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开口教训罗万年的是个年轻姑娘，众人一时间神态各异。“这姑娘倒是厉害，敢直接和罗将军对嘴。”

“算了吧，罗将军的脾气你我还不知道吗？只怕这姑娘今日要哭着回去了。”

周围议论纷纷，罗万年上下打量秦晓娴，打一开始他便对谢琅带着女子外出很是不耻，眼下这个女子竟然敢公然挑衅自己。原本就直来直往的罗万年哪里受得了这个闲气，一把推开试图拦着的何知府，嗤笑。“我当是谁，原来是谢通判带着的小娘子，你家通判带着你出来，也不怕你吃苦？”

此人张口闭口都是一股对女子的浓浓不屑，秦晓娴从以前开始就最讨厌这样的人，何况今日本就是罗万年无礼在先，她也并不介意给此人脸色看。“罗将军该不会自己便是沉溺温柔乡不能自拔之人吧？怎的提起女子只能想到这些东西。我不过是和通判一同出来办公事，尚未出阁，更不是他家女眷，将军可别凭空污人清白。还是说罗将军孤陋寡闻，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女讼师？”

秦晓娴的口才堪称一绝，这话说得难听至极周围的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以为今日这个小姑娘必定吃瘪的人心头有了些别的计较。罗万年似乎没想到秦晓娴看起来金闺花柳质，却是个如此不好对付的角色，一双眼睛瞪大。“既是没出阁的姑娘，便更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在这里抛头露面，更加不成体统。”

罗万年每说一句话都十分精准的在秦晓娴的雷点上轰炸，后者深吸口气，心道原本还打算给这位将军留个体面，如今他自己给脸不要脸实在不必多想，当即就要出言。不料后头一人摁住了她的肩头，将一肚子话生生摁下了。谢琅面沉似水一双眸子黢黑，像是要将所有的光线都吸进去一般。他对着罗万年扬了扬下巴，丝毫没有方才和众人寒暄的谦逊模样。“罗将军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我方才听将军的意思，似乎对我多有不满？”

“既然如此，那不妨按照你们武人的规矩，手底下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