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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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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成花满楼。夜初至,却因黑云密布,无灯之处暗不可视。前厅灯火通明,后院黑灯瞎火。

危机,就潜藏在阴暗之处。

叶落换回他那杀手身份时的夜行衣,花娘也难得的穿上一身束身黑衣,躲在暗处,欲与即将到来的危机进行一场暗的较量。

平日里,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一举一动尽在敌人的掌握之中。此番花娘刻意制造出黑暗环境,将双方均置于暗处,对敌人无增益,反倒是更利于他们。

一个常年躲在暗处的杀手,一个不擅长正面进攻的毒医,此时已是做好了殊死一搏,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准备了。

谢潮生中了状元,此时仍在宫中待命,等待明日鳌头迎旨。楼中虽还有不少护卫,但来人武功不低,且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一流,正如羔羊对上虎,只有送命的道理。花娘便将他们遣去前厅,吩咐无论后院有什么动静,只管护好姑娘们,平定骚动,万不可踏入后院。

此时万事具备,只希望他们能撑到白流霜赶回来。

蓦然,窗外飞鸟惊起,草木抖动,花娘才刚分神片刻,叶落已是提剑直往来人刺去,欲要先发制人。

只可惜叶落的反应快,来人的反应更快。只见那剑刃离对方只有一尺距离时,对方像是早有防备,手中剑柄一转,便将他的来势轻松挡住,而后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划着剑锋下落,直往腰间刺去,一路迅疾刮出不少火花。而叶落也不甘示弱,顺着对方的剑势而下,却因对方臂力在他之上,仍处于被动的姿态。

这厢花娘手一甩,一根银针应声而出,凭着兵刃敲击所发出的声响,就这么盲目地射出,竟直对准来人死穴。

虽室内昏黑,银针连光也没有反射,但因速度迅猛,破空之声落入对方耳中,不过瞬息,那人便反应过来,将剑身往上一翻,“叮——”地一声,那根不过毫末的银针便偏移了方向,刺向后方木柜。

不过这一阻挡,便给了叶落机会,反守为攻,一招一势,铿锵有力,直击要害,却不给敌人半分活路,属实是杀手之道。

然而,这般全力以赴,不留后路,却也仅与对方的游刃有余勉强抵抗。只见来人不慌不忙,既不急着将叶落一击毙命,也不担心自己会有生命之危。

叶落靠得近,瞧见他头部虽围上头巾和面巾,只露出一双鹰隼般锋利的眼睛,不知面貌,但从眼角的细纹可见,此人已上了年纪,想必绝非泛泛之辈,更有可能是阁主的亲侍。

为了杀他一个无名小辈,竟连亲侍都用上了。可悲,可笑!

“少年,打架还会分神,以后可如何在江湖立足?”

那人说罢,一手持剑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朝前一使力,猛得一撞到叶落胸口,他竟一时招架不住,生生倒退数步,与来人拉开距离。

与此同时,那人脚尖轻点,踩在随之而来的一根银针之上,借力往上一跳。眨眼间,便出现在花娘身后。

“小猫咪可真会躲!”

口中虽还在调侃,可手下早已接住恼羞成怒的花娘一掌,却不费吹灰之力,轻轻一推,花娘便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去,被反应过来的叶落及时接住,才不至于摔个四脚朝天。

“哎呀呀!怎么就摔了呢?这可不关我的事呀!”

那人竟就这般自说自话地在房梁上坐下,一条腿屈膝一条腿吊在空中,吊儿郎当地,没有半分杀手的模样。

“你们暗阁的人都如你这般多话?”

花娘落在地上站稳,抬眸死死盯住房梁上方才自己躲藏的位置,尽管什么也看不清。

“那倒不是,若他们都如我这般多话,早就死得透透的了。不过正是如此,我平日里都没人和我唠嗑,闷得慌。遇上你们,这心里头就忍不住想说话,难免多说几句,别见怪哈!”

来人语气轻佻散漫,叫人看不见他的面容,也能猜想到他此刻的嬉皮笑脸。可随之话锋一转,他的语气也变得犀利起来。

“你们不正想拖延时间吗?这不正合你们心意?”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花娘设想过殊死一搏,设想过千钧一发,唯独没设想过这般场面。但来人此举显然是有目的在,不可能平白无故来这么一出,且他之前许多次可以一击毙命,却都手下留情,实在叫人捉摸不透。

“不错嘛!女娃娃,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黑云疏散,皓月当空。后院里无灯自亮。窗上映出三个人影,打得有来有回。

白流霜在婚礼一结束,新人送入洞房之后,宴席也来不及吃便快马加鞭赶回临成,绕至城东,拴好马匹,走进石洞。还未走近,便已听闻铿锵击打之声,脚下步伐加快。

方才走出石洞,便几个飞跃进到正在打斗的房间内。彼时,只见叶落倒落在地,腰间血水已然干涸,犹若身死。花娘身上多处挂彩,却仍在顽强抗争,她不善近攻,大抵先前被保护得很好,叶落倒后才开始近战,所以并无大碍。

白流霜见对方一脸淡定,无半分愧疚之色,义愤填膺,抽剑朝他刺去。

月光照到屋内,被剑身反射,映入对方眼中,他一时怔愣出声:“松月?”

却见这把松月竟直直朝他袭来,甩手一挡,竟抵抗不住,硬是用上十分力气,才勉力挡住。

然白流霜的招式太过密集,虽不至于致命,但若是受了,怕也是重创。这与白芷行走江湖时的招式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加上这把松月剑,令对方不由得发问:“如月,可是你……父亲?”

可这一分神,竟叫白流霜得了手,狠狠地刺入他的腰间,再一掌将他击开。先前对叶落的告诫,此时也应验到他的身上。

“你认识我师父?”

白流霜眼中锐利不减,反倒是对方眼中的锋芒暗淡下去。

“师父呀……好,好,那他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你师父他……可还安好?”

那人没有正面回答白流霜的问题,反而答非所问,叫人摸不着头脑。

“你到底是谁?我可没听师父说过你这么一号人物!”

白流霜也避开他的回答,将剑直指对方咽喉,唯恐他只是设计让她放下防备,随时准备反击。

“程……应寒优!是应寒优!如月可曾提过?”

应寒优先是有些情绪激动,而后竟有些许说不清的卑微与期待。

“不曾,也不会再提。”

白流霜看着他,眼神有些动摇。对方知道师父的字,确实是师父的故交,毕竟他的字不被外人所流传,知道的大多亲近。而这应寒优的姓名,或许是对方与师父相识时的名字,进了这暗阁,自己的姓名早已被抹去,用的都是以程冠姓,再加代号。或许在他进了暗阁之后,便不再与师父有联系了。

如今自己不曾知道的师父故交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管他是以何种原因,此时成为与她对立的敌人,但看他的态度,曾经与师父应也是关系匪浅,或许对师父的过去有所了解。尽管不一定知道与春闲寨相关的往事,但兴许也能从其他事件中寻得些许蛛丝马迹。

然而两人此刻是敌人,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乱了大局。也无法在此过问太多,只能作罢。只希望之后若能再次相见,有机会向他询问师父过往。

“念在你与师父故交一场,你走吧!师父也一定不希望我与你站在对立面,你若能弃暗投明,师父在天之灵,定感欣慰!”

谁知白流霜这一番话,竟在应寒优心中激起千层波澜。待他平复心中悲痛,只道:“那我怕是又要让他失望了。”

随后转身跳窗而逃,白流霜等人不再追上。

白流霜见他走远,这才转身去探查两人伤势,却见叶落没了鼻息,一愣。花娘连忙走到她身前安抚:“我给他吃了闭心丸,食用过两炷香后症状与死亡无异,但心脉护住了,暂无大碍,也让对方相信叶落已死,之后不会再有人找他麻烦。”

白流霜听罢,这才呼出一口气,安了心。

“姐姐辛苦了,今日姐姐来回奔波,大动干戈,定是身心俱疲,先去休息吧!这里不用姐姐操心。”

花娘边给叶落包扎边说道。

白流霜闻言,也觉在此帮不上什么忙,且刚才的变动太过突然,她还需要时间消化消化,琢磨琢磨,便告退回房歇息了。

白流霜离开后,花娘看着昏迷不醒的叶落,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也不知道这个选择,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落哥哥,你知道后会不会怪我?”

晚风呼啸而过,吹起花娘几缕青丝。她所道之事,只有风知道,月知道,她知道,以及,应寒优知道,外人均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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