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答第二个。”

容与从容不迫，“若是答出第一个，本宫就不问第二个。”

阿阮与茉莉都保持缄默，等他继续。她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少说为妙。“本宫年已弱冠有一，膝下尚未有子嗣。”

容与微微一笑，开门见山，“你们二人，可愿为本宫诞下长子？”

阿阮：“……”茉莉：“……”茉莉悄悄退后了一步。眼前的太子长得再美，可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更别提生子什么的……她今年才十四啊！自己都是个孩子呢！阿阮呈保护者的姿态挡在茉莉身前：“殿下长子当以嫡出为好，何不立妃？妾们身世卑微，没有资格诞下皇长孙。”

为太子诞下长子的机会，换做后院里任何一个女子都会高兴疯掉，除了阿阮和茉莉。燕太子的眼光未免太毒辣，竟直接把她们给挑了出来。就因为她们没有同其他女子一样，等在走廊里期盼么？阿阮暗恼自己的疏忽。被拒绝的容与笑容不变，甚至还有更深的了然：“如此，第一个问题，你们是答不出了。”

阿阮沉默。她没法为燕太子生子，小茉莉更不可能。这叫她怎么回答？她只得道：“殿下恕罪。”

“那便回答下一个问题罢。”

容与语气和表情都没有变过，问出的问题却已截然不同，“你们是谁派来的？”

阿阮表情微变，正要把那套说辞搬出来，就被容与打断。“李侍郎送来的舞女阮娘，还有林将军送来的婢女茉莉。”

容与早在把这两人带出千娇阁时就知道了她们明面上的身份，可他要是信了，那简直就是没脑子。“本宫问的可不是这个。”

容与笑道，“你们真正的主子呢？”

阿阮神情一僵，极力维持住镇定。不可能，从把她们带出千娇阁，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可能发现她们的破绽。现在一定是在套话。不能轻易露出马脚。一瞬间的慌乱后，阿阮更加镇定：“殿下多虑了。妾不是李大人送给殿下的阮娘，还能是谁？”

女子的这份镇定，让容与眼中多了抹欣赏。若能收为己用，不失为一大助力。没办法，他实在是太缺人了啊。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虽然有跟着他的武将，可一个个都是有勇无谋的莽夫。领兵打仗可以，对需要用脑子的事实在是束手无策。容与快要用脑过度了。而阿阮，聪明又冷静，对他也没什么非常之想，能够拉过来就好了。在用人方面，容与只讲究才能，不计较男女。是敌人派来的也没关系，容与不怕策反不了。实在不行，那就杀掉。容与淡笑：“在本宫面前撒谎，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容与天生就有比常人敏锐的直觉，俗称第六感。他的直觉从未出错，只除了一件事。在苏槿樨成婚前，容与直觉他会有一个命定的妻子。可惜没有出现。在姻缘错过之后，他就有怅然若失的感觉。而他踏进那个房间时，就感到阿阮和茉莉两人的不寻常。其中阿阮更是可用之才。容与有预感，把阿阮放在身边，会起很大的作用。但他对阿阮并没有其他心思，他也看得出阿阮和茉莉对他也没心思。所谓两个问题，从开始就是全套。他早就知道她们不可能愿意为他生下子嗣，还是乖乖回答第二个问题好了。她们是谁派来的？阿阮迟迟不说话，容与也不着急。他看着茉莉：“过来。”

茉莉不确定地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容与笑眼弯弯：“是啊。”

他可看出来了，这个阮娘很在乎这个叫茉莉的小丫头。只要有软肋在，就不愁拿捏不住。容与的眼睛是最勾人的，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笑起来，含着满满温柔的潋滟，就算是神仙也要被勾去魂。茉莉一时呆住了，下意思就要往前走几步。被阿阮一把拉住。“她是无辜的。”

阿阮语气里有隐忍的怒气。这个太子，根本就是只狐狸。事到如今阿阮也看出来了，太子见她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孕育子嗣，他从一开始就怀疑她们的身份。不过打一个照面而已。这是何等可怕的直觉。阿阮深知自己的身份不能轻易暴露，可她不能连累小茉莉。可现在，对方摆明了要拿小茉莉威胁她。正在阿阮犹豫的时候，茉莉突然开口：“好了，我说！”

“我是茉莉，江湖门派百花楼的弟子。楼主收养我们，教我们武功，我们总不能不吃饭吧？偶尔也要接一接江湖上的任务赚赚银子。你知道你的人头值多少钱吗？”

茉莉比了个数，“两万金！”

容与面色一白。半晌，他难以置信道：“本宫竟然只值……两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