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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波斯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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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顶。

一座极大的殿宇中,金光璀璨的宝座上,坐着的正是明教的教主阳顶天。

只见他穿一件三色雪豹大袍,一双眼光射寒星,眉如卧蚕,鬓若刀裁。身躯凛凛,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一个美貌妇人坐在他的右侧,身着淡红衣裙,一双凤眼媚意天成,面容灼灼瑰丽,是他的夫人柳心如。

两个英俊少年,分站教主和教主夫人左右两旁,正是光明左右使杨逍和范遥。金毛狮王、青翼蝠王、白眉鹰王、五散人以及天地风雷各门主、五行旗各旗主则分列东西。

只见阳顶天神色凝重,说道:“近日,金毛狮王的下属收到线报,说丐帮的弟子将本教圣火令盗走后,逃到了涌云山,交给了碧霞观的餐霞师太。那餐霞师太素来憎恨本教,竟扬言要召开什么耀威大会,当着天下群雄的面,销毁本教圣物。各位兄弟,圣火令之于本教,何其重要,一旦被销毁,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岂有此理,餐霞那臭道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话之人容貌丑陋,神色凶恶,脸上挂着两条刀痕,甚是可怖,正是五散人中的周颠,他怒目圆睁,眉毛竖起,气道:“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公然向我们明教叫嚣?”

一个削腮尖嘴的少年也道:“太过分了,臭道姑摆明就是存心挑衅我明教!”

此人正是青翼蝠王韦一笑。

阳顶天道:“圣火令为中土明教教主的令符,对本教极为重要,一日不能寻回圣火令,本教与弥勒宗的纷争就一日不能解决。”

“教主,既然圣火令落在碧霞观,不如就等属下带齐手下兵马,前往涌云山将圣物要回吧。”

另一个说话的少年身材魁伟异常,满头黄发,散披肩头,眼睛碧油油的发光,手中拿着一根一丈六七尺长的两头狼牙棒,站在队列中格外引人注目,正是金毛狮王谢逊。

谢逊说完,又有一个少年出列说:“教主不必忧虑,就等我们三大护法带齐弟子,扫平碧霞观!”

这少年身材高大结实,身穿白色绣蟒袍,小长脸,月牙眼,年轻虽轻,但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正是白眉鹰王殷天正。

其余教众如彭和尚彭莹玉、铁冠道人张中、冷面先生冷谦、布袋和尚说不得等人,也纷纷请缨前往涌云山。

阳顶天见众人如此齐心,立时心花怒放,笑容满脸:“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举全教之力,一起将圣火令取回来!”

刚要下法旨,杨逍急忙说道:“教主且慢!碧霞观不过是个小帮派,何须举全教之力?而且,倾教而出,怕有不妥。”

阳顶天解释道:“杨左使,圣火令在餐霞师太手上的事,我们能知道,弥勒宗也能知道。咱们两派这些年为争正统,大大小小打了数十场战役。他们为了争夺圣物,这一次肯定也会倾尽全力。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所以本教务必严阵对待。”

杨逍担心道:“但是,如果本教所有人都去了涌云山,其他门派趁机来犯,那就不妙了。”

范遥也道:“是啊教主,还是让一部分人留在光明顶把守吧。今次前往涌云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大家谨慎为好。”

周颠冷冷地说:“你们两个该不会是怕了弥勒宗吧?要是没胆量去,你俩就留在光明顶做缩头乌龟吧。”

范遥变色道:“周颠,你说什么?”

杨逍冷道:“我们兄弟二人,对教主赤诚之心,可昭日月,天地共鉴,又怎会是贪生怕死之徒?”

阳顶天素知周颠这人说话莽撞,口没遮拦,平日总为了一点小事儿就和人家口角起来,但他们对自己都是一片忠心,兄弟阋墙,有损无益,于是道:“周颠,不可对二使无礼。”

周颠见教主开口,便呐呐不言。

阳顶天又道:“杨左使和范右使的顾虑不无道理,只不过,今次本教出师,对圣火令是志在必得,未知两位兄弟有何良策?”

杨逍道:“慎重起见,属下建议要留三分之一的弟子在光明顶,左右二使、三大护法以及五散人,还有各门主、旗主,也要留一半在这里。一来,可以保存本教元气,二来也有人可以随时增援,三来,亦保证了有充足的兵力迎战弥勒宗。此外,教主您是本教首脑,万金之躯,不宜涉险,应该留在光明顶坐镇指挥。”

杨逍足智多谋,才略深茂,阳顶天向来都十分听他的话。见他这样安排,也颇为合理,便赞成道:“好,就按照杨左使的意思去办。”

与众人商议了一会儿,最后确定由范遥为主帅,带领韦一笑、殷天正、彭莹玉、张中、冷谦等人前往涌云山;而杨逍、谢逊、周颠、说不得等人留在光明顶,随时应援。

※※※※※

昆仑口中,有一座奇特的建筑。

那是一个拱顶结构的大殿,蓝色的屋顶像圆球一样。大殿以翠绿色砖石建成,上作彩色浮雕,每一根石柱都雕刻了精致花瓣纹。殿内各处墙壁挂满壁画,地上铺着纯羊毛所制的波斯梨花地毯,大殿正中放了一个巨型的银镀金马首。这里的布局和摆设,处处透露着异域风情。

殿中站着一名年轻女子,身穿淡紫色长袍,披着长长的头纱。她的头发和眼珠都是黑色的,但高鼻深目,肤白如雪,和中原女子大异。

只见她呆呆地看着墙上的壁画,面带哀愁,时而摇头,时而叹气,仿佛心中无数心思。

且说在半年前,光明顶上突然来了三个波斯胡人,手持波斯总教教主手书,要见阳顶天。信中言道,波斯总教有一位净善使者,原是中华人氏,到波斯总教后久居其地,入了明教,颇建功勋,娶了波斯女为妻,生有一女。这位净善使者前不久逝世,临死时心怀故土,遗命要女儿回归中华。总教教主尊重其意,遣人将他女儿送来光明顶上,盼中土明教善于照拂。阳顶天欣然同意,将他女儿留在明教,悉心款待。

殿中这名异域女子,正是净善使者的女儿黛绮丝。

她正自沉思,忽然有侍女前来禀报:“黛绮丝小姐,范右使来了。”

黛绮丝回过神来,一听见是范遥,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姿容绝世,美艳倾城,所到之处满堂生辉,容色照人,明艳不可方物,千娇百媚,以前在波斯的时候,群雄无不震动于她的美貌,爱慕者如云。后来到了中土,拜服于她石榴裙下的英雄豪杰更是不计其数,更被大家称为“武林第一美人”。

然而,长得太漂亮,追求者太多,也是一种烦恼。

她初到明教之时,教中男子就纷纷对她展开了热烈追求,送东西写情信献殷勤,让她不胜其烦。

不过,对于普通教众,尚可婉言拒绝,但对于范遥,黛绮丝就十分为难。

范遥此人,虽然性格直爽,狠辣果断,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却是十分内敛。他虽然没有向黛绮丝表白心意,但却默默为她做了很多细心体贴的事。

比如,每日教务再忙,范遥都会抽时间来探望黛绮丝,陪她聊天,怕她寂寞孤单;担心黛绮丝在中土住得不惯,就命人按照波斯风格为她修建居所;他也会记住黛绮丝的生辰,悄悄为她准备精致的礼物;黛绮丝所说的每一个习惯喜好,范遥都会铭记在心,哪怕黛绮丝只说了一遍。有一回黛绮丝跟阳夫人闲聊,说起十分怀念波斯苹果蜜饯的味道,范遥就默默地记住了这个事情。当日就亲自下山,跑了好几家店,买了各式各样的蜜饯回来。

面对这样的男人,黛绮丝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又碍于他光明右使的身份,在教中位高权重,不敢得罪。加上阳教主和夫人经常有意无意地撮合他们,更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范遥浓情厚意,教主又执柯作伐,既让她充满愧疚,又令她无比困扰,心烦虑乱之下,便对那侍女道:“帕洛玛,我今天不想见他。你去跟范右使说,我去了后山练功,还没回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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