打开，效果一样。”

林珈好崩溃，他暗地里瞪了周容川一眼，起身去了洗手间。搬家她其实无所谓的，她只是没做好准备。这间公寓她住了挺久，不太想走。况且珠江湾壹号，她并没有打算真的住，她心里还是想卖掉还成钱。钱能生钱，创业一旦成了，她可以再买更好的房子。做珠宝品牌烧钱就像烧纸，尤其她本身就年轻，经验浅薄，又要装作闲人一个，对付周容川，对付工作关系，心里压力其实大的难以想象。她最怕的是，以后在珠江湾壹号住着，那就是活在周容川的眼皮子底下，她想有什么小动作都不太可能了。林珈把偷来的烟含在嘴里，按下打火机的时候，顺便按下了冲水按钮。男人偷着抽烟都是这个套路，她也不例外。“林珈，好了没有。”

男人过来敲门，她吓了一跳。“再等会儿，你先走。”

“我要用洗手间。”

“……你忍一忍！”

“忍不了。”

周容川诚心跟她过不去，林珈暗骂一声脏话，把烟扔进洗马桶里冲走了。虽然就抽了两口，但这味道根本藏不住。她豁出去了，打开排风，然后打开了门。“你用吧！”

女人说着就往外走，周容川挡在门口丝毫没动。“你不是忍不了吗？”

“跟谁学的？”

男人低头看着她，林珈破罐子破摔，瞪了他一眼回身坐在马桶盖上。要打要罚随便吧，反正也跑不掉了。“我在问你话！”

男人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林珈下意识一抖，强行稳了稳情绪。“无师自通。”

林珈说完，周容川走进来，锁上了门。她挺怕的。从前她摔他手机那回，他也是这副表情，把她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让她说什么她就得说什么，让她叫什么她就要叫什么，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腿抖。“我不喜欢。”

周容川声音里带着怒意，林珈咬牙。“……又没强迫你喜欢。”

她小声嘀咕，心里还是不服。“林珈！”

周容川几步走过来，一把抬起了她的下巴，林珈身子一僵。他很冷，神情几乎结霜。林珈下意识回想，为什么两个人就吵起来了，追溯源头，发现还是他订婚那点事儿。真的好烦啊。“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

男人声音里带着几分狠，仿佛手里握着一把刀，只要她不乖，立刻就能弄死她。林珈不禁红了眼眶，委屈劲儿上来了。“我没有。”

她辩解，恨自己太弱了，连对抗他的勇气都没有。“你没有？”

周容川的手滑动到她脖子上，“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算有？林珈，你最好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林珈咽了咽口水，眼圈红的不像话。“别再让我看见，再让我抓到一次……”男人用拇指摸了摸她的唇，眼神凌厉起来。她今早没化妆，没有口红遮盖，此刻显得有些苍白，脸色亦然。“……我知道，我再不敢了。”

她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