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单元部分为历史相关；文章中非所有历史事件，人物皆为真实存在，且文中所有观点不代表作者本人看法。

请勿对号入座，否则后果自负。

第四单元：

一梦终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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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说过：

那一年，他带着满身星光而来，从此，我的人间星河皆是他。

他也曾说过：

我何其不幸，深处乱世红尘，战火纷飞，烽烟不断；我又何其有幸，得你执手，此生不负。

只可惜，他们之间的结局恒古不变——

一梦终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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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五年九月，傅家祖宅

“亦舒奶奶！”

亦舒正看着报纸，闻声抬头看向年幼的傅凌，“怎么啦？”

小男孩拉起亦舒的手，撒娇道：“您跟我讲您年轻的故事嘛！”

亦舒温柔一笑，拿下老花镜：“你曾祖父不是天天跟你讲那些故事吗，怎么还要来找我？”

傅凌撅嘴不满道：“祖父总来不跟我讲傅爷爷的故事，他说只有您知道。”

亦舒一愣，看向傅凌的眼神都有了一点迟钝，视线逐渐被雾气覆盖。

——

在多少个黄昏，每当烟雨入雾，若是迈入那藏书阁，总能勾起百年前的江南，也总能勾起亦舒深埋于心底的回忆。

渐渐的，那张从来不曾忘记的脸面得清晰，以至她伸手便能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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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2月7日，上海租界

傅斯年坐在公寓的沙发上，指尖烟雾缭绕，灯光幽暗，他坐在灯火明灭中，朦胧的烟遮掩住了他的情绪。

他的对面，顾西泽和傅晟恒一脸不安，而他们的身旁还坐着些与他们神色相同的人。

“大哥！日本人欺人太甚，早上刚把美国给炸了，现在这都要入侵租界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要我说我们就应该直接打！”

傅晟恒大着胆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顾西泽的面色虽然极差，但还能保持住最基本的冷静。

他一边安抚着傅晟恒，一边看向烟雾中的男人：“大哥觉得如今的形势如何？”

“什么如何啊，要我说就该按照晟恒说的去干一仗，到时候就知道谁厉害了！”

一向温润的王家三公子王凌开口了，引得一众人的附和。

傅斯年听的烦躁，道了声失陪便不顾众人的阻拦出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冷空气灌入了衣服，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将衣服拢的更紧了一些。

走到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享受着战争前的最后一丝平静。

珍珠港被偷袭，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军队朝着租界而来......

一场国际之战在所难免。

不知道这场战争，他能不能见到她？

傅斯年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苍穹，残月如钩。

张开双臂，任由寒风吹在自己的身上，妄图让风带走自己的一身烦躁。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细细碎碎的声音，傅斯年敏锐地睁开了眼睛，回头却看见草丛边，一个衣着褴褛的老人在寒风中卷缩着身体。

不知是因为心情不佳，还是对他的孤独感同身受，他竟然鬼迷心窍一般的朝着那老人走了过去。

待他走进时那老人终于察觉了什么，抬起头来直视着傅斯年，不带一丝一毫的畏惧。

老人的一双眸子混沌不堪，沧桑之极，连傅斯年都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老人家，你需要帮助吗？”

傅斯年开口道。

当他说出这话时连他自己都震惊了，曾何几时他有过这般的同情心。

傅斯年因自己的行为而皱了皱眉，可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是以他看着老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本以为这老人一定会说需要，却不曾想那人看了他几眼，缓缓摇头。

这下轮到傅斯年意外了，可多年商场沉浮早让他喜怒不形于色，将自己的情绪隐藏了起来。

他从大衣里拿出自己的钱包，拿出了十大洋，想要交给那老人，却再一次遭到了拒绝，只听那老人说：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回去吧。”

不习惯于遭到拒绝的傅斯年狠狠地皱了皱眉，将手里的钱放在了老人的身边：“这不是我施舍你的。”

说完便和上了钱包，准备起身，却被那老头抓住了胳膊。

傅斯年看向那老人，眼中带着询问。

“既然你给了我钱，那我就也要给你一些什么。”

说着放开了手，指着傅斯年的钱包说道：“你钱夹里的照片上的那个女孩是你的什么人？”

听见他的话傅斯年的脸色突然暗沉了下来，狭长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老人家：“你要说什么？”

那老头子看着傅斯年，将他神色的变化看在眼里，缓缓叹了一口气：“千万别因为自己的理想而耽误了别人的心意啊，不然这就是上天给你的报复......”

傅斯年瞳孔猛然一缩，眸色变得极为深沉。

他看着神色黯然又带一丝遗憾的老人，最终未置一言，抬头准备离开，那老人家却突然叫住了他：“小伙子！”

他转身看向那老人家，却撞进了一双异常清醒的眸子里，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劝君莫作独醒人啊！”

那老人家伸手拿起放在地上的钱，朝着傅斯年缓缓道。

他一怔，轻笑了一声：“哪有什么独醒人，我们不过是早醒的一群人。”

说着朝老人家挥了挥手，往黑暗中走去，再也不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