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首都。小时候虽然家庭条件非常不错，但因为不怎么喜欢旅游，只对美女感兴趣，所以还真没有来过，反倒是他妹妹小时候来首都玩过两次。也因此，石磊也不装腔作势，让王海心带路直奔王海心非常推崇的那家网红店。嗯，确实是网红店。还得排队。王海心有点沮丧：“要不，磊哥，咱们改天再来吧。”

石磊瞅了瞅直接走到队伍最前边，拍了拍一时髦小哥的肩膀：“哥们，我出五百买你这个位置。”

“啊？”

“五百。”

小哥瞅了瞅前边，又瞅了瞅后边，很是纠结。石磊笑笑：“不愿意那就算了。”

“愿意愿意。”

“成交。”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石磊和王海心插队成功。准确地说，是买队成功。没有人有意见。有意见也是因为石磊的暴发户行为，毕竟仇富是许多人的本能。当然，也就暗自腹诽而已，不敢当面提出来，毕竟石磊这个块头还有气场都在这儿摆着，没几个人敢当着他的面哔哔。山东大汉真不是开玩笑。石磊虽然不是标准的山东大汉形象，身材很匀称，但身高足够高，骨架子匀称且略显粗壮，再加上他身体素质的强化，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比较彪悍，属于一看就不好惹的那种。所以石磊和王海心很快就有了座位。嗯，怎么说呢，确实是网红店，但也确实不怎么高档。倒是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名人合照，多是国外那些元首、元首夫人、大使之类。主营烤鸭。店面很狭窄，比岛城常见的快餐店都不如。不过味道闻着还行。据说老板是从全某德出来的老员工。上菜很快。石磊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虽然他不是很喜欢首都烤鸭这东西。相比烤鸭，他更喜欢卤鸭，或者盐水鸭。而且他不喜欢吃鸭皮，尤其是那种烤得油汪汪的鸭皮，看着就腻死。鸭肝不错，脂肪不多，是他喜欢的略带干香的味道，可能有一些人不太喜欢，但他是真喜欢这种感觉，烤鸭嘛，这样的口味才正常。如果烤鸭的肝和卤的鸭肝鹅肝一样细腻嫩滑，那还不如直接吃鸭肝和鹅肝呢。当然，他也不喜欢吃鹅肝，尤其是那种被奉为人间美味的超级大的超级肥的鹅肝，倒不是嫌弃也饲养方式太过分，就是单纯的不喜欢那样的腻感。不止肝脏。肉也是。传说中最顶级的和牛，他也吃过，真心不喜欢，虽然确实嫩，但脂肪也是真的多。他还是更喜欢牛腱卤得透透的那种感觉。真要烤，必须十成熟，烤到外焦里嫩最好。石磊和王海心吃完，总共才花了二百四十多，相当实惠，在这个价位的餐饮店里味道已经相当不错，性价比相当高，而且这里的就餐体验确实与众不同，可以拍照什么的，划算。离开烤鸭店，石磊搂着王海心问：“下午有什么安排？”

“约了李大姐看房子，如果可以的话，再做个测量，尽快出草图。”

“对，图纸，”石磊一拍大腿：“走走走，找个地方画图。”

俩人在文具店买了纸笔，然后跑到咖啡店忙碌取来。石磊画，王海心打下手。不到一个小时，一幅栩栩如生的铅笔画新鲜出炉。王海心惊讶地瞪大眼睛：“这，这是素描吧，不对，融合了国风的素描，对嘛？”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是国画版的素描，已经有差不多两千年的历史了，正式名称叫界画。”

“界画？”

“对，界画起源晋代，和其他绘画流派同时起步，主要用于绘制建筑类内容，顾恺之有‘台榭一足器耳，难成易好，不待迁想妙得也’的说法，说白了就是用直尺辅助作画，比较好上手，但易学难精，名气最大的《清明上河图》严格来说也属于界画的一种，只是名气太大而且描绘了大量的人物风情，所以有的时候会被归类为风俗画，但实际上界画和风俗画并不矛盾，因为界画是绘画技法层面的，风俗画是内容层面的。”

王海心两眼放光双手合拢放在下巴上用崇拜的语气道：“哇，磊哥你懂得好多。”

“这才哪儿到哪儿，这里环境简陋不好发挥，改天给你露一手绝活。”

“好呀好呀，”王海心连忙点头：“那磊哥，你这是界画？”

“对，简易版本的，不过绘画这东西嘛，其实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大同小异，在高水平的画家手里，都一样，画什么都是信手拈来，”石磊指了指自己的画：“我这其实更像简单渲染的效果图，能看出来整体风格，关键地方也有细节，但剩下的地方多是空白或者简略几笔，你看这个房屋具体结构就只有寥寥几笔，因为我不懂建筑，真正的界画能精准到窗棱的根数上。”

“果然是呢，不过这银杏还有梅花都画得真好，栩栩如生。”

“嗯，效果图嘛，除了银杏树，剩下的都要从外面移植，得让他们我想要的树形是什么样的，不然的话我想要一颗遒劲矮壮的苗子，他们给我弄来一棵笔挺高大的直杆，这风格瞬间就变了，会很不和谐。”

“这次我能听懂了，嘻嘻，”王海心说到这里，手机响了，拿起来瞅了瞅：“磊哥，是李姐，要接吗？”

“接吧，听听她怎么说。”

王海心这才接起来。聊了几分钟后，挂上手机对石磊道：“磊哥，她说她带着设计师已经到四合院那边了。”

“啧啧，挺积极的，看样子咱们这活儿的吸引力还挺大。”

“那当然，磊哥你给的预算太多太多，要我说，有个三五千万绰绰有余，因为你的设计里没有态度建筑，也不需要特别的花样儿，相对简单。”

“你啊，还是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