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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对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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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喆受到重创哭爹喊娘,几个属下忙不迭的凑过去看自家主子到底如何了,自然没人再管站在一旁的秦晓娴。她便抓住机会转身就溜,一口气跑到了义庄门前。这一进去可就是官府的地界了,岳喆再有胆子,也不敢在此造次。就在秦晓娴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道满是怒意的声音。“大胆秦晓娴,竟敢让本官在此空候!”

完了,忘了还有这茬...秦晓娴心中大呼一声倒霉,原本按照时间,自己过来的时候应该是正好的,可被岳喆那个倒霉孙子一纠缠,可不就来迟了吗。“素来听闻秦小姐勤谨,不料竟也有如此散漫的时候。”

另一道声音传来,秦晓娴循声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她的火气蹭蹭就起来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岳喆的兄长岳昭。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开始阴阳我了?秦晓娴心中不快,她不敢同顺天府尹争吵,却敢和岳昭对嘴,毕竟是岳喆有错在先。“尚书大人好大的威风,只是大人有时间在这里教训我,还不如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胞弟。”

府尹见秦晓娴非但没有认错的意思还牙尖嘴利的顶撞岳昭,脸面上过不去开口就要训斥,被听出古怪的岳昭拦下了。“岳喆我自然会管教,他眼下正在家中闭门思过呢。”

闭门思过?你别笑死我了好不好?秦晓娴冷笑一声,开口就将刚才的事情说出。“闭门思过?那就有趣了,府尹不满我来迟,殊不知我本是一接到话便往义庄赶。我一心想着快些赶来免得耽误功夫,没想到险些让人在巷口拖走强暴,青天白日的,这就是尚书大人教出来的好弟弟。”

她一字一句都咬的很重,顺天府尹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见岳昭脸上青红交加,开口叱骂。“光天化日你竟敢血口喷人,来人,给我把这个满口胡言的女子拿下!”

义庄怎么都算是顺天府的地方,顺天府尹这下被卡在中间,叫人也不是,不叫也不是。秦晓娴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袖子撸开,白生生的手臂上明明白白有两道指印,力道之大都有些发青了。“到底谁在信口雌黄,尚书大人一看便知,这是你家岳二少爷的亲信薛文谦的手印,大人若是觉得我是胡说,大可让薛文谦过来比对。”

“此刻府尹大人也在,咱们也省了去顺天府跑一趟的功夫,直接在此对簿公堂!”

亲弟弟的品行岳昭比谁都知道,眼下明晃晃的证据摆在跟前,他可不敢一口咬定自己的弟弟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何况他一扫眼就能看出来,那处手印的大小的确和薛文谦的身形能对得上号。以岳喆惹事的性子,恐怕眼前这个女子说得是确有其事了....“尚书大人身为父母官,连小家都管不好,纵容胞弟横行霸道,青天白日就敢当街强掳民女,事后还抵赖不肯认账。您这等做派,如何能让小女认为您是位愿为百姓鸣冤的父母官?”

秦晓娴干脆利索的一通大帽子扣下来,岳昭有口难言。何况此番的确是岳喆有错在先。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险些就被人掳走了,有些火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就在顺天府尹为难的时候,岳昭对着秦晓娴一躬身,行了大礼。“我未能管好亲弟,让秦小姐遭受无妄之灾,实在是我岳家之过,还望秦小姐原谅。”

原本秦晓娴已经想好如何和岳昭斗法,不料对方这么干脆的低头认错了。这等做派的确是和那个肤浅张狂的岳喆不大一样,难怪他能坐到今日这个位置。眼看着岳昭率先低头,顺天府尹连忙出来做和事佬。“这,尚书大人也是一时心急,秦姑娘就莫要计较了,尚书大人已然致歉,回去定会好好管教岳喆,眼下还是验尸要紧....”虽然顺天府尹和稀泥的态度让人心头不快,但秦晓娴一开始就没打算借着这件事把岳喆怎么样。自然也乐的就坡下驴。“既然如此,我便暂且不计较了,府尹大人,请您带我去看看尸体吧。”

秦晓娴这么容易的就松口,顺天府尹松了口气,岳昭跟在二人身后,神情十分复杂。“秦小姐,听闻您手艺极好,多年的老仵作都不能及,孙员外名声在外,此事已经传扬出去,若是不给个说法恐怕京城百姓惶恐,无奈之下我们才请您跑一趟,劳烦了。”

岳昭不计前嫌,对着秦晓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恭敬。秦晓娴有些惊讶,抬眼看向他。那张面容上的表情的确是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是实打实的替京城百姓着想,想要查清这桩案子。如此说来,这位尚书大人倒也不算是无可救药。其实之前秦晓娴就看出来,岳昭长身玉立看起来器宇不凡,的确是岳喆相去甚远,像是个正经人的做派。似乎除了太过溺爱岳喆以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二人是兄弟,竟然能差出这么许多来,果然溺爱不可取。秦晓娴在心中摇了摇头,开口应承。“二位大人信得过我,我自然全力以赴,只是我验尸之时不方便有人在一旁看着,还请二位大人出去吧。”

顺天府尹和岳昭都知道这些仵作的规矩,何况他们现在就仰仗秦晓娴了,自然是满口答应退了出去。孙员外的尸身果然如陈仵作所说,极难判定是何死因。再看此事连岳昭都掺和进来了,可见影响之大。秦晓娴不敢托大,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两日,最后才敢确定,员外是死于慢性中毒。“毒?”

顺天府尹听得秦晓娴这么说,有些惊讶,他们之前也请了不少仵作来,说出来的原因五花八门,却没有一个人提到中毒的。然而秦晓娴斩钉截铁的样子让他说不出什么异议来,岳昭则是看出她精神疲累,主动提出将她先送回秦家休息。秦晓娴也确实觉得身上疲乏的很,没有拒绝岳昭的提议。另一头,谢琅目光凝重的烧掉了手中的信笺,一旁的下属同样面色难看。“您真的决定了,要去济南?”

亲眼看着纸页一点点变成灰烬,谢琅深叹一口气点了点头。“不过去之前,我得先去一趟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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