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漏下了周如

不接鲁丽的电话，鲁丽不停的发信息。周如虽然没有看过，但也没有删除，一直存在手机里，那天一下按错了，按到鲁丽的信息里，有一条关于马爱亭的消息映入了眼帘。

“你不是说与马爱亭关系多好多好吗？今年出的兴州诗人谱里，连梦向莲什么鬼的都有，怎么没有你的，这个又不是要新写的，是在发表的作品中选择的，咱平州是马爱亭一手操办的！”

这是赤裸裸的调拨离间，而且是事实。梦向莲？周如还记得她蜻蜓点水，她也写诗？

下边还有一条，说：“据我所知，彭州市今年编选的省级作协会员诗选，也没有你，你自吹与马爱亭关系好，关键是马爱亭拿你当朋友吗？嘴上说的没有用，马爱亭把你的事当事没有？”

彭州六县一市，省级作协会员二百人，写诗的占一半吧，出一本诗选本来是好事，被某些人别有用心一搅和，周如连进也进不去了。

第三条说，最笑话的是，平州宣传部搞的红枫诗歌节，把消息都发外边去了，平州诗人多没接到通知，结果第一名又是梦向莲，她写的诗连我都不如，更没法跟你们那些人比。

下面还有几张照片，都是马爱亭与梦向莲挎着胳膊走路的照片，虽然远，仍能看楚是他们俩，应该是在外地，不巧，遇上了有心人。

晚上，周如没有问程柱借车，骑了物业的三轮车出去，他去林名芳那里拉旧纸箱子。上次那批已塞进时间山洞的小楼里。现在，丝瓜和苦瓜已经结的密密麻麻。南瓜和冬瓜从架子上向下吊着，中间挤不进去人。

周如从来没见过那么能结的瓜！

还没到发第二个月工资的时候，来时，周如也没有问老婆要钱。身上只剩不到三十块钱。反正也没有什么要添制的，吃喝住都不要花钱。

点好数装车，竟然有七百多个，按一块钱一个算，还差两百多块。周如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暂时没到发工资时候，要不我先拉够五百之数，剩下的等发工资时再来拉，另外一件事，我朋友拉了一车瓜来兴州卖，后天晚上到，反正你是卖菜的，丝瓜苦瓜的，我拉些来抵债。

林名芳选择了第二种。

他把纸箱子拉进车棚里，晚上车棚里空荡，连灯都没有装，方便他把旧纸箱子扔进时间山洞去。

然后，人也进了时间山洞，把纸箱子捆好还放进楼房内。今晚又该种西红柿和辣椒了，这里的时间好，在外面辣椒西红柿还要育亩，这里不需用，按照周如已种下的瓜菜看，只要十五天，瓜菜们就开始挂果，十八天左右，南瓜冬瓜的就能摘下来卖。

种好，又浇上一遍水，周如出来，手机响起一连串的声音。周如一边回宿舍，一边打开手机看，都是周保打来的，有七八个之多。弟弟的电话，敢紧打回去，父母亲在他身边，一连串子电话，让他没有好的想法。

“咳，大哥，你那天打药时，没放什么先进药物进去吧，我的天哪，咱那土豆不仅叶秆茂盛，还早熟，个顶个的比拳头大，匀称着呢，你别说没有，我心里有数，我先打的那一趟与别人的一样，不好也不孬。”

电话一接通，就是弟弟一通惊喜。

“噢，我兴州朋友给的几瓶高产喷剂，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就偷偷放进去试试来着。”

周如急忙解释。

“你那还有吗？”

周保着急地问。

“我明天去问问。”

周如可不敢说手里还有，周保的急脾气，连夜能坐车来。他又想到留给弟弟的药汤，接着问：“你那脸有效吗？”

“我脸没怎么有效，不过，别人都说咱爹娘最近气色红润，似乎年轻许多。还有哥，那饮水机里的水你也做手脚了，害得我们三口人那夜抢水喝，肚皮都撑大了。”

“那里我放了一瓶进口维生素进去，维生素这里还有一瓶，下次回家带给你。”

“维生素？”

周保拒绝到：”那个先留着吧，拿来让我们三口人不睡觉，又去抢水喝？”

挂了电话，周如擦去一头汗。农村套路果然也深，什么都瞒不住。周保居然从自己先打的那一趟长相一般，测算出他在药里做了手脚，天啊，怎么能那么大意，没把周保打过的地再打一遍药呢？

这里，经理老头先让种的几样瓜，虽然没有挂果，枝蔓已长开，估计要不了十天八天会开花，远比正常栽种的瓜果，预计提前两个月。

时间山洞真给力啊。

“谁？”

周如急走期间，见有人躲在一棵大冬青圆球旁边。

那人没回声，急切跑掉，但转过冬青圆球造型后，小区路边有路灯，周如一眼认出他来，是业委会主任丁小龙，他肯定躲在树后撒尿。人有三急，周如并没有追着让他难堪。

又过了两天，周如真的摘了十箱丝瓜，八箱苦瓜，五个南瓜，五个冬瓜拉到林名芳那，林名芳一看成色，就知道是好东西，卖相极佳。

周如也没有称，每个箱都是乱装的，林名芳也不嫌麻烦，搬出称，一箱子一箱子的过称，加起来十箱丝瓜三百三十五斤，两块二一斤批，共计七百三十七块。

苦瓜八箱计二百零九斤，三块四斤进价，摊七百一十块，南瓜五个一百一十二斤，两块六进，摊两百九十一块，冬瓜五个共一百四十整，一块八进，摊二百五十二块钱。

加起来等于1990块整，减去欠的二百八十五，净剩1705块。

“周哥，你看行不，行的话我给你转钱。”

林名芳做生意还不磨叽，“呗”地一声，周如的手机上多出1705块。连那五块零头也给了。

周如想说把五块钱零头抹去的，钱一收到，又把话咽下去了。

林名芳说：“周哥，我生意不好，纸箱子少，明天我那同行又能拉来五百个，明天你来拉吧，今天没送过来，不然你顺便捎走，省的明天跑一趟。”

“噢一一”周如懂她的言下之意，今天收下这许多货，明后几天不见得能卖完，明天可不要再送来了。

周如明天收的比这还要多，特别是南瓜冬瓜，现在都能摘下五六十个，怎么办？他记起蒋玲玲那天晚上买纸箱子的还有一家，赶紧回到车棚，摘了两箱丝瓜两箱苦瓜，南瓜冬瓜各十个，“吱格吱格”又骑到那家。那家老板是男的，收纸箱子时他高兴，问他要不要菜时，脸苦得比苦瓜还苦，不过最后还是收了，没细过称，估价五百块！

又拉了一车纸箱子，半道上，选个僻静处，周如把它们扔时间山洞里了。

这是进烟草小区的辅路，也是巷子，七扭八拐的。有了蒋玲送的电动车后，周如骑着走过两回。

因为僻静，有些妇女站在墙角，兜送名片，暧昧的介绍，一百五可以做两次，真的，可以后给钱的！

周如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看见丁主任跟一个女人后面，小心地向更深的巷子里走。

男人吗，就那么点事，周如理解地笑笑，控制自己不去想丁小龙萎缩的背影。

刚进小区，迎面遇到经理老头，他拦住周如问：“小周，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种的那些瓜，长得那个好，跟我在家里种出来的相比，你那是爷爷，我那连孙子也算不上。老婆子见天骂我笨蛋！”

“我用的是供应商给的液体花肥，仓库里还有半瓶，明天给你送办公室去。”

周如见识快，及时撒个谎，掩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