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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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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话就是不想再见你,父皇也说你伤透了他们的心,看到你就胀气。”

强压下来的悲伤泛了上来,阿鸢嘴唇微微颤抖,眼眶中渐渐噙满泪水,最后只能背过脸去抹掉泪珠,这一系列的动作落在乔甘若眼中,让他心底感到厌恶。阿鸢的声音闷闷的有些哽咽,“那……待本宫去珧州后……父皇母后这边还望三弟替我尽孝。”

“这个是自然,不过,哼!”

乔甘若眼神中一片冰冷,“你男人现在不在这儿,大皇兄这样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摆出来给谁看?真叫人恶心!”

阿鸢面色刹时变了,她吃惊地望着甘若,不敢相信,三弟竟会说出这种话来。“甘若,你怎么跟本宫说话呢?”

“哼!大皇兄现在还把自个儿当太子呢?”

阿鸢神色一变,怒从心头起,“如若三弟今日是来落井下石,看本宫笑话的,请你出去!”

乔甘若一脸不屑,对大皇兄的逐客令嗤之以鼻,反倒是自个儿找了张椅子悠悠坐了下来。“大皇兄有没有想过,你被废之后,谁会被立为太子?”

阿鸢双拳紧握,此先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新太子……父皇膝下除了我,现在也只有甘若和涵儿了,涵儿还太小,那么最有可能被立为新太子的就是眼前之人。三弟一向彬彬有礼,原来权势真能叫人丧失本性,阿鸢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却一点都寻不得记忆中三弟的影子。“父皇的心思,我们还是不要轻易揣摩,既然废储诏书还未诏告天下,那本宫现在仍是大昱太子,乔甘若,本宫现在命令你出去!”

“呵呵呵……”乔甘若不怒反笑,“大皇兄都要被废了,还在耍太子派头呢!”

阿鸢正要厉声斥责,却觉得体内有一股真气开始极速游走,疼得她皱起眉头。 “呦!大皇兄气得脸都发白了,甘若从未见过大皇兄这副德性呢!”

阿鸢大口大口喘着气,额角开始冒出汗珠,她重重吐出了两个字“出去!”

乔甘若充耳不闻,反倒是在长乐殿内悠哉悠哉转起圈来。“大皇兄,你这长乐殿啊!装饰得可以说很是用心了,只是太花哨了,跟大姑娘的闺房似的。”

乔甘若眼波一转,“大皇兄已经开始收拾去珧州的衣物啦!很好!很好!真是识趣得很。”

甘若还想再嘲讽几句,却瞥见一物,两眼冒出金光。“呦!大皇兄这儿还有这种稀罕宝物呢!”

乔甘若一个箭步上前,拿起那件雪狐裘,赞不绝口,甘若虽贵为大昱王爷见过不少珍宝,但这种雪狐裘绝对是稀罕,通体纯白,没有一根杂毛,外头摸上去暖和顺滑,里面称得是上好的苏州锦缎,就连扣子也是耀眼的蓝色玛瑙宝石。“真是漂亮!”

乔甘若毫不客气地穿上这件雪狐裘,兀自来到了铜镜前自我欣赏。“你……你给我……脱下来!”

阿鸢气急败坏,她恨不得上手直接去扒,可全身游走的疼痛让她根本迈不开步子。“你的?哼!大皇兄你搞清楚,这长乐殿中所有的东西都是父皇赏赐的,它们属于东宫未来的主人,你一个废太子有什么权利资格将这些宝物带走……”“其他的……其他的你都可以拿……这件不行……它不是皇宫里的份例赏赐……是翊炀在外头猎得雪狐,攒了许多皮毛……送给我的,你怎么能抢了去!”

乔甘若听到李翊炀三个字,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一把脱下雪狐裘掷在地上,方才还是视若珍宝的宝贝,眨眼间就弃若敝履。“谁他娘的抢了!谁他娘的稀罕!乔甘若本就对他这个皇兄恨得咬牙,只是那即将被册立为太子的狂喜优越感按捺住心中的愤怒,才打算耐着性子慢慢羞辱废太子,现在一听到李翊炀的名字,仇恨狂怒一同涌了上来。乔甘若急步走到阿鸢面前,扬起手,一个巴掌重重地甩下。啪——阿鸢本就疼痛难忍,体力不支,这一下直让阿鸢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阿鸢面色惨白。半边脸颊上五指血痕瞩目,嘴角开始渗出鲜血。门外传来剧烈响动。贾隆红着双眼,紧握拳头就要往里头冲,却被薛沉捂着嘴拉住。“你这么冒失冲进去能怎样?把乔甘若揍一顿?别暴露了身份!”

薛沉虽这样说却也红了眼眶。他们二人虽是翊炀安插在长乐殿中的内应,但因着翊炀与太子的关系,也早就将太子当成自家主人了。自乔甘若一进殿中,这两人便透过门缝窥探,见主子被欺成这样,贾隆气得几次三番要冲进去打人。亏得被沉稳些的薛沉死死拖住才未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阿鸢被打得跌倒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你们这对狗东西!合谋残害了我外祖父,你们不得好死!”

震惊一波接一波袭来。阿鸢还未从三弟竟敢对她大打出手的巨震中恢复过来,就听见甘若给她和翊炀扣上了谋杀的帽子。“甘若,你胡说什么?残害……方大人……怎么可能?”

“你还敢狡辩!这儿又没有旁人,你装什么无辜!”

阿鸢心急如焚,“甘若,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知道方大人失踪了,时间正巧是我逃出养心院的那一夜……可……可……我和翊炀当真清清白白……那一夜我和翊炀在一起……彼此可以证明……”“不要脸!”

乔甘若暴怒之下重重两脚踢在阿鸢的腰上。阿鸢脸色惨白如纸,别说反抗,药瘾之下,她连站起来都费劲。“你和李翊炀说词不一样!鬼相信这里面没有蹊跷!”

“没有……我和翊炀之间是清白的……你不许冤枉我们……”“冤枉?哈哈哈!”

乔甘若狂笑起来,双目赤红,忽地他脸色一变,俯下身去对着阿鸢一顿拳打脚踢,“不肯说实话!我就打到你说实话为止!”

阿鸢被药瘾折磨得蜷缩起来,甘若仍是要将心中的仇恨发泄到她身上一样。“乔甘若……你疯了……给我出去!我就是被废了……也是你皇兄……你现在出去!”

乔甘若充耳不闻,又是极重的几脚,阿鸢断断续续的说话变成了微弱的喘息……“你……你怎么了……”乔甘若已是瞥见大皇兄不对劲,冷汗直冒,虚软无力,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蹲下来猛拍阿鸢脸颊,“你要死了?我可没打你几下!”

“恸绝……给我恸绝……”阿鸢喘息着,用尽全力揪住甘若的袍角。“呵呵!原来是药瘾犯了,皇兄不如告诉皇弟,你的恸绝放哪了?”

阿鸢勉力抬手一指。甘若遥遥望去,一个药瓶立在小几上,猛然间,甘若眼神中闪过阴毒之色。诡异的芳香在阿鸢鼻尖萦绕,阿鸢动了动身子,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抓。乔甘若捏住恸绝的手猛然一抖。咕噜噜……恸绝滚落在地。“哎呀!皇兄,我手滑了。”

阿鸢再也管不得那许多,手脚并用地朝那粒恸绝坚难移动,就在指尖快要触碰到那鲜红的希望时,乔甘若蓦地大叫起来,“皇兄,我来帮你捡!”

话应一落,甘若作势弯腰,一脚将恸绝踩了个稀烂。乔甘若嘴角泛起一抹弧度,“哎呀!皇兄真是对不住了,我再帮你看看这药瓶里还有没有恸绝。”

甘若佯意倒了半天,“皇兄啊,这里面空了,不如你告诉皇弟,其它恸绝放在哪里了?”

“没……没有了……”阿鸢眼中一片痛苦无措。“那真是太不巧了,甘若忽然指着地上那一小滩鲜红混杂着泥尘,不知成了何种颜色的秽物道:“皇兄若是实在受不住,不如像狗一样爬过去舔一舔吧,说不定还好受一些呢,呵呵呵!”

阿鸢勉力抬起头来,狼狈至极,双目噙着泪水。“乔甘若,你不要太过分……”长乐殿外,贾隆恨不得掐死乔甘若,怒火冲天地就要往里闯。“做什么?贾隆!你现在的身份如何也不可能对一个皇子动手!”

“好!好!我不闯进去!我去找翊炀大人总可以了吧!总可以了吧!”

贾隆愤怒甩开薛沉的束缚,火冒三丈的就朝殿外冲。乔甘若似笑非笑道:“皇兄啊……你待会儿别像四弟那样气血翻涌死在这儿了……毕竟你都是一个要滚出东宫的人了,可别在这儿断了气,给东宫的新主人招惹诲气……”耳边的咒骂声,阿鸢已有些听不清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体内的数十种真气互相冲撞,痛得她连手指头都动不得,过了许久许久,殿内似乎安静下来,耳边咒骂声也消失了,阿鸢模模糊糊记不清甘若是何时离开的。“殿下!殿下!”

薛沉抹去眼角湿润的东西,跑进殿中“殿下,奴才扶您起来……”“不用……你快去拿恸绝,去翊炀那里……就说药弄丢了……”阿鸢坚难吐出几个字。“是!是!”

薛沉会意,他看太子脸色比死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骇了一大跳,知道当务之急就是去建威将府拿药救人,一阵旋风似的消失在殿中。阿鸢艰难的喘息着,像条蠕虫一样爬向地上的那件雪狐裘。躺在暖和的皮毛上,阿鸢却只觉冷得厉害,身子只打哆嗦。今天早晨醒来时,我还是受人尊敬的太子,翊炀怀中的珍宝……可现在呢……父皇母后对我失望厌恶,一向彬彬有礼的三弟就这样羞辱我,翊炀呢?翊炀态度又那样冷淡……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离去……转眼间,似乎被所有人抛弃了……亲情没有了……爱情也快走到尽头……原来我失去了太子光环……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身下的狐裘已是一片湿润,阿鸢闭上双眸,任凭药瘾折磨自己,心甘情愿在黑暗中沉浮……一阵虫鸣鸟叫声,吵得睡梦中的人蹙起眉头。阿鸢闭着双眸,眼珠不住轻转,睫毛轻颤着,像是终于要苏醒过来似的。“殿下!殿下!”

贾隆,薛沉立在榻边心急如焚,殿下已经睡了一上午,平日里早该醒了,别是病了。“醒了!醒了!殿下醒了!”

眼前的景象由模糊渐渐转为清明,头顶的纱幔却像乌云压在心口,昨日记忆慢慢恢复。“什么时辰了?”

阿鸢有气无力地问道。“殿下,已经是午时了。”

“那……翊炀有没有……”阿鸢话说一半又突然改口,“那在本宫熟睡时,有没有人来找过本宫?”

贾隆刚要开口,却被薛沉眼神制止。“回殿下,并没有人来找。”

薛沉话音一落就对上贾隆疑惑不解的目光。阿鸢眼神黯淡下去,难掩失望,“我真是傻……还抱有希望……事到如今,谁还会来看我?”

阿鸢强忍全身酸痛,勉力支起身体,她看这床边的二人,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颤声问出那句话:“你们可有听说,今日朝会上有什么重大消息?”

贾隆头摇得像波浪鼓,但薛沉听出了殿下的言外之意,他心里想,“就算此刻不说,殿下出了这长乐殿也是要知道的。“殿下,奴才好像听说了一些……陛下吩咐明日所有的皇宫贵族都得来朝会,他有重大事情要颁布……”阿鸢心头咯噔一下,她想起明日就是一个月一次的大朝会。父皇自然会在那样的重大场合颁布废储诏书,这样一来,今天就是她最后一天当这个东宫太子。有了这个认知,阿鸢反倒是没有过多颓然沮丧。心头倒是轻松了不少,终于可以离开邺方,不用在这儿碍着别人的眼,明天过后就离开吧……挥退了贾、薛二人,阿鸢独自在长乐殿中踱步,用眼神告别了这座住了整整十余年的宫殿。阿鸢没有为离别落泪,眼泪已在昨日流光,现在心里惟有无限惆怅。回忆起甘若的话来,这长乐殿中所有的物品皆是赠予东宫主人的,现在他一个废太子有什么资格带走?这件雪狐裘得带走,还有这天青色的布衣是同翊炀第一次见面他给我买的,我还记得以前画的翊炀的画像,我也得带着……阿鸢一边收拾,一边回忆过往的种种。睹物思人,物是人非,泪水又要涌出眼眶。“不许哭!事到如今,眼泪能改变什么?又能挽留谁?”

阿鸢竟是硬生生地把眼泪压了下去,不到一炷香,阿鸢就收拾好行李。在东宫度过十余年,离开时却只带走了一个不大的包裹,不禁令人唏嘘。可阿鸢却觉得知足,这包裹里装的都是与翊炀有关的东西,满满的回忆足以让阿鸢度过孤独的余生……倒在椅子上后,阿鸢仰头呆呆看着房梁木椽。按大昱律令,未婚皇子年满十八岁以后必须出宫建府,阿鸢这个十七岁废太子处境相当尴尬,她可继续留在一处偏远宫殿里,直到一年后,珧州府邸建好再迁去封地。可她实在不愿留在这伤心之地受人白眼嘲讽,更重要的是她不想面对渐渐对她冷淡敷衍的翊炀,磨光他们所有的甜蜜美好。阿鸢拭过泪,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昨夜低三下四,毫无尊严的央求,也没能让翊炀动容……已经知道答案了,何苦再逼问强求,撕破最后的情意……走吧……就让这段情爱留在最灿烂的时光。“来人!纸、笔!”

不片刻,阿鸢便写好一封奏疏。“这封奏疏你呈去御书房,明早再备一辆马车在宫外候着。还有这包行李也直接运到马车上去。”

“是!”

小太监应声后,匆匆离去。只要父皇批准我离开,明早大朝会废储诏书一旦下放,我便悄无声息地离开邺方……“翊炀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又或许……你根本…不在乎……”长乐殿中静静的,了无生气。阿鸢整理好书桌上的最后一点奏疏文书,疲累地趴在案上发呆。此刻特别想有人同她说说话,她记得曾经许多人围绕她左右……可这些人都去了哪里……陈琛,那个可以自由出入长乐殿的贴身侍卫已被她赶至西蜀。“等我去珧州前,一定要去趟西蜀,看望他,亲口对他说一句对不起,希望他能原谅。”

萧晟,那个亦兄亦友的文华殿伴读,如今已是一抔黄土……想起了萧晟,阿鸢心口隐隐作痛,她觉得自个儿不是个东西,萧晟去世到现在,她竟没有亲自看望过,不行,明日过后便不知何时才能回邺方,今日是一定要出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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