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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稳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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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扎地,位于北面,立戈兰城只有二十里地。沈离一行人快马加鞭来到驻扎地,正是下午太阳毒辣的时候。放眼一看,密密麻麻的营帐,全都建在峭壁下的阴影处,躲避着灼热的烈日。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骑马而来,离他们十步远的位置,翻身下马,恭敬的行了一个军礼,语气激动。“沈军医,高太医!林侍卫……你们终于来了。”

沈离高铭下马,戴上口罩,手套,这才上前回礼。高铭跟他是熟识,抬手扶他起来,“卢副别担心,有我们在,你们肯定会没事的!”

卢副将眼中闪着泪,握着高铭的手点头。“看到你们来,我就放心了。”

自得知军中爆发的是瘟疫,他就有些绝望。瘟疫可是一种让人闻风丧胆的传染病,一般很难有治愈的希望,而且,得了瘟疫的人大多都会被坑杀,或是焚烧,免得他们活着将病带出去,传给别人。他以为,他们会被放弃,直到刚才看到高铭和沈离出现,他才确定王爷并没有放弃他们。高铭的身份不用说,沈离可是军中公认最厉害的大夫,只要有他在,他们肯定会没事的。沈离打断他俩叙旧,沉声问道,“卢副将,军中有多少士兵?有多少人被感染?”

卢副将怔住,军中有多少士兵他知道,可有多少人被感染他哪里知道!沈离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话白问了,无奈的捏了捏眉心。“驻扎地的军医呢?让他来见我。”

“林军医他……已经被感染了,这会儿还躺在帐内昏迷着。”

这一消息,对众人来说,是个噩耗,驻地军医居然被感染了。现在的他们,相当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得自己来。高铭面色不佳,拧着眉。沈离的脸色也有不太好看,来之前就知道是场硬仗,但没料到军医会出问题了,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始分配工作。“陆丰,你把消毒药粉拿出来,负责给军营消毒,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林侍卫,你去重新搭几处帐篷……记住要通风透气……”“卢副将,麻烦你让感染的士兵全部出来集合,我们现在要将已经受到感染的和未感染的区分开。”

“高太医待会儿去统计感染人数……”“……”……营中士兵得知沈离、高铭二人来了营地,全都从帐中出来,到门口迎接,根本不需要卢副将通知。沈离看着门口密密麻麻的士兵,他们大多数面色晦暗,带着病色,有的还互相搀扶着,只有极少数部分人脸色正常。他们眼底闪着希翼的光,那是对生的渴求,想活下去的欲望,看得人心中酸涩不已。卢副将走到高处,对着人群说道,“被感染的原地不动,没有受到感染的去前方空地,等候安排。”

听到卢副将的话,人群一阵骚乱,议论纷纷。“为什么要将他们单独叫走,是打算放弃我们了吗?”

“王爷放弃我们了吗?”

“我不想死,我的家人还在等我回去……”“……”所有人在面对死亡时都有一份恐惧,士兵也一样,他们心里极度恐慌不安,就怕被抛弃。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胡乱猜想。高铭走上高处,站在卢副将身边,看着下面喧闹,激愤的人群。“我是高铭,下面那位是沈军医,我们来营地的目地就是为了救你们,所以请大家放心,我跟沈军医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士兵。我们区分出没有收到感染的士兵,不是让他们离开这里,而是我们现在缺人,需要人手,所以大家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沈军医,我们会与大家一直共进退!”

所有士兵闻言顿时安静下来。卢副将剑眉倒立,冷着眼,“都他妈娘的打起精神来,我们是楚军,就算是死也不能辱没了身上这身军装,更可况高太医和沈军医都在这儿,他们都不怕死,你们还怕什么。”

两人的话给了士兵很大信心,他们眼中全闪着亮光,那是一种属于楚军的自豪感,脊背都比之前挺的几分。后面的区分进行的很顺利,只是看着面前稀稀拉拉没有被感染的数十人,高铭眉心拧的几乎能夹死苍蝇。感染人数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多的多。“这也太多了吧!”

高铭的药童惊呼了一声,带着惧意。沈离神色平静,不管感染了多少人,她都不会放弃!挑了五个情况严重的士兵,抬进新建的帐蓬。在里面给他们做了相应的检查,并询问情况。沈离发现有一个人的症状有些不相同,他的是淋巴结肿大,另外几个则是高热,并伴有呕吐,呼吸急促,意识不清的症状。这些症状让沈离想起了一种病,而这个季节就是那种病的高发期,为了证实这个猜想。从药箱找出一个旧瓷瓶,倒出几粒药给五人吃下,守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情况太严重,到了傍晚也没见他们有丝毫反应,依旧是该发烧的发烧,该呕吐的呕吐,跟吃药之前没什么区别。高铭统计好人数走进来,沈离光看他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低声询问。“多少?”

高铭拧眉回道,“九成!”

沈离不由皱紧了眉头,九成!也就是说,整个驻扎地几乎全都感染了,这还真是棘手呢!“你这里怎么样了?”

沈离看着床上睡着的五人,语气轻缓。“或许,明天就知道他们感染的是什么瘟疫了。”

这一夜,过得极为艰难,那些感染者,像是约好般在同一时间发起了高热。这让本就人手不够的一群人更加忙碌,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降温药不够,驻扎地又没冰块,沈离便让将冷水、烈酒,全搬出来,用来降温。一些情况较轻的士兵,都是自己动手,将毛巾打湿敷在自己身上降温。众人这一忙碌就到了天亮,当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营中才勉强恢复正常。沈离来不及休息,刚回到帐中,就突然发现,有高热、呕吐的那四个人已经清醒,甚至可以从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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