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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不能让你娘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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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青青看着血肉模糊的羊鼠时,王大毛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娘,你蹲在哪里干什么?”

听到王大毛的声音,夏青青就像是遇到了救星,急忙向他招手,“大毛你回来了,快来,过来帮忙。”

王大毛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夏青青已经把死透了的羊鼠塞进大儿子手里:“二柱今天在山上抓到了一只羊鼠,你快点帮忙把它的皮给剥了。”

王大毛看了一眼羊鼠,好大一个,顿时眉开眼笑的,吞了吞口水。他手脚麻利的放下羊鼠在木盘里,并随手在柴堆上扯过一条捆柴用的竹皮,极快的把羊鼠从脖子那里往上顺着嘴巴哪里穿了起来。然后又从羊鼠的嘴巴子用刀割了一下,这才开始往下一点一点的剥皮。那动作很是残忍,让夏青青不忍直视。她急忙转头,心里在想着一只羊鼠虽然有好几斤重,可这么多个小子都是能吃的,估计转眼间就没有了。用红菌炖汤是好喝,可这红菌的口感不怎么好吃。要是有白萝卜就好了,在现代羊肉和萝卜焖,不但羊肉和萝卜好吃,汤也很好吃。用这羊鼠焖萝卜,应该也不错吧。只是这原身的菜园子里也没白萝卜,倒是刚才上山时,路过老太太家的菜园子里,有很多菜。“大哥,你这是在弄什么?羊鼠?”

这时传来了王三毛的声音,只见他背着一捆柴进来了。“三毛,你放下柴过来一下。”

夏青青朝王三毛喊了一声。王三毛放下柴,刚转身就看见了李二柱,他有些诧异的问,“娘,这李二狗他今天怎么了,那脸肿成了猪头,还哭得像个娘们似的,谁欺负他了?”

“别问那么多,我给你五文钱,你去你阿奶家看看有没有白萝卜,帮买五文钱的白萝卜回来。”

夏青青拿出了五文钱,给了王三毛。“好咧!现在的萝卜很甜,我也喜欢吃。”

王三毛拿了银子,兴冲冲的走了出去。夏青青这才走到哭得得一抽一抽的李二柱跟前。她不会哄孩子,可是见他哭得挺伤心的,脸上被揍的地方还有些肿,又有些脏兮兮的。看着挺可怜的,她忍不住去拿了块布巾,用水打湿了,轻轻的替他把脸擦干净。关切的问道:“你是不是脸痛才哭?”

李二柱抽噎着摇头。夏青青安抚他道,“来,我帮你再搽点药,很快就会好的。还有刚才欺负你的那帮臭小子,有姨母在家,量他们也不敢再来抢羊鼠了。别哭了,羊鼠你大表哥很快就会弄干净,待会儿就会放进锅中,等羊鼠熟了,我先夹二件犒劳你,分多一点给你吃。”

李二柱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伸手擦了一把眼看就要掉下来的泪珠。抽噎着开口道:“姨母,我没事了,我不哭了。”

这羊鼠表哥都已经放砧板上了,不管怎么哭,羊鼠都活不过来了。“我刚才已经让你三表哥拿五文钱去换萝卜了,羊鼠炖萝卜,肯定会很好吃的,你喜欢吃萝卜吗?”

夏青青换了个话题。李二柱这时也饿了,听到吃的,口水就忍不住流了出来。羊鼠他不忍心吃,可是有萝卜吃也不错。“看你这口水快流成河了!”

夏青青拿着布巾替他擦了一吧。王三毛揣着自己娘给的五文钱,直奔阿奶住的老宅子去。王家的老宅子距离王三毛家有一定的距离,位于水乡村,村子的右侧,而王三毛家却在左侧。王老头原本有三个儿子,可惜王富贵这个大儿子走得快,见在只有二个小儿子。他家的房子建得挺大的,是一厅四房的结构,房子两旁,左边搭了间柴房,右边搭间厨房。前门对出是院子,院子里种有一株老桂花树,院子外面和后面都是菜园子,也算是村子里的大户了。王家人口多,在这干旱的季节,菜地里种的菜依然绿油油的,全靠他们勤劳。王三毛推开院门就大喊了一声:“阿奶!”

这才走了进去。还不到收工吃饭的点,王家老宅里,只有王老太太和王家的二媳妇两人在家里。二媳妇正在低头给自家男人补着衣服。王老太太正在低头切竹笋,这年头不是蝗灾,就是旱灾的,收成不好。这二天王老头从自家竹根那,弄回几根竹笋。现在太阳很猛,她想着晒干了,好存放起来,为冬天做好准备。免得到了冬天的时候,地里的菜也没什么,家里那么多人,也没什么可以吃的。“三毛,你来这有什么事?”

“阿奶,我娘让我来找你要点白萝卜回去。”

王三毛笑嘻嘻的说。王二媳妇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在小声嘀咕,“呵呵,还真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整张脸上垮了下去。这大嫂还挺会沾便宜的,当初说好了,自己带着抚恤银和十多亩田地,分出去过日子,当时还在村子的村长面前立了字据的。可现在大嫂让三毛来问老太太要萝卜,这算哪一门子事?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缺吃的,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厚脸皮的人。王老太太的脸色也沉了下去,气鼓鼓道:“你娘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婆娘。别人都忙着种萝卜,她倒好,自己不种,天天吃饱了四处逛,活该你们家没吃的。你看别人家里,家家户户却囤着不少粮食。就你们家什么都没有,吃了上一顿,没下顿的,成了全村人的笑话。”

王老太骂骂咧咧的放下手中的切竹笋的刀,没有再切竹笋,在一篮刚拔回来的萝卜哪里,挑出两根大一些的萝卜。小声嘀咕道,“这大旱天的,水份不够,萝卜也长得比往年小了。”

说话间,她已经抽出来二拫萝卜塞到了李二柱的手里。二媳妇眼睁睁的看着婆婆,抽了最大的两根萝卜给了王三毛,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家都分了,婆婆依然偏心大嫂那一家子,不就是大嫂命好,生了三个儿子吗?想到这她莫名的心酸,都怪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生了两个都是闺女。让自家男人在家里,在整个水乡村都抬不起头来,说白了就是这个家里面的罪人。也正因为这样子,对于婆婆的偏心,她只能忍气吞声的,谁让自己的肚子不能像大嫂那样争气生几个儿子。王三毛把阿奶递过来的两只大萝卜接了,抱在怀里,随即把一直拴在手心的五个铜扳放到王老太太的手中,“谢谢阿奶,这银子给你。”

王老太太看着手中的五个铜板,愣了好一阵子才开口:“三毛,这铜板你从哪里得到的?”

“阿奶,这是我娘给我的,让我拿银子来跟你换萝卜。”

“拿这银子来换萝卜的?”

王太太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老大媳妇原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想想去年快过年的时候,家里没吃的,她带着二毛,三毛在家门口撒泼打滚的闹。迫着她从自家粮仓里拿了一袋粗粮给她,当时也没见她给一个铜板。现在来要两根萝卜,居然给五个铜板,这太阳要跟西边出了吗?家是分了,但她心疼自己的孙子是真的。她实在担心大媳妇这个懒婆娘来家里闹事,她昨天送了银子之后,想想不放心,后来又瞒着家里人,偷偷摸摸的送了五斤荞麦粉过去了。没料到这懒婆娘,今天也不知那根筋搭错了,突然就让三毛来要萝卜,居然还带了五个铜板过来,这天要下红雨了吗?王老太太揉了揉眼睛,确信是铜板五个。“阿奶,我得拿萝卜回去了。”

“三毛,等一下。”

三毛才转身,就被叫住了。“这三个铜板你拿回去。”

王老太太虽然喜欢银子,但她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昨晚自己送的荞麦粉和这两个萝人,有两个铜板就行了。这老大媳妇一人带着五个吃饭的,也挺不易的,收她二个铜板就算了。她可不希望这老大媳妇为了银子,为了吃的,又想出什么坏主意来。“阿奶,这铜板是我娘让我给你的。你要是不收,我娘知道你肯定会打死我。”

王三毛是个老实的,死活都不愿意把银子收回去。王老太太也拿他没办法,这老大媳妇还真是个凶的,打孩子也是常有的事。“那你等一下,五个铜板可不止两个萝卜,你把这个南瓜也带回去,不能让你娘吃亏了。”

她赶紧在围墙哪里摘了一个南瓜,随即又转身去了鸡窝,摸了一个母鸡刚下的蛋塞到王三毛手里。“好了,拿牢了,别摔破了这鸡蛋。赶紧走,别在这里碍眼!”

王三毛看到鸡蛋的那一瞬,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已经很久没吃过鸡蛋了。以前家里那老母鸡下的蛋,全都让娘一个人吃了。只有鸡蛋壳属于他的,他拿着鸡蛋壳去炭火上烤一下,捡起来舔一下,那味儿香香的是真的很不错。可惜这鸡蛋只有一个,拿回去,也不知道娘会不会让他吃一小口。王三毛抱着阿奶给的那一大堆东西回去了。夏青青看到他手上不但有萝卜,还有一只好几斤重的大南瓜,赶紧从他手中接了南瓜:“这些都是你阿奶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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