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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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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许久的雨总算停了,可天色仍是阴沉的厉害,似是暴雨随时会再次袭来。入夜,空气有些微凉。“殿下可好些了?”

春华服侍着她沐浴后更衣:“待会您再把药吃了,今晚早些歇下,明日应当会好许多。”

姜怜任由春华给她穿衣,听着她在一旁唠叨。“好多了,今晚这药是不是可以不吃?”

姜怜被迫吃了一天的药,感觉身子好多了,晚间这份,她实在不想吃。“殿下不能不吃。”

春华毫无意外的拒绝了她:“奴婢知道殿下不喜吃药,已经是让太医开了最好的药,殿下只需吃上两日便可痊愈。”

姜怜抬手揉了揉眉心,深感疲惫。如今她连吃药都不能自己做主了,春华待她也少了几分敬畏,都敢说教她几句了。姜怜知晓她是担忧自己的身子,也并不会责怪春华待她无礼。沐浴过后,回到寝殿,春华看着她将药喝完才服侍着她躺下歇息,熄了寝殿的烛火,守在殿外。姜怜在床榻躺了片刻,便听到殿内有动静,一阵有规律的敲击声。听到这声音,姜怜坐起身,抬眸望向窗外,嗓音疲惫:“何事?”

窗外闪进一个身影,影一恭敬跪着,一身黑夜融入夜色。“殿下,有人偷偷去了后院,但并未做什么。”

后院便是关押晚娘的地方,没有殿下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这么晚了,有人偷偷前去,其目的是什么,一目了然。“哦?”

姜怜瞬间有些清醒,这鱼怕是快要上钩了。“是谁?”

“……”影一默了片刻,有些迟疑。姜怜皱眉,对他的沉默感到不满:“本宫问你,是谁?”

影一未再犹豫,沉声道:“是殿下身旁的春华姑娘……”“……”姜怜一怔,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去后院的人,会是春华。“殿下,春华姑娘虽是去了,但并未做什么,此事属下会继续监视。”

影一也知晓殿下应当很难接受这件事,自小伴她长大,在她身边之人竟会背叛她……“嗯,你继续带人监视府内众人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常,都要告诉本宫。”

姜怜声音沉沉,听不出情绪。“是。”

影一应声离开。待影一离开,殿内又静了下来。姜怜躺在床榻上却感不到丝毫轻松,虽感到很累,却是睡不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苍玄的身影。他不在的日子,像是过的异常漫长。不管在何处,知晓苍玄已经不在身旁,她总是感到不安。昨夜,她一夜未眠。明知有影一他们护在暗处,可姜怜却是感不到一丝安心。仿佛,苍玄不在,她的身旁就处处充满了危险。可以后他都不会在了,她要习惯没有他才是。只是今夜,她恐是睡不安稳。雨后,地面处处泛着湿气。林中湿气更重,树干晃动,枝叶上残留的雨水倾泻而下。一柄短剑破风之势,刺进树干,没入树干一寸有余。树干旁的一黑衣男子看了眼那匕首,将匕首拔下,拿在手中细细打量。“这柄匕首是先帝赐予你的?”

息影打量着匕首,有一丝疑惑。离他不远处,树后出现的苍玄,眸光深沉的望了眼他手中的匕首,声音阴冷:“为什么要杀我?”

他和息影出城后就感到不对,姜天宸交代了他一件事,说是姜怜身上的是一种奇毒,随时会毒发身亡,要他和息影一同去向一个人取药。那人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鬼医,行踪诡秘,向他求药都是要付出同等代价的。苍玄心念姜怜,未能细想便被催促着同息影出城。一刻未停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期间他发觉出不对,但被息影搪塞。被苍玄再次逼问,息影竟是对他下了杀手。“我们同属暗阁,同一个主子,我要杀你,你难道猜不出是谁下的令?”

息影嗓音沉沉,没有丝毫情绪。但他的话让苍玄的心猛的一痛,深邃的瞳眸猛缩,不可置信。姜怜要杀他?“殿下查出暗阁出了奸细,那人有能力统领暗阁,不是我,便是你。”

息影的话字字诛心。苍玄立在树荫下的黑暗中,不见一丝光亮。“殿下,怀疑我是奸细?”

苍玄嗓音似是带着颤意,竭力的克制着什么。息影抬眸望了眼苍玄,眼神微眯,手中的匕首猛然射向苍玄。苍玄不躲,稳稳的接下掷来的匕首,垂着眼眸,掩盖了眼底的情绪。“不,殿下不是怀疑你。”

息影抽出腰间长剑,剑锋寒厉:“殿下已知,奸细是你,所以命我,除了你。”

苍玄握着匕首的手背青筋暴起,他的话像是片片利刃,将他的心割裂,鲜血淋漓。痛到极致,便也不会再感到痛了。“念你我同属暗阁,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息影的长剑指向苍玄。树叶随风飘落,落在剑刃,一分为二。苍玄勾起唇角,没有一丝笑意,似是自嘲:“我是奸细?殿下好傻。”

好傻。苍玄抬眸,眸光凌厉,眉眼间杀意凛然。不等息影出手,他便先行攻了过去,匕首对上他的长剑,仍是游刃有余,不落下风。过了几招后,息影的动作便慢了下来,节节败退,落了下风。息影也是感到不对,逼退苍玄,两人拉开距离。“你对我做了什么?”

息影感到体内气息的变化,愈渐不稳。苍玄实力虽强,但他们只会旗鼓相当,息影不会这般狼狈。息影是知道苍玄的身手如何,因为有一半是他教的。苍玄将匕首入鞘,抬眸一瞥息影,嗓音沉冷:“你当真以为我没有发觉?”

“出城后,我就在你身上下了药。”

苍玄即便心系姜怜,心下着急,也不会全然乱了分寸,他心思缜密,怎会察觉不出事情不对。他一早便防着息影了。对姜怜身上的毒有蹊跷一事,他起初也是半信半疑。现在倒是确信了,是假的。姜怜无事。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让息影悄无声息的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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