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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融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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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海洋按照云昊天的计划,除了稳固了西北、东北、华北等地市场外,在长三角沿海一带已站稳脚跟,业务进展比较顺利。并且随着市场的扩张与公司规模的扩大,在主要一线城市建立了分公司和办事处。按套路出牌,在于循规蹈矩,稳扎稳打,只有坚实的基础,才能更好地发展久存。然而,有一个人却不以为然。雷军在之前与云昊天合作的过程中,就一再提出要进军互联网,意图打造一个以汽配、维修、保养服务于一体的,供求服务网络交易互动平台,遭到云昊天拒绝,他的理由是:思路很好,时机不到。企业最重要的是要先解决生存问题,再来考虑发展。显然,他们之间战略方向出现偏差。雷军要做的,是不计后果地整合做大;云昊天坚持的,是适应公司发展需要的必要调整。两者之间,意义上没有太大差别,只是时间差的问题。在雷军看来,云昊天有些太过于谨慎,他看到的是互联网与电子商务世界的繁荣与商机。在公司重要会议上,他曾多次表示要大举进军互联网行业,虽然有不同的意见与声音,但这并不会影响他梦想的进程。春节过后,他就专门成立了一家以“易天网络”命名的互联网公司。他如火如荼地开展工作,对新领域的探索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似乎忘却了他的老本行可能要面临的种种危机。野心的快速膨胀,让他渐渐忽视了俞海洋的存在。然而他却又不得不面临着另外一个威胁,那就是:资金。为了维持易天网络的正常开发,他把自己“上景华苑”的私人别墅,以抵押贷款的方式向银行借了四百万,但对于快速烧钱的互联网企业来说,还是有点杯水车薪。雷军在开完工作会议后,各部门员工都散去,会议室只留了三个人:曹默轩、白凤娇、陈宇冲。雷军说:“各位,现在网络平台架构基本完成,接下来的重点,就放在吸引各品牌商家入驻的工作上。现在有件事,必须要我们一起想想办法,那就是资金的问题。目前我们已经在新公司及网站上投入了近三百万,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资金不能断裂。后期所有的费用开支,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以解决的。现在光在广告推广的投入,已经超过了一百二十万。大家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最快解决资金的问题。”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了好一会儿。白凤娇突然说:“我们可以用公司名义找银行贷款。”

曹默轩摆了摆手说:“不行,找银行贷款太麻烦,还需要企业担保,周期太长。原来云总在的时候,就不建议找银行贷款,公司一直备有足够资金储备。另外,贷款的风险大,现在还无法确定网站的盈利周期,还是不要去找银行了。”

白凤娇挺了挺她D罩杯的肉胸,扭头看着雷军。她撒娇地问:“那怎么办呀?我们总不能干等着呀!”

雷军看了看陈宇冲,问:“现在防撞系统的回款情况怎么样?”

陈宇冲严肃地说:“情况不太好,从今年年初开始,各大4S终端的销售情况急剧下滑,代理商很少拿货。本来西安博鸿的销量是最好的,甚至达到我们整体销量的40%,回款也及时,最近刘总那边没动静,很长时间没备货了。如果这个月全部回款到位的话,除掉销售扣点以及代理商返利,八十万左右。”

雷军听完一瞪眼,狠狠地问:“啥玩意儿?怎么这么少?”

陈宇冲无奈地解释说:“原来我们在终端推广和代理商的支持上投入较多,销售和代理商都很积极,后来您说要节约成本,让代理商和终端店自己投入。我们只做技术支持,慢慢的销量就有所下滑。现在市场上有个‘后刹车辅助系统’销得很热火,我们不少4S店和代理都悄悄地开始兜售,对我们的产品也有冲击。”

雷军不耐烦地说:“行了别说了!这个月底之前,你把能收的款先收回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陈宇冲知趣地说了声“好的”便不再说话。偌大的会议室,又没了声响。雷军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小眼睛眯缝着,仰坐在老板椅上。过了一会儿,他猛地睁大双眼,环视着他们三个人,压低了声音问:“你们听说过众筹吗?”

曹默轩第一个反应过来,问:“您是说民间集资?”

雷军得意地笑笑,说:“嗯呢,我们以高红利、高回报为诱饵,吸引民间资金介入,用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儿,不是个好主意吗?”

白凤娇鼓起掌来,娇声娇气地说:“这是个好主意呀,雷总你太聪明了。”

曹默轩白了她一眼,看着雷军说:“雷总,您的主意是很好。可这个事儿要是弄不好,我们会被列入非法集资的行列,这可是违法的。”

雷军挥了挥肥胖的手,说:“这叫啥话?我们借钱是用来做事业、做网站,又不是拿去赌博?我相信,如果有了钱,咱们的网站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盈利,怕啥?”

曹默轩心想:你这不是赌博是什么?你的心为什么这么大呢?本来公司做得好好的,你不看看自从云总走了以后,公司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他是真的没什么话好说了,毕竟他只是个小股东,在公司重大决议上,起不了根本性的作用。雷军最后的决定是:由他亲自制定融资方案;白凤娇自告奋勇,全权负责相关事宜;陈宇冲负责防撞系统项目,只是把重点放在回笼资金上,曹默轩配合他们开展工作。白凤娇从黑市上买来大批名单,大都是些有着闲散资金或者养老金的退休老人。白凤娇安排了一批销售人员,先通过电话确认,再逐步登门拜访,很快便拉拢了近五十人。一周后,杭州某四星级酒店,会议大厅。白凤娇把事先准备好的PPT文件打开,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标题:易天网络众筹大会。下面有一行副标题写着:加盟易天,等着数钱。白凤娇亮开娇滴滴的嗓音:“各位叔叔阿姨,大伯大妈,大家好!我是本次众筹项目的负责人白凤娇,大家可以叫我小白或者娇娇。我代表易天公司,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被她这一开嗓压了下去,大家都仔细认真地,听着眼前这个漂亮性感的美人儿演说。“本次众筹项目,是由易天公司主办的。只要您手里有闲置资金,不必非要放到银行,银行的利率,是不会保障您来养老的。只有加盟易天网络,才能让您钱滚钱,钱生钱。我们的项目是零风险高回报的,您想想看,假如您有一百万,一年后会变成一百五十万,会是什么景象?因为名额有限,我们会对所有加盟者择优选择,机会是要您自己把握的,下面我把项目详细做个介绍……”白凤娇只是把网络平台,做了简单的介绍。她按照雷军的嘱咐,把重点放在了强调:零风险、高回报的宣传鼓动上。这些大爷大妈是不会关心他们是做什么的,更不懂什么网络。虽然众说纷纭、议论纷纷,但人是很容易被利益驱动的。虽然他们不懂,在高回报的利益鼓动下,还是让多数人动了心思。打发走了这些“投资人”后,白凤娇手里拿着三十八份《众筹投资协议》,欢快地走到雷军面前。她得意地问:“雷总,你猜我们这次筹到多少MONEY?”

雷军眯着小眼睛,似笑似不笑地问:“多少?”

白凤娇说:“九百八十四万,将近一千万。”

雷军笑着说:“好,干得好!去把他们几个叫上,晚上继续开庆功宴。”

曹默轩声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悄悄地离开了。陈宇冲和公司几个高管,连同雷军和白凤娇二人一起,来了个不醉不归的庆功晚宴。雷军醉醺醺的,搂着白凤娇进了一间豪华套房。一番云雨过后,他笑眯眯的对白凤娇说:“宝贝儿,今天干得漂亮。想要点啥奖赏?”

白凤娇撒起娇来,把嘴巴凑到雷军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惹得雷军立马情绪高涨。他再一次把她压在身下,疯狂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事后,雷军满足地说:“放心吧宝贝儿,哥会帮你实现的。”

三天后,雷军的个人账户上,九百八十四万现金全部到账。按照《公司法》规定,公司账上不能无故多出如此巨额收入,为了规避风险,就只有暂时全部放入其个人账户。易天网络平台的建设与推广营销,紧锣密鼓地继续开展进行。同时,易天公司进行了人员架构调整。雷军任命:陈宇冲,为易天公司汽车安全事业部副总经理;白凤娇,任易天网络公司副总经理;王海涛,任易天公司汽车安全事业部技术总监;曹默轩,继续担任两家公司的财务总监;雷军,担任两家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白凤娇既不懂管理又不懂营销,对互联网行业更是一窍不通。对于这样的任命,陈宇冲和王海涛倒是没有过多的反应,可曹默轩却不能接受,他觉得简直有点儿戏了。虽然他和雷军提过任命不合适的问题,雷军却跟他打着哈哈,既不明确不同意,又不采纳他的意见。这让他很无奈,只能随之任之。就在众筹大会当晚,她还与雷军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就对雷军提了两个要求:一是想让雷军给她个人买一套房子,为他们偷情搭建爱巢,雷军表现得异常兴奋。第二个就是想要掌管易天网络。雷军觉得买房子的事,不能草率,万一被他老婆发现可是个大麻烦。不过当时既然答应下来,只好满足她。对于白凤娇的能力,他心知肚明,他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项目直接交给她。所以给她挂了个虚职,一切还是他自己说了算。……俞海洋连续几个月时间,常常奔走于各地市与分公司办事处之间,闲暇的时间少之又少, 他突然想起,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云昊天了。这天下午,他打通了云昊天的电话,这个时候云昊天一般都会来饭店。俞海洋走进云水谣的时候,云昊天正在和赵大海交谈着什么。云昊天见进来,对赵大海说:“其他的事你看着办吧。”

他对俞海洋说:“楼上说话。”

云昊天问:“公司进展怎么样了?”

俞海洋回答:“现在公司主要精力都放在东部沿海地区,市场已基本稳定,各地代理商能持续走货。现在市场却反映出另外一种声音,就是产品实用的局限性。我们主要做的是后刹车辅助系统,而终端用户体验过后,会有更大的需求,就是日常驾驶安全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我跟厂家沟通过,厂家的意思是可以升级,只要在车的前方及两侧增加雷达探测系统和数据采集分析系统,就可以实现安全预警以及必要制动。”

俞海洋喝了口茶,似乎面露难色。云昊天说道:“继续说下去。”

俞海洋接着讲:“如果我们要开发此类功能,恐怕会和雷军的市场有冲突。而且,新产品研发的成本和市场运作的成本会加大,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些条件。”

云昊天问:“你所指的条件,是指资金还是技术?”

俞海洋说:“主要还是资金,技术问题不大,客户的基本需要以及安全问题都可以解决。”

云昊天点了一支香烟,说:“客户的需求就是机会、是市场、是利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魄力与决心。这件事,往小了说,足以成就你一个俞海洋和你公司上百号员工,甚至各地的代理以及经销商。往大了说,你是在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创举,能够有效避免千千万万人的财产损失,甚至生命损失。你做这件事的意义与价值,可说是不可估量。”

云昊天接着说:“没有任何一个产品可以一成不变的,新鲜劲过后,总会有疲软的时候,产品服务的不断创新与改良,才是企业发展之道,要不然你就被淘汰出局。产品的后装市场,还只是初级阶段,前装市场才是你的重点。到时,不要你再去维护你的代理商,你只要把你的技术转让给汽车制造商,把你的服务对象转为终端用户,你只要做数据、做服务就好了。市场扁平化,是一个大趋势,谁能走在前面谁就是赢家。现在是信息与大数据时代。传统的代理、经销方式,势必会被淘汰出局,你有了客户、有了数据,还怕没有事做吗?至于你说的市场竞争问题,是一种社会常态,谁都避免不了。关键是在竞争的过程中,谁能把住客户的脉,谁能得到客户的最终认可,谁就可以胜出。”

俞海洋曾经想到过要去做前装市场,当时他还没有这个自信。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云昊天已然帮他想在前面,甚至帮他制定了一个放眼未来的发展战略。企业转型,是他没有考虑到的。在他看来,把产品做好、技术过硬、服务到位,他就可以稳坐钓鱼台,坐收市场红利。他由衷地对云昊天的前瞻性与超前的思维,表示深深地折服。云昊天对他的反应,是在意料之中的。他笑笑说:“在你打电话之前,我正准备叫你过来。资金的事你先不用操心,眼下有三件事你必须要做好:一、停止生产,逐步放空现有库存,快速回笼资金。二、抓紧与厂家及技术专家合作,在两个月内,把新产品或者功能升级研发出来,技术上应该难度不会很大。三、做好收购部分地区代理商的准备。”

俞海洋诧异地望着云昊天,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他不解地问:“收购代理商?为什么?”

云昊天说道:“狼的生存法则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回报。代理商之所以能做你的产品,更关注的是什么?是利益。他们同样想用最小的成本,赚取最大的利润。吃掉他们,不仅仅是让你填饱肚子,而是为他们提供更好的平台。在你的新产品以及新的运作模式尚未成熟之前,会是最痛苦、最艰难的时期,你要做的,就是把握最佳时机。当你停止向他们供货的时候,他们只能是选择寻找其他产品。而你要在他们最无奈最迫切的时候,开展并购行动,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联合、整合、盘活所有市场资源,建立新的运营服务体系。你成了最大股东,他们也会成为最终获益者。”

俞海洋听得额头直冒冷汗。他虽然明白了云昊天的用意与苦心,但对于类似这种过河拆桥做法,还是有些迟疑不定,毕竟这些代理商是跟着他一起成长起来的。可是想想,如果不这样做,新产品的投入与公司的运作又很难开展,这的确是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问题。俞海洋轻轻叹了口气,说:“要并购这些代理商,不是笔小数目,新产品的研发与投入生产都需要大量资金。看来,只能先最大程度地从代理商手里套现了。”

云昊天说:“当下你先准备着,并购的事还可以缓缓。新产品的研发要快。在技术上要为前装做准备,在产品的设计上要综合考虑进去。要在公司预留出可以加入的股份,要与生产厂家联姻,把对产品流向、市场风险、竞争压力,降到最低。”

俞海洋从云水谣出来后,直接回了公司,并做了相关的工作安排。第二天,他又亲赴北京,找海纳公司的王永祥,洽谈新产品研发以及合作的相关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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