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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与菲尼亚的初次邂逅(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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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冬天对于所有的生命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不管是人类、动物还是魔怪,低温、饥饿,以及来自上位猎食者的威胁,总会在不经意间夺走弱小者脆弱的生命之火。  大雪已经停了好几天,但丛林里的动物越来越难以捕捉,因为那些弱小的猎物不是被冻饿而死就是被猎食者杀死,进而成为别人的腹中餐。侥幸存活的强壮者或为了觅食,或逃避猎食者的捕杀,逐渐往森林深处迁徙,虽然那里并不比潜藏森林的外围更安全。  威廉很快就觉察到了这种变化,他整个上午几乎一无所获,不过他并不感到气馁,因为他已经捕捉到了足够多的猎物。光在马厩里养着的肿骨鹿就有七头,还有五只麂子和数头跳羚,这还只是威廉活捉圈养的猎物。被他直接杀死的猎物也有不少,前天威廉就猎杀了一头雄壮的野牛,他本来是想活捉它的,但是狂暴的野牛极力反抗,始终不肯老实的跟他回去,威廉只能徒手扭断野牛的脖子,送它去安息。  现在威廉正在追踪一群大角鹿,只是因为时间有点长了,雪地上的鹿群脚印略显模糊。  当然现在威廉对于杀死或者活捉多少猎物已经不是很在意,他是为了能够给自己找点事情干,好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最近一段时间威廉减少了修炼的时间,因为体内积累了太多的毒火,越来越强烈的旖念煎熬着他的理智,威廉确信如果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自己最后肯定会变成一个被本能所支配的变——态和疯子。  威廉感觉自己已经深入到了潜藏森林深处,这是他以往从未涉足的陌生区域,一路上他也遇到了不少奇怪的动物,但是威廉并没有出手,仍然坚持着既定的目标,寒冷和好奇无法消减他心中的躁火,只有专注于行动的意志才能对其有所控制。  地上的脚印越来越清晰,鹿群已经离此不远了,在雪地上快步行进的威廉不禁叹了口气,今天的狩猎可能又要到此为止了。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小块冻兰莴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清脆冰凉的冻兰莴带着冰冷的甜意,让他浑身一激灵,一股沛人心肺的凉气直冲进心底,这种清爽的感觉简直让他沉醉,如果没有凉气过后更加燥热的反应的话那就更好了。  威廉提着打成活套的绳索,开始加快前进的速度,他准备结束这场无聊的追逐。  前进了一段路,陈进阳发现雪地上的脚印开始凌乱,并且多了一对类人生物的足迹,脚印修长,依深度和跨度判断,对方的体型虽然比不上食人魔那般高大,却也比自己稍胜一筹,有不速之客打扰了自己的猎物。  威廉的脾气在不知不觉间的变得有些狂暴,他决定给这个截胡自己的猎物的家伙一个小小的教训。威廉并没有寄希望于能和对方畅快的打一场,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生死战,于生死之间排解自己心底的浮躁,嗯,梦里什么都有。  由于上一次食人魔被他一标枪给打跑了,所这次威廉准备空手作战,和对手进行一场纯力量式的近身肉搏。他顺着大脚印快步追了上去,脸上呈现出凶残的笑意。  在追踪了数百米后,威廉在地上发现了一滩凝固的血迹,然后脚印远离了鹿群,拐入一个小坡地,他爬上坡地,便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正坐在一团篝火旁拾掇鹿肉。当威廉看清了对方的大致模样后,立刻就感觉自己体内的火毒像爆炸了一般,彻底被激发点燃,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就像一头大猩猩一样锤了两下胸口挑衅性的大喝一声,便径直扑了上去。  菲尼亚·奥缪尔索特的父亲曾经是一位强壮的乌斯伽野蛮人,这位倒霉的勇士在一次战斗中被霜巨人俘虏,成为了巨人的奴隶。  在六年的奴隶生涯中,最让他难以启齿的不是成为奴隶,而是曾无数次被一个更强壮的女霜巨人所征服。当然这个难以启齿的笑柄之所以流传出去,是因为他的一次醉酒失言,虽然后来每当提起这件事他总是红着脸大声否认,但是人们总喜欢拿这件事取笑他。  菲尼亚出生后,她的霜巨人母亲把她交给了野蛮人,并放走了他,于是野蛮人带着孩子回到了狮鹫之巢。  从小菲尼亚就比周围的野蛮人小孩更强壮,长大后的她足有八英尺高,继承了她母亲羊奶一般白净但更光滑的皮肤,一头浅蓝色的长发和眼睛,与身边都是棕发蓝眼的同龄野蛮人明显迥异。  面对周围异样的眼光,在唯一关心她的父亲醉死之后,菲尼娅就自我放逐到潜藏森林附近游荡,偶尔她还会在夏天的时候,前往世界之脊的霜巨人部落里住一段时间,那里凉爽的气候让她感到很舒服,就是那里的大个子们不怎么友好,总是殴打她。  菲尼亚今天好运的撞见一群大角鹿,并猎杀了其中一头,当她生起火准备烧烤食物的时候,忽然听的一声大喝,一个小个子的红发人类从身后冲了出来。被打扰的女巨人并不在意这些小个子人类,她曾经无数次打倒相似的对手,菲尼亚不慌不忙的转身拾起身边的寒冰巨斧,对着扑过来的的人类随手劈下。  当巨斧将落之时,她看清楚了人类的脸,一张还算英俊带着稚气的脸庞,同样“小个子”也看清楚了她的模样,那双狂野的眼眸里燃烧着令人不安的疯狂,湛红的眼珠里似乎燃烧着汹涌的火焰。人类发出一声野兽嘶嚎般的闷哼,身形骤然加速,猛然撞进菲尼亚怀中,一双钢爪一般的手掌扯住她的皮甲,将其狠狠地掼在地上,然后女巨人就发现自己坚韧的可以抵抗野兽撕咬的皮甲,竟然被不可想象的巨力直接撕成两半,寒冰巨斧也脱手掉在雪地里。  正准备起身反击的菲尼亚,惊讶的看着揉身扑过来的“小个子”,一把撕掉她的兽皮裹裙,女巨人使劲想要推开缠住她的人类,可惜她失败了,这个人类爆发出来的力量远远超过她。但是女巨人并没有停止反抗,她便用拳头狠狠的回击,一拳一拳的砸在男人的脸上。  这是一场谁也没有占到便宜的恶战。  天已经黑了下来,威廉重新醒来时,篝火已经近乎熄灭,暂时恢复了些理智的他,自觉的捡起掉在雪地上的鹿肉进行烘烤,并不时偷看一眼对面的女巨人。威廉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美丽女人,淡蓝色的蓬乱长发半掩着雪白如冷玉的脸庞,高高挺起的鼻梁上,一双犹如浅蓝色清泉的眼眸让稍显轻巧的嘴唇带了些冷酷的意味。  只是看着她,威廉就感觉一股清凉的泉水浇进心底,全身弥漫于莫名的欣喜之中,仿佛往日所有的浮躁都消散而去。  他又偷看了几眼,手上的鹿肉开始冒油脂,威廉找到自己破损的背包,翻找了些许食盐涂抹在上面,浓郁的肉香让两个人都猛咽口水,肚子咕噜噜作响。  威廉撕下一条烤好的鹿腿肉递给女巨人,菲尼亚只是哼了一声,却也没有抗拒的接过鹿肉,先是轻尝了一口,然后拼命撕咬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盐渍的食物了。菲尼亚撕咬得很痛快,那种狂野的气质,看得威廉心中颇有些心猿意马,他也扯下一块鹿肉,张嘴一咬,却觉得侧脸肌肉疼的用不上劲,这个婆娘下手很黑呢。于是威廉只能半嚼半咽,一块鹿肉吃的呲牙裂嘴,甚是艰难,他敢肯定自己的脸现在一定肿得像个猪头。  “你是什么人?我叫威廉!”

“偶是菲尼亚*奥缪尔索特,一个半巨人。你为什麽要偷袭偶?小个子,你一点也不会打架呢,只会拿东西戳偶,还戳不痛!”

不通世事的菲尼亚,纯真圣洁的脸庞上带着意犹未尽的回味。  “原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

威廉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坏心眼的大灰狼,他心怀别样意味的问道:“菲尼亚,你想再试一次那种感觉吗”  菲尼亚傻兮兮的点了点头,然后只见那小个子人类欢喜的大叫一声,便把自己埋进了无边的波涛之中。威廉能够清醒的感受到某种难以言喻的滋味,一股莫名的清凉之意融入他的血脉之中,消融着练功所带来的热毒,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清醒,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终于找到化解练功副作用的方法,虽然威廉不知道这个巨人能够化解他的困扰的真正原因,但他决定让这个女人跟他回去,毕竟除了个子有点高,这女人在其他方面堪称完美。  威廉有点扭捏的提出让菲尼亚跟他回家时,没想到女巨人居然毫无芥蒂的答应了他,这让男人有些喜出望外。  威廉找了找破碎的衣服,菲尼亚的兽皮衣甲只是被扯裂了,补一补倒还能穿。只是他自己的衣服却全部都烂成了碎片。所以只能裹着一条毯子的威廉,在回到村子的时候几乎被冻成冰块。  阿洛斯和小米莎儿一直在不安中等待着哥哥的归来,突然出现的女巨人几乎吓坏了两个小家伙儿,即便是威廉再三解释菲尼亚将会是未来的家人,也不能让小兄妹远离恐惧,而他的猪头形象更加剧了这种情形的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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