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等了大概15分钟后，裴瑾进去过一次。再出来时，他确认地点头：“陈起……陈梦没了。”

三人一时无言，离开医院，齐淮找了个无人的通道抽烟。坐在车里，裴瑾忍不住跟凌霄道：“可以啊你，养出来的水仙花还有那样的作用，可惜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没用么？陈起说的不少了，还说出那个游乐园。”

裴瑾：“若他们都是因为游乐园……那我们还真的有必要去看看了。不过还有两个嫌疑人，明日一并问完后再去不迟。”

凌霄抱着的那个花盆已经空了，裴瑾问：“你还要拿回道观啊，也是，废物利用，种花种草什么的。”

齐淮没有在外面逗留太久，狠狠抽掉一根之后就回来上车：“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回到道观已经不早了，打包的那份烧烤早就冷掉了，凌霄加热的时候，将齐琪从空间里放出来洗漱。洗漱完他整个人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两眼照旧红彤彤的，嘴里“唔唔唔”地发声，像是跟凌霄表达着什么。凌霄没懂，先让齐琪吃烧烤。他吃东西速度很快，砸吧几下，没有细嚼，风卷残云般没几下就吃完了。要不是凌霄及时抽掉那些木叉子，他可能将那些叉子都吞下去了。凌霄说：“你消化可还行？吃那么快，是不是饿坏了？”

毕竟一天就这一顿，想想，凌霄都觉得自己过分了，于是他翻箱倒柜地找吃的，还真被他找出几个核桃一包红枣。凌霄将核桃捏碎了，混着撕开的红枣跟麦片用滚水泡了浓浓一大海碗麦片粥。他拿勺子来回地搅拌麦片混合物，一边说：“我忘记买糖了，就用红枣充点甜味，回头我买点速食跟水果。”

齐琪看着他的动作，时不时伸手要吃，都被凌霄拍掉手：“等等，还很烫。”

纯麦片的味道闻着不怎么样，吃起来应该也一般般，好不容易放地稍凉了些，凌霄才给他推过去。齐琪还是吃的很香的样子，抱着碗不用勺子，低头呼噜呼噜就将麦片吞完了。像喝水一样，不停顿也不会噎着。看他那架势，再来几海碗也还能吃。但凌霄不给他再吃了。等齐琪再漱口后，凌霄捏着他的脸颊，让他张开嘴再次细细检查一遍。没有任何符咒禁制的痕迹。凌霄皱眉，不过几秒，还是将他放回空间休息。睡前，凌霄复盘一整天发生的事……后边想到陈起的托付，凌霄还是爬起来，去了陈家的小区一趟。陈家人都睡了，关着灯，凌霄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陈梦的手机。预约下单，确定。正要关闭手机时，凌霄发现房间里还有别人。他刚要动，一个非常尖锐的东西就已抵在他的腰间，凌霄下意识往旁侧避开，转身便看到一个黑影伫立在他跟前。那个陈家爷爷！他什么话都没说，继续朝凌霄攻击。窗外的月光透进来，隐约可见陈爷爷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极锋利的匕首。陈爷爷的动作迅猛急速，凌霄来回地躲避。他的速度已算很快了，陈爷爷的速度可与凌霄一比，几乎刀刀都要致命，凌霄只是险险避开。留意到陈爷爷状态不太对时，凌霄选择直接打晕他。将他拖回他的房间后，凌霄将整个屋子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能量物质。最后他回到陈爷爷床前，低头看着这个老人。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在晕倒的情况下，脸部还是扭曲狰狞的，跟白日里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同。至于那把来刺人的短刀，锋利无比，但也只是寻常的水果刀，看着刚拆封不久，手柄处还留着标签。凌霄的手悬在老人的头部上空，五指略收，便有丝丝白雾从他的五官处逸了出来。那白雾飘忽，抓都抓不到，没几会儿就在空中消散开了。白雾消失后，老人的面部恢复平和，陷入深睡眠中，呼吸平缓。凌霄松了口气，将手收了回来。看样子，这次的事情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次日一大早，齐淮几人又去探望剩下的两个嫌疑人。花店老板由叶警员王乐跟进，火锅店厨师由齐淮凌霄裴瑾三人去询问。花店跟火锅店相距不过两公里，倒也方便。他们进火锅店的时候，穿着制服的员工含笑道：“还不到营业时间，可以拿预约后，11点再过来。”

他们本就想着非饭点来，正好上午火锅店没什么顾客，厨师间都在备料洗料。齐淮跟主管出示证件后，主管答应给他们半个小时询问厨师。厨师姓李，名泽，是个长得比较健壮结实的年轻男人，剃平头短发，皮肤晒地是均匀的蜜色。他们坐在火锅店角落的包厢里，李泽很疑惑：“主管说你们有事找我，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们。”

“我们是异能局调查队的。”

凌霄跟李泽出示的是跟他联系过的那几个受害人照片，“你不认识我们，应该认识他们吧？”

李泽扫着凌霄出示的照片，点头：“当然，他们都是我朋友，怎么了？”

“他们死了。”

凌霄面无表情地说。李泽比陈梦冷静些，没有流眼泪，只是手有点抖，他一边给三人斟茶倒水，一边追问：“怎么死的，你们这样找过来，不会是怀疑我吧？”

茶水溅落在茶杯以外的地方，凌霄抽出纸巾在玻璃台面上擦去：“我们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好啊，你们问吧。”

李泽将四人跟前的空白杯子都倒了大半的水，然后正襟危坐在座位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裴瑾先抛出两个问题。这问题还是很容易回答的，李泽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人脸，一点点跟记忆上的人对应上，从前面两个开始说。“这两个是我在外面聊天吃饭的时候偶然认识的，认识了有一两年吧。之前我是自己创业，店里的事务都是员工做的，所以我一直很闲。我们开始都是节假日有空就约饭，算是饭搭子。后来聊得多了，发现有些共同爱好，比如打羽毛球出去跑步马拉松什么的。后来去了一家主题游乐园，还有这三个，是在那个主题游乐园认识的，认识的时间短些，就这一年吧。那个海盗主题的主题公园挺大的，一两天逛不完，所以我们陆陆续续约了两三个月的周末，才将那个主题公园逛完……一来二去，我们吃吃喝喝玩玩的，就熟了。后边再去那个游乐场，又认识这两个人……”说起来，这些都是李泽的伴，在空余时间的吃喝玩乐，大家凑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