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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见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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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克洛泽在伦沃尔学习的第三个年头了,来了伦沃尔三年,克洛泽还没有回过家。一是学业紧张,二是路费和时间问题,克洛泽在学习之余,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咖啡厅里找了一份兼职的工作,挣着一份还算不薄的薪水,加上克洛泽的父母每半年会将生活费寄给克洛泽,这些年他在伦沃尔过着还算衣食无忧的生活。

在工作学习之余,他始终忘不不了奥伦留下来的那本破破烂烂的书,在夜深人静时,克洛泽会坐在寝室的走廊上,借着昏黄的灯光一遍遍地翻读那本书。这本书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克洛泽爱不释手,废寝忘食,其中包含的内容,甚至让克洛泽足以成为一名优秀卓越的军事将才。虽然此时的克洛泽修习的是法学,准备的是全国的司法考试,目标是通过考试进入朝廷吃上铁饭碗,但这本书却点燃了他内心那股参军报国,讨贼破虏的雄心壮志。堂堂七尺男儿,心中燃起的熊熊烈火将会很难再被扑灭。

有趣的是,入学时那个在路旁高举告示牌大嚷大大叫的闹事者,竟然是克洛泽的同寝舍友。这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叫做南宫燕,平泽镇人,家里世世代代地主出身,其父南宫平远,老坎贝尔帐下军师,南宫燕小时候成绩优异,自认为深受皇恩,从小就立志要愿为皇室效犬马之劳。因此,也考入了南部唯一的皇家学院深造。南宫燕饱读诗书,富有才华,前来学院深造经济学,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解决国家现在捉襟见肘的财政问题。然而,来到了伦沃尔,在学院里学习到了更加深刻的经济学原理之后,南宫燕惊讶的发现,导致国家财政紧张,民不聊生的,竟然是尾大不掉的家族势力。国家境内大大小小的家族势力不下五十余个,国家每年都要向这些家族调拨大量的银子以供养这些无需劳动也能衣食无忧的寄生虫,而民生,漕运,边疆建设等国家重务却无钱处置。恶性循环,久而久之,家族势力愈来愈强,愈来愈富,而中央政府则越来越弱,越来越穷。而更加恐怖的是,家族势力利用朝廷调拨的银垧粮食 ,不断地扩充自己的实力,购置军备,招兵买马。仅南宫燕所得知的,兰卡斯特家族每年以供养家丁,剿匪镇安为由,向皇室索要近一亿吨粮食,这几乎占了全国粮食产量的百分之十五。德玛西亚是农业大国,是整个符文大陆的粮食主产国,每年粮食产量大概七亿吨,但每年向所有家族供养的粮食几乎占了产量的一半,任何一个政府,任何一个政权都无法承受这样的负担。而兰卡斯特将朝廷调拨的粮食,出售给北境缺衣少食的弗雷尔卓德部落,从而换回来精锐的战马,扩充他的烁银铁骑。这样无节制的扩充私兵,拿着朝廷的官饷干着如此勾当,将这些原本属于黎明百姓的钱财用来结党营私,自立门户,让天下任何一个读书人来说,都是唾弃不齿的。

南宫燕也不例外,虽然他的家中也有私兵,他的家庭也是家族势力其中之一,可身为士子效忠国家的拳拳之心让他对这些功勋权贵的做法恨之入骨。再加上老学究们对他忠君报国的灌输和教育,南宫燕把目光放在了离他最近的兰卡斯特家族身上。南宫燕比克洛泽早一年入学,这一年里,他一直偷偷地搜集着兰卡斯特家倒卖皇粮,征兵买马,私营库府,结党营私的证据,想要将此证据写成奏折上报中央。但无奈坎贝尔的势力已经控制了德玛西亚南部地区,凡是不利于坎贝尔极其下属的信息一概无法传达至中央,就连朝廷的特派监察官员,每年也拿着坎贝尔家族给的银子,对他们这等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南宫燕才想出自己在路边游行示威来警醒世人的方法。但是他一个人毕竟人微言轻,上次被官差抓走后,还是他的父亲花了大钱上下打点,才把他从牢里捞了出来。出来以后的南宫燕倒也老实了许多,不再公共场合继续议论此事,而是继续偷偷地搜集着证据,希望有一天能够考取功名面见圣上,将坎贝尔及其势力的罪行一一列举,一举扳倒他们。

就是这样一个奇人,克洛泽开学第一天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和他分到了一个寝室。

学院里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各个家族来的子弟,很少有普通人家的孩子。南宫燕自己的言论也不敢和他人讨论分享,唯有克洛泽,出身寒门普通,无依无靠,也没有任何家族背景,南宫燕很喜欢把自己的思想和他分享。而对克洛泽来说,在这所学校里,自己和那些功勋贵族的孩子格格不入,他们看不上自己,自己也无法融入他们,而南宫燕是唯一愿意和他做朋友的人,他也乐意交这个“危险”的朋友。不过,南宫燕嘴里说的那些家族与皇权的关系毫不关心,他本不想在官场涉世太深,受奥伦的影响,他甚至产生了参军入伍的想法。可当一名士兵带不来荣华富贵,自己没法给父母和亲人带来锦衣玉食的生活,岂不是愧对了他们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克洛泽想着尽快从学校毕业,尽快考取一官半职也好安顿家业。

殊不知,一场风云正在暗流涌动,这片大地很快就有大事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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