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静宝贝，你告诉你的好老师你是不是头疼！？”

那泼辣妇女抓到机会插话，恶声恶气地问她女儿。

李晓静身体越发抖动起来，头低得更厉害。可以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一种莫名的激动或者说是恶念与良心的争斗中。

我一个10岁的小孩子，就像等待未知的悬念一样。来的是恶魔还是天使？这种无助感让我觉得非常难受，我不自觉攥成拳头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是……头疼……”终于，李晓静嗫嚅地吐出几个字。从她那抖动得厉害的身体，无法抬起的头来说昧着良心说假话也是一种折磨。我明白，她也是屈从于父母而已。

郭老师那一刻黯然的表情我看见了。她是觉得没帮到我而难受还是因为她的学生埋没良心说谎而心痛呢？在这往后多年的时间里，这个疑问一直留在我心中。

“主任，李家长要不我们回办公室谈吧，课室这里同学们还要学习。阿斗，你跟我来。”

郭老师扶了扶眼镜，无奈地说。

我身体也开始发抖。我不是害怕，我是因为自责与委屈。伤害到同学我也难过，但她们在说谎。李晓静根本没有头痛，他们想对我不利。这是一个10岁的孩子的想法。我缓缓站起来，看着郭老师。我知道，这里如果真有人会帮我，就只有郭老师了。

我站起来看郭老师的时候，穿过眼镜的镜片我看见她眼里有光。突然间，我觉得这一切都很虚幻，身体竟然自然放松了下来。我往出走的时候，那泼辣妇女突然跑向我来。“打靶仔！就是你！我打死你！”

她一边叫嚣一边往我这冲。刹那间，我觉着她好像一条在疯狂吠叫的土狗。想到这，我不自觉笑了出来。就在她要靠近我的时候，郭老师已经站在我身前了。

郭老师的马尾辫就在我眼前晃悠，还散发着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