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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蔡明明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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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赶紧去趟医院吧,也不知道蔡阿姨怎么样了。”

阮桑桑一见时盛晨就说。

“刚让司机洗车去了,我俩开你那辆去。”

时盛晨去钥匙架上取车钥匙。

“那车不是在你车库吗?”

之前时盛晨给她开过来,她没收。

“我都开过来了,怎么可能再开走。”

阮桑桑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车一直停在车库里,真是粗枝大叶。

去医院前,时盛晨打电话给银卯,问人在哪家医院,得知是地址后,俩人即刻前往了。

省医,手术室外。

阮桑桑到时,银家和蔡家的近亲都在。

银桥躲在一旁哭,阮桑桑走过去抱她,她哭的更凶了。

时盛晨则去跟银卯了解情况,银卯耷拉着一张脸,惶惶不安。

等到后半夜,手术室才出来一名医生,大家围着他问里面情况,那医生只说让做好最坏打算。

蔡明明的母亲,当场就昏了过去,也进了抢救室。

一下子,人荒马乱,两家人都在苦苦熬着。

终于熬到手术结束了,蔡明明直接被送到了ICU,医生没让任何人进去探望,说是病人非常虚弱,能不能挺过去都不好说。

医生这么一讲,连蔡明明的父亲都急得血压直飚,跟着倒了下。

再这样下去,都乱套了,银钟鸣对大家说,“你们都回去吧,我跟平泽大哥守在这里。”

蔡平泽,蔡明明的大哥。

熬了这么久,大家都累得够呛,陆续就都回家了。

银卯让银桥回去,他跟父亲守着,银桥死活不肯,她裴愿睡在ICU外面,也不肯回家。

“盛晨,你带桑桑回去吧,有事我们再联系。”

银卯说。

时盛晨看桑桑的眼睛都熬红了,就没再坚持,“明天我俩再过来。”

“好。”

时盛晨走过去牵阮桑桑,“走吧,桑桑,你也不是医生,围在这里也没用。”

“可是,银桥……”

“回去吧,桑桑,我妈爱喝鸡枞老鸭汤,我不能回去给她炖,你明日替我炖些带过来。”

银桥平平静静地说着,似乎一夜间没了孩子气。

“嗯。”

阮桑桑应下。

回家的路上,阮桑桑一直看着窗外,万一银阿姨没挺过去,那银桥该有多伤心。

“桑桑,蔡女士福气很旺,这次也一定不会被打倒的。”

时盛晨宽慰她。

“那天,也是这种灰扑扑的午后,我们一家三口出去吃饭,却不幸碰到了酒驾,自那后,我就成了孤女,爸爸挣下的家产很快就被叔伯们给败光了。”

时盛晨停车到路边,静静地看着她,难过。

“一晃,都过去六七年了。”

阮桑桑开始掉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除了我,也没人记得他俩了。”

“我记得。”

“嗯?”

时盛晨接着说,“你的鼻子、嘴巴、肤色都随了岳母,但你的眉毛、眼睛却随了岳父,还有你的性情,温软是随了岳母,平和是随岳父,还有一部分是伶牙俐齿,是你自悟出来的,也是我刚发现的。”

“你怎么会记得他俩的模样?”

阮桑桑虽说早早就见过时盛晨,但都是聚餐时偶有碰面,连招呼都不打那种,连有娃娃亲这回事,还是父母不在后,时家人主动提出来的。

提出有娃娃亲后,才往来密切了些,那时阮桑桑正读大学。

“谁像你,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我有吗?”

阮桑桑大呼委屈。

“有次你摔倒了,我伸手去扶你,你敷衍地道声谢,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跑走了。”

有这回事?阮桑桑完全没印象,“那时我几岁?”

“七八岁吧。”

时盛晨还记得,她当时漂亮的不像话。

阮桑桑好无语,“我那时还那么小,当然只顾着玩了,难道还要对着你犯花痴吗?”

“犯花痴?”

时盛晨捕捉到关键字了,“你是说现在会吗?”

阮桑桑别过脸,看向窗外,“才不会。”

时盛晨摸摸她的头,发送车子走了。

到家后,阮桑桑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第二日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而且有香味飘进房间里来。

是时盛晨在做饭吗,阮桑桑觉得不像,她走出房间,看见宋嫂在摆盘,哦,原来他请了外援。

“阮小姐,你醒啦,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宋嫂笑呵呵地说。

“桑桑,我在这里。”

书房传出时盛晨的声音来。

阮桑桑拐进书房,看见时盛晨正端坐在电脑前看东西,白衬衫卷袖子到臂弯处,露出结实的小臂来。

“你不冷吗?”

阮桑桑走进去问。

“你这里暖气太足了,穿外套我嫌热。”

有那么热吗,她怎么没觉得,宋嫂一直在灶火旁忙活,不也穿挺厚的吗?

阮桑桑伸手摸下他的小臂,微凉。

时盛晨捉住她的手,顺势拉她坐到怀里,“乱摸什么。”

阮桑桑想起身,但没能起得来,急得脸颊红透,“我就是看你冷不冷。”

时盛晨往她耳边凑了凑,呼出一团热气来,“很燥。”

宋嫂就在外面,阮桑桑怕被看到,不敢动作太大,只能小声抗拒,“你……不行……”

这话撩得他更燥了,“你都没试,怎么知道我不行。”

阮桑桑的嘴巴被含住了,她唔了一声后,浑身像过电流似的,酥酥麻麻。

炒完最后一道菜,宋嫂喊吃饭,直接打断俩人。

“我想继续。”

时盛晨征求她的意见。

她的脑子已经混沌不堪了,很顺从地点了下头,但随即又摆头,“不能不清不楚的。”

时盛晨压下心头的燥意,“那你再给我点时间。”

“嗯。”

“不能跟别的男人谈恋爱。”

“嗯。”

“你那个同事跟沈晚青是一对,你别跟她走太近。”

时盛晨原以为阮桑桑在跟某个男同事谈恋爱,就让人查了下,谁知道对方竟然是个女同。

“哪个同事?”

阮桑桑有点好奇,没听说沈晚青在谈恋爱啊,难道是跟曹世伟吗?

“吴舫。”

这是什么惊天大八卦,阮桑桑听完,当场石化。

“先生、小姐,饭菜准备好了。”

宋嫂又适时地喊声俩人。

“来了。”

阮桑桑赶忙起身,溜到卫生间清醒去了。

时盛晨也起身了,去厨房倒了杯冷水。

等阮桑桑再出来时,时盛晨已经恢复如常了,正襟危坐在餐桌旁盯着插花看。

“是不是很好看,还有香味呢。”

阮桑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求夸似地说。

“你怎么改插玫瑰了,之前不都是百合、马蹄莲吗?”

“看别人收到玫瑰,羡慕呗,只好自己掏钱买一捧了。”

哦,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她还记挂着顾流萤那束玫瑰花呢,时盛晨无奈地笑笑,“那天她生日,陈秘书就替我订了束花,仅此而已。”

那天是顾流萤的生日吗,难怪跟姐妹约饭,对了,她忽然想到他那天明明在出差,但晚上有特意赶回来,在她这里吃碗面就急慌慌走了,“你那晚特意赶回来,是要给她庆生对吗?”

“对,我就是特意去给她庆生的,你准备怎么办?”

阮桑桑眼底泛起了一片失落,情绪低沉。

时盛晨坐过去,揉揉她的头,“人这么小,怎么会想这么多,我就是特意赶回来看你的,你怎么到现在都还在怀疑我吗?”

“你突然提离婚,又三番五次来撩我,完了,还什么都不讲,我怎么能不怀疑你?”

这句话在阮桑桑心里憋许多天了,她一直想问,但没把握能听到他讲真话,兴许他就是想撩下她,不想负责那种。

“离婚可以保全我们两个,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好了。”

他这话等于没说,阮桑桑还是不高兴,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做,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给外遇开空头支票。

“桑桑,我没有撩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时盛晨能谈恋爱时,她还是个小孩子,好不容易盼到她长大了,她家里又生了些状况。

“你骗人,结婚那么久,也没见你过来几次。”

现在离婚了,毫无负担了,就可劲过来撩她。

“你跟叔叔走那么近,我不得观察观察啊,万一你没看上我,跟我使美人计呢。”

越说越乱,怎么又扯到时向祖了,阮桑桑都不知道自己该盘问他什么了,反正他总有话等着她。

阮桑桑有点想生气,但实在是喜欢他,也就气不起来了,“饿死了,我要吃饭。”

“乖。”

时盛晨像哄孩子似的哄她。

用过午饭后,俩人就带着饭盒去医院探望蔡明明了。

到医院时,正好遇上警察在问话。

“凶手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但可以确定是位男性,你们看看认识不?”

警察查看了月夜森林的摄像头,找了些还算清晰的镜头,冲洗成了照片,分给银家人认。

大家看了一圈,都说,“不认识。”

“那蔡女士最近有跟什么人结怨吗?”

警察又问。

“我母亲平时就是美美容、健健身、约约下午茶,但来往的都是些太太们,不可能跟个陌生男人结怨。”

银卯笃定地说。

“会不会是生意上的对手,狗急跳墙了,报复呢?”

警察又猜测。

银钟鸣接话说,“我们银家做生意,向来不会把人往绝路上逼,这点你们大可放心。”

警察的这句话,倒是点醒了阮桑桑,她不由得握紧了时盛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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