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你呢？怎么会跟他认识？你不受异能局管理的这些年，到底接触过什么人？”

“我不是在外面认识他的，”凌霄摇头，“在我小时候，在很多年前，你们常带我去异能局检测，我就是在那里认识的他。”

“不可能！”

齐淮下意识地否认，“局里根本没有那样的孩子。”

意识到自己否认地太快，他还停顿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确实没有那样的孩子。那么特别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忘记？“的确，他原本也不长现在这样，你不认得也很正常，”凌霄点头，旋即又道，“可我想不到的是，齐主任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你说什么？”

齐淮听得变了脸色，“他是齐琪？不，他不是。而且齐琪早就……他早就没了。”

那孩子是先天不足。医生已经尽力，作为父母的不想接受，后来也只能认了。不然又能怎么着呢。他们走在树荫下，这边暗得很，齐淮的脸也藏在阴影中。他很久没有想过那个孩子了。孩子幼年夭折，那是刻在妻子身上的一道疤，同时也是他的。经久在那里，齐淮也从不触碰那段记忆。那么多年过去，凌霄竟还记得齐琪。是了，齐琪小时候很喜欢跟人接触，爱说爱笑，也不怕被关在笼子设备里的凌霄。“你为什么提起他？”

“他就是齐琪。”

凌霄说。“他不是，凌霄，他不是。”

那个长着六只手的人怎么可能是齐琪，齐淮很坚定。两个人差的太远了，哪哪都不像。“凌霄，你不要为了避开我的问题，就拿齐琪来搪塞我，”太久之前的事了，齐淮一声叹息，“他的事，我早就可以面对了。”

“齐琪的右手手背有一道四公分长的细长刀疤，他的异能属性含火，颜色是赤红色，”凌霄一点一点地说，“齐叔叔，我要是让他出来，你能认得出吗？”

他的话惊到了齐淮，他真是什么都敢说。齐淮不信：“那你就让他出来！凌霄，别诈我，你想做什么大可直言，不要说大话。不管是什么，就算是异能产物也是会死的。”

凌霄看他如此坚持，便也懒得多费口舌：“我跟齐琪小时候常玩一个空间游戏。天干求召神往不来去，是进入游戏的密语。这个游戏，作为父亲的你也不知道吧。”

那个密语当着众人说出，可齐淮什么反应都没有。照这么看，真的就是独属于两个小孩的秘密游戏。好多年了，听说那个孩子去世后，凌霄就没有玩过了。说话间，凌霄的手伸去一旁的黑暗中。齐淮看得愣住，他眨了眨眼，所见分明，又难以置信——凌霄伸向黑暗中的手像是被截断一样，凭空消失了。这么站着什么都没抓住，凌霄只好蹲身下来，往地上随手一划。等他再收回手站起来时，手里已然多了一物。白日的那个自燃男孩，在众目睽睽中死去的男孩。他竟还活着！男孩左边的长胳膊被凌霄紧紧拽着，整个人显然还是站不起来，只是瘫软着，双眼依旧红彤彤地瞪着人。齐淮吓得连连后退了数步。他望着凌霄的眼神惊异不已：“你几天前参加局里的测试中，根本没有显示这项能力。”

“大惊小怪，”凌霄笑起来，“我们小的时候，你们不是也没有测试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