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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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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青这一次是有备而来。昨天晚上夏青青就算了一下今天的消售量,跟刘春花两个煮了大约二百斤左右的凉粉,全部用桶装起来,打算今天卖掉,估计全部加起来,应该有三百多,差不多四百碗。只是德林书院那里肯定消不了这么多的量,他决定带着几个小孩,先去码头那里卖一卖,然后再走到德林书院去卖。这桃花镇的码头,比起铜锣镇的码头还要大许多,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货船和搬货的人也很多,有好几艘船都停在了码头,等着卸货。卸货的壮汉们有的在扛着货走,也有的刚卸下肩头的货,又回到码头准备扛下一袋,个个都是汗流夹背,满头大汗的。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家都在忙碌着。夏青青和几个小子,寻了一个平坦的地方,把挑着的凉粉,还有餐具之类,全都放了下来。有了昨天摆摊的经验,王大毛和王三放下担子之后,马上去寻砖头,找来几块废弃的木板子,很快的,就搭起了一个临时的桌子,虽然很简陋,可是把餐具往上面一摆,马上就成了一张小餐桌。这一次,不等夏起来青青开口。王大毛和王三毛就迫不及待的吆喝了起来……这码头没有大树,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太阳光的建筑物,火辣辣的太阳照在那些汉子的身上,汗水早就把衣服给浸湿了。突然听到有人在吆喝卖什么凉粉,透心凉的,还有免费试吃,扛大包的男人们正热得唯受,卸了大包,极快的围了过来。“大家快来,看一看,瞧一瞧,免费试吃的凉粉,有试吃的,先来先得,一共十份,错过了就没有!”

十个白白的陶瓷碗里,装着绿得发亮的凉粉,在红糖水的中泡着,在阳光照耀下很诱人。听到是免费的,热得有些受不了的汉子,毫不犹豫的端起碗,仰头就往嘴里灌下去,那凉凉的感觉,让他马上惊住了。“这是什么玩意儿,甜滋滋又凉飕飕的,吃起来跟冰水一样,不对,比冰水还舒服,爽,超舒服!”

那汉子咂咂嘴道:“来,给我装一碗!”

夏青青笑意盈盈的开口:“这是凉粉,有消暑解渴的功效,三文钱一碗。”

那汉子听到要三文钱,犹豫了一下道:“三文就三文,别人一碗白开水都得一文钱,好歹这东西又甜又香,关健还凉飕飕的,吃进肚子里,就像灭了火一样,三文也不算贵。”

汉子那冒着汗的手,摸出来三个铜板,扔在了摆凉粉的桌子上,有些迫不及待的把碗递给了王大毛:“快,赶紧给我盛一碗,这鬼天气,一滴雨都不下,快要热死人了。”

夏青青赶紧收起铜板。王大毛连忙接过碗,吆喝道:“三毛,来,像昨天那样子,你装凉粉,我加红糖,花生!”

“好咧!”

王三毛极快接过试吃的碗,麻利的洗干净,然后盛出来一碗凉凉的凉粉,递给了王大毛。王大毛加了二勺红糖水,一勺花生。那汉子也不等他放勺子,端起碗,头一昂,立刻往下灌去。他一口气就干掉了一碗,咂咂嘴道:“这东西还真好,不但解暑,还能饱肚子,要是能便宜一点,我还想再来吃一碗,真是太舒服了。”

还在观望的人,看到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人,立刻好奇的跑了过来。就那么一回儿功夫,小摊立刻被围了起来。夏青青笑着一边招呼,一边忙着收银子。王三毛和王二毛都忙着装凉粉,王大毛帮加红糖,加花生和交给客人。李二柱帮洗碗,几个人配合得挺好的。忙了半个时辰之后,人少了一些,夏青青看向王大毛道,“这码头有点大,我们分二档卖,应该会好卖一些。”

“好,那我和大哥去那边开多一个摊档吧!”

王二毛早就发现另外一边的人,没有过来,也许是因为太远了。夏青青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二毛这小子,是几个孩子当中,最为机灵的。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让他发现了问题,着实难得。于是她叮嘱大毛和二毛道:“你们就照我们刚刚这样子来卖,先弄点试吃的,吸引客人,你们两个都记住了吗?”

王大毛连忙点头应道:“娘,我知道了。”

“不管来多少人,都不要慌,记得收银子,否则白干了。”

夏青青不放心的叮嘱道。“娘,你就放心吧,我们又不是去很远的地方,有事解决不了,喊大声一点就听见了,我们先过去了。”

王二毛已经迫不及待的挑起一担凉粉就走。王大毛见二毛走了,他也急忙快步跟在二毛身后。夏青青看着他们两兄弟,那着急得生怕去晚了,会耽误做生意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李二柱原本是帮洗碗的,现在一看大表哥走了,他赶紧的接过了大表哥的活,帮忙加起红糖和花生来。那山楂肉,这些汉子倒是没什么人喜欢吃。可他毕竟是刚接手,人多做得有些手忙脚乱的。王三毛不停的装凉粉,也许是因为习惯了,他的动作很娴熟,可是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做久了,他的手也觉到挺累的。码头的船卸完了一船,船就开走了,这时突然又来了一船。船刚刚停下,码头的汉子们就争先恐后的走了过去。就这么一会儿时间,王三毛挑来的那一担凉粉,已经卖到见底了。夏青青很是意外,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居然把一担子凉粉,全卖了出去。夏青青在心里粗略的算了一下,那可是三百多文的进账。夏青青指挥着两个小子,一起把东西收好,直接朝王大毛和王二毛走去。夏青青知道德林书院那里肯还找不到木板,她不想再花银子去借桌子,于早把刚刚拆下来的那些木板也绑好,准备带到德林书院那边去,能拼成一个简易的桌子就行了。王三毛听到自己的娘说准备去德林书院,有些疑惑的开口,“娘刚才不是有很多人买凉粉吗?估计等他们搬完货,渴了还会走过来,我们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走?”

夏青青笑着道:“这就是我们卖东西的一种方法,我们卖东西的时候如果一直不停的供应的,那他们就会觉得反正我们都在,所以他们并不着急。可如果我们突然就走了,让他们感觉到了断货,那下次我们再来的时候,那些发现我们会断货的人,肯定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而我们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就可以收工,所以看到人少的时候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王三毛听得似懂非懂的,低头收拾餐具,不再说话。李二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憋着的问题问了出来,“姨母,你刚才怎么一口气就算出来,八碗凉粉是二十四文钱的?”

他刚才一直在扳着手指来算,可是手指不够数,他怎么都算不出到底是多少银子?可姨母却脱口而出算出来了,是二十四文,原本他以为姨母是随意蒙的,可对方认可了,那就证明姨母算的是对的。“呵呵,你这小子还挺细心的,这么忙乱的时候还知道我算数算的快,不错,挺机灵的。”

她看向李二柱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觉得这孩子挺细心的,这样子的细节也注意到。“笑道,我这算数是以前跟外婆去做生意的时候,跟人家学过怎样算得快的,这叫速算,不过我也只是学了点皮毛,你想学吗?”

李二柱喜出望外的点了点头道,“好啊,姨母你看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就教我。”

夏青青看向了一旁不吭声的王三毛道,“我教算数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学。”

王三毛暗暗朝李二柱眨了个白眼。听到学算术,他头都大了,可他却不敢迕逆自己的娘。夏青青带着两个孩子,朝王大毛跟王二毛走去。三人走到王大毛和王二毛卖凉粉的地方。这边的码头虽然比他们刚才卖东西的那里小一点,但是人也很多。看来是因为全刚刚走那些扛大包的汉子,马上就把王大毛跟蒙二毛给围了起来,两人忙得团团转。王三毛一看这么多客人,高兴的说:“娘,我马上过去帮大哥和二哥。”

夏青青却伸手一把拉住了他,“你不用着急去帮他们,先在一旁看看他们俩到底是怎样做生意的。”

只见王二毛,专门负责收钱和加红糖以及花生。而王大毛则负责加凉粉和洗碗。两/人虽然很忙却忙而不乱,配合得挺默契。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大腹腆腆口男下带着一帮兄弟走了过来。“来,给我装八碗凉粉!”

王二毛一听马上就给呆住了,之前有个人要了回碗凉粉,他算了好久才算出来是十二文。可现在这个汉子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一下子就要八碗凉粉,这账到底应该怎样算?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算好,可客人就等着他算数。这可怎么办?客人可是等着要给钱呢,王大毛帮装好了凉粉,看见好几双眼睛盯着他和自己的弟弟,他心里面有些着急,刚想问自己的弟弟到底是多少银子。王二毛脱口而出就应了一句,“老板一共二十三文钱,大哥帮我上八碗。”

“好啊!”

王大毛低头继续忙活。后面有一个长得有些憨厚的汉子笑道,“小伙子你这数到底是咋算的?八碗凉粉应该是二十四文钱,你怎么就算少了一文钱?”

旁边却有一个汉子不屑的冷吭声,“小哥哥是你自己说的,二十三文,那就是二十三文银子,我把银子就放这里了!”

他说话的同时就把一大把铜钱哗啦啦的放在了简易的桌子上面。王二毛整个人懊恼的看着那些铜钱,满脸的为难之色,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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