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场景。在那之前，沈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给一个根本没有接触过的陌生男人，她没有任何经验，青涩又无所适从的躺在床上，没开灯的房间里，她只能看见霍祁远立体的眉眼泛着冷漠的光芒。“第一次？”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像是看一个毫无生命力的物体。在他极有压迫感的目光下，沈茉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沈茉睁大着眼睛看着身上的男人，任由眼泪顺着脸庞滑落。直到现在她也清楚记得，在那一刻霍祁远对自己说过的话。“看清楚了，你是谁的女人。”

男人裹挟着欲望的双眸，毫不遮掩的直视着她，仿佛是要把沈茉整个人都融进自己的血肉之中。从那时候沈茉便清楚，她这个人、这副身体，再也不是只属于自己了。可是沈茉没有想到，在他身边委曲求全了这么久，霍祁远还是不肯放过自己，还是会拿那件事情来羞辱她。“霍先生。”

她指尖颤抖，挣脱不开，只能含糊不清的开口。“从主动找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只属于你一人，在您要结束我们的交易之前，我不会和其他人产生任何关系，更从来没有要攀附其他人的念头。”

明明心中已经绝望到了极点，可沈茉却只能忍受着这种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羞辱，忍气吞声的和对方辩解。毕竟霍祁远说的没错，是自己主动缠上他的。只要能够继续留在他身边，找到当年的证据，这种侮辱，沈茉能够忍受。晦暗不明的目光攫住她，男人目光却冷若冰霜。霍祁远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痛苦的神色，在她耳旁温热吐气。“说的倒是好听，沈老师难道不知道，撒谎是不对的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霍祁远不知何时拿到了沈茉放在一旁的手机，上面的屏幕还保持着亮屏的状态，清清楚楚显示着刚保存下来的霍安生的手机号。霍祁远面露嘲讽，眼眸更是森冷无光。“不过是第一天见面，连手机号都拿到手了，下一步，沈老师打算什么时候约我二叔出来？”

他每落下一个字，沈茉的脸色就越苍白一分。她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自己确实想要霍安生的联系方式，可却并不是像霍祁远所想的那样是为了勾引他，只不过是为了方便以后寻找关于严柏琛的证据罢了。可这些沈茉不能说。这是关于她最大的秘密。半晌，沈茉垂下头来，低低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是霍二叔拿过我的手机在上面留下来的，那毕竟是霍先生您的长辈，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如果霍先生不喜欢的话，可以直接删了。”

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怒火，沈茉只能尽量放低姿态，配合着帮他消火。然而她越是主动，霍祁远心头的妒意却越发压制不住。他忍不住会去幻想，若不是自己刚才进来得及时，现在和沈茉这般亲密姿态的，岂不就是霍安生了？沈茉哪里敌得过这样的力道，当即便软了身体，发不出一丝呜咽声。“如果当初我没有同意，你会向二叔发出求救吗？”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旁落下，这个问题简直是一道送命题。事实上，在最开始蓄意接近霍祁远之前时，沈茉曾经考虑要不要直接接近霍安生，可在之前的调查中，她发现了霍安生这个人在某些事上一些变态的癖好，沈茉不想委身于强奸犯。更何况霍安生换女人如换衣服，如果还没有等她找出证据就被霍安生给抛弃了，那才是得不偿失。正是因此，她才把目光转向了在外界看来一贯神秘高冷的霍祁远身上。可对于这个问题，沈茉没有办法回答。只因她心里清楚，就凭现在霍祁远的状态，无论自己怎么回答一定都是错的。于是她干脆轻笑一声，破碎的声音从她的唇间含糊不清的发出来。“那霍先生呢？若是霍二叔真的看上了我，你会把我拱手相让吗？”

男人骤然一顿。随后，换来的却是愈发猛烈的进攻。霍祁远单手掐住她的脖子，目光阴冷的仿佛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在她耳边低语“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能够被二叔看上，也算是你的福气！”

听见这话，沈茉眼底的最后一丝希翼也彻底破碎了。她轻轻笑了起来，任由眼泪滑落，不再发出丝毫的反抗。“是啊，霍先生说的对。”

她早就应该认清楚的。无论是霍祁远还是霍安生，自己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是可以随时被抛弃交换的玩物，像他们这种权势滔天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赋予真心？只不过一想到那日深夜里的那碗并不算好喝的红糖姜茶，沈茉的心口就难免有些隐隐作痛。她索性放松身体，彻底放弃挣扎，唇边勾起讥讽的笑，直直对上那双深如谭底的眼。“霍先生愿意出面帮我解决麻烦，我已经感激涕零了，就算您真要把我送给霍二叔，我也自然会认真做好自己该做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