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拍马屁。“是呀，我等不曾见过王爷，是感叹王爷俊美无数，乃让人敬献。”

卫不胥也立刻跟上。“好了，不必这般溜须拍马，不寄来来了，那便传膳吧。”

澹台聿抬手，暂时放过两人。他们纷纷松了一口气，没注意到自己后背都被汗浸透了。几人落座，偌大的桌子只有他们三人，显得十分突兀，沐鱼谷不愿意坐在澹台聿手下，就选了个卫不胥右手下。时间缓缓过去，气氛僵到了极点，他们手脚冒冷汗，坐如针毡！该死，这是想温水煮青蛙吗？两人心底逐渐从恐慌变成薄怒。都说恐惧到了极致就是愤怒，一点没错，但谁都不敢发作，只能安静的等着澹台聿先开这个口。终于快到两人都撑不住的时候，澹台聿轻飘飘的说：“这菜还真慢。”

“哈哈……”卫不胥尴尬赔笑：“没事没事，我们还不饿。”

偌大的厅室只有他一人回荡的声音，让卫不胥听的心颤。澹台聿只是余光扫过他们一眼，两人就立刻垂下头不敢再言其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来时的初衷。很快菜逐渐上桌，气氛也稍微得以缓和，吊着一口气的两人的脸色也缓缓舒展开来。“府内厨子手艺还不错，二位尝尝。”

等到澹台聿发话，两人才干动筷，此时食不知味，就算天底下最好吃的放眼前怕是都唱不出什么来。“怎么了？不好吃？”

“好吃好吃。”

卫不胥忙不迭的说：“是下官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菜了，不愧是给王爷做饭的厨子。”

“对对对……”澹台聿轻哼传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感叹对方怎么这么没出息，难道就不知道哦啊帮自己出个头？就在两人以为气氛要逐渐好起来的时候，澹台聿却突然抛出一颗炸弹。“所以，沐州贩卖人口之事，二位要如何跟本王结实？”

两人夹菜的手狠狠一顿，几乎是颤抖着缩回来，沐鱼谷桌下踢了卫不胥一脚。“这个……实属谣言。”

卫不胥闭上眼努力平复自己心中的不安：“下官任职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什么岔子，这突然毫无证据指控，实属让下官难以信服。”

“王爷肯定也是明白其中厉害，才让下官携沐兄前来的吧？”

这是他们之前就想好的陈词，只要按照答案滴水不漏的回答，说不定还能借此翻身。只是来之前谁都没有见过澹台聿，还以为是什么善茬，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头都不敢抬。澹台聿没着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觉得本王是这个意思？”

给卫不胥二人整不会了，这怎么回答？难道不是这个意思？二人面面相觑，咽了咽口水，各自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疑惑和惊恐。“若是没半点证据，又有谁会指控你们？如今站在众兀之口，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只字片语就能脱了干系吧？”

澹台聿的话恍若地府恶灵在他们耳畔回荡，听的人后脖颈拔凉。“怎、怎么会呢，自然是觉得王爷公平公正，定能为我二人洗脱冤屈，这才斗胆赴约，承蒙王爷不弃。”

卫不胥搓着膝盖，只觉得自己浑身凉透。好话说了一箩筐，句句不离洗白二字，这目的昭然若揭。澹台聿却恍若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说：“本王倒是想饶了你们，可是这件事若是没个交代，百姓和朝廷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真的无辜，大可拿出证据来，若是没证据证明不了自己确实毫无牵扯，那便公事公办，二位觉得如何？”

话都说到这了，现在才来问他们的意见会不会太晚了点？沐鱼谷苦笑着，手下有所动作，一会卫不胥才开口：“王爷，下官二人的清白自会找机会证明，只是希望王爷能给下官点时间。”

“待到下官查出幕后真凶，定会给王爷、给百姓和我朝廷一个完美的解释。”

虽然他们心里也没底，但总得先给自己争取点时间和机会，不然真的折在这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澹台聿冷笑一声：“还以为沐知州是个聪明人，如今看也不过如此。”

“沐知州既明白其中利害，也自然能懂时间能改变的事情有多少，想拖延时间给自己喘口气的机会？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两人皆是一震，随后忙不迭的说：“怎么会！王爷可是把我等想岔了，自然是对王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

“我等愿誓死追随王爷，只需要王爷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是让我们去下油锅也可！”

“是啊王爷，我等不过是想找个机会洗刷冤屈，王爷若是觉得不可信，大可安排人手全程监督我们，或者直接留在知州也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急忙向澹台聿表忠心，生怕自己晚一步就被定罪了。说了许久，口干舌燥，绞尽脑汁到最后一滴，实在是想不出来了，才罢休。庆春站在人后，手中端着食盘，食盘上放着两壶酒。她在这站了好一会了，将这两个老东西的话听的一清二楚，难怪会让她去杀了这两人，看来是早知道会逆反。计划都走到这了，决不能让这两颗老鼠坏了。；庆春走出人群，规规矩矩的给两人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