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女士，方便我进去看看吗？”

唐安问。

周秀华无力的点头，得到准许的唐安，走向房间，推开紧闭的房门。

房间内部很可爱。漫画少女壁纸被铺的整齐而又厚实的床，捕梦网吊在床头，长长的羽毛尾上坠着水晶珠子。窗户处光线好的地方还架着幅还未完成的画。

那是什么？

桌上的本子吸引了唐安的注意力，他走向书桌，随手翻开扫了一眼。

是一本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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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阴

今天是儿童节，尽管我已经17岁了，但妈妈说，无论我多少岁，都是她的宝贝。

╭（′▽‵）╭

学校这天举办了小型画展，主题是爱和童真。我的作品也在里面，展览有点小骄傲呢！

不过在参观时，张雨然把我偷偷拉到厕所。隔间小小的，两个人挤在里面，幸亏里面没那么热。

张雨然抓着我的左手，神秘状的附在我耳边：“周悦，我和你说个事儿，你别和别人说。”

她声音压的很低，听起来含含糊糊的。

我茫然的点头，什么事能让她这么大反应？毕竟张雨然平时可都是稳如泰山，这样的她，我还是第一次见。

“就是你知道那个男老师吗？”

“哪个男老师？”

“哎呀，就李顾李老师！”

我挑挑眉感到不解。李顾李老师，那位考到首都美院的美男子？

张雨然见我不回应就继续说。

“我今天早上去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半掩着。我看见宋老师和李老师两个人在聊天。”

我偏头，这不很正常吗？

她看出我的疑惑赶紧说道：“宋老师当时说你女朋友和你分手，是因为你不行吧？”

“你猜怎么着？”

“李老师的脸涨成猪肝色，但他也没反驳。”

她开始大笑起来，声音一下变得尖锐，

我急忙捂住她的嘴，皱着眉：“小声点！”

她似乎不满意就这么结束这个话题，她又接着说：“李老师是一个性无能，还被宋老师知道了，天呐！”

......

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听着张雨然在旁边偷笑了好久，我怀疑她真的不会把自己胃笑抽吗？等她笑够了，我们俩才慢悠悠的从洗手间出去。

不过令我尴尬的是...

我们出去的时候拐角刚好遇到了李老师和宋老师。刚刚还在听人家八卦，现在当事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我的表情管理真的很难。

李老师冲我笑笑，而宋老师只是一直盯着我身旁的张雨然。

见他们两个没有什么反应，我松了一口气。呼——应该没听到吧。

张雨然缩着脖子，我感觉到她的不自在，毕竟她刚向我吐槽完李老师性无能。我已经替她尴尬了。

我们俩冲两位老师打了个招呼后，赶紧走了。

但我总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莫名地，莫名地背后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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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紧盯这一页日记，手指轻轻叩着桌面。

从日记看来，宋老师应该就是现在消失的宋程，李老师就是李顾。李顾看样子和宋程关系还蛮不错的，不然宋程估计也不会知道那么隐私的事。

他拿出笔，在便签上写下三个字“性无能”李顾和他女友几个月前分手的事，他倒有点印象——早上王校有提一嘴。

李顾在这凶杀案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呢？还有这个听到聊天的女生张雨然又在哪里呢？

唐安揉揉发胀的脑袋，他现在更想知道侵犯周悦的人是谁，以及宋程在哪里。不过这个日记也给了他新的思路：他可以从李顾那边试着入手。

身后传来脚步声，唐安回头。

是周秀华。

周秀华看到他在手中的日记本，怔住，没有说话。

良久，她叹口气：“是悦悦的日记本。”

他眼神如炬，他指着日记本上“张雨然”三个字。

“您知道她吗？”

“是悦悦的朋友，我见过她，人长的瘦瘦高高的，很好看的一个女孩子，好像还有个姐姐，就是不大喜欢说话，之前月月邀请他来我们家吃午饭，他她一直低着头安静吃饭，她怎么了吗？唐警官。”

周秀华看向唐安，他没有说话。

听到她的描述，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抓不住。

他懊悔的拍下头。

人老了，什么都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