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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四姐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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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书院,沈家小院。“抱歉,四妹妹,我没看见你,不小心撞倒你了。”

沈珍儿从庭院里出来,正与兴冲冲进来的沈棠仪碰了一个正着。沈棠仪袖袍的里一个锦囊摔在地上。她连忙捡起来拍了拍灰尘,笑道,“没关系,是我没看路。二姐姐这是出去上课吗?”

“是啊,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笑这么开心,莫非是——”沈珍儿试探着轻笑。沈棠仪小脸微红,竖起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沈槿卿的阁楼方向:“隔墙有耳!”

“那倒是。”

沈珍儿微微颔首,欲言又止。“二姐姐这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来我屋中。”

姐妹俩手挽手进了沈珍儿的闺房,几个丫鬟婢子守在外面。“前两日谷雨回了一趟沈家,听来一个消息。嫡母正在为妹妹相看人家。”

沈珍儿轻声道。沈棠仪脸色瞬间变了,不自觉握紧手中的锦囊。沈珍儿幽幽叹了一口气:“见你如此开心,我真的不忍心提醒你。也许,你下次回家,婚事便已经定下了。你若真心仪那冯公子,不如与嫡母说一说。”

“她怎么可能同意一个寒门书生。我要是告诉她,她只会像对待大哥一样拆散我们。不知到时候又要栽赃给冯郎什么罪名,我可不想害了他。”

沈棠仪冷笑一声,神色冷漠。沈珍儿劝道,“嫡母是你的亲生母亲,她最疼的就是你,她一定会成全你们……”“二姐不必为她说好话,她什么人,我最清楚。为了荣华富贵,当年让长姐嫁入温家,如今又打着算盘,想把我卖一个好价钱。我才不会如她的愿!”

沈棠仪狠狠咬牙,满是怨愤。沈珍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是忧心忡忡,“可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嫡母不同意,你无法与冯公子在一起。”

“不需要她同意,我与冯郎早已经约定私奔!”

沈棠仪不以为然。沈珍儿心中大喜,但表面却急忙阻止,“万万不可啊!若私奔,那你的名声可怎么办?”

“我就是要自毁名誉,让沈家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才能成全我们。”

沈棠仪决心坚定。“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沈珍儿问道。沈棠仪道,“事不宜迟,就下次放假吧,我找借口去金陵探视长兄,路上逃掉,和冯郎躲去金陵。”

沈珍儿觉得这很不妥。因为按照沈棠仪这个打算,没有外人知道她私奔,也很容易被抓回来……到时候沈家封锁一切消息,假装无事发生,岂不是还能再救一把沈棠仪?这怎么能行呢。“你去金陵的路上,沈家一路护卫随从保护,若追的及时,你可能逃不远。”

沈珍儿眸光微闪。沈棠仪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书院封锁,回家又有人跟着。甩开护卫,总比从书院出去容易——”“那也未必。我记得每年五月,鹿溪书院都会派人去附近村庄帮村民收稻,因就在鹿溪山脚下,离附近驻扎的军营很近,也不会另派护卫。”

沈珍儿提醒道。鹿溪书院每年都会做一些帮助百姓的善事。在这个德行与才华并重的年代,品德是至关重要的。平江府的水稻一年两熟,五月正是早稻收成之时。不过历年报名参与的人都不多。因为相比起捐钱给贫苦百姓、搭棚施粥等,同样是做善事,收稻需要下田劳作,对于娇生惯养的公子千金们来说,这太难了。大家一般都选择捐钱。若非沈珍儿提醒,沈棠仪都记不起还有这一桩事。“没错,如果去农庄……比较容易逃跑。”

沈棠仪的眼睛霎时亮了。沈珍儿十分满意。一旦沈棠仪与冯集远从农庄逃走,当天晚上书院负责的带队夫子就能发现,再一层层通报,到处找人……他们私奔的消息,自然会传的平江府人尽皆知。沈家根本别想救沈棠仪。“四妹,你听我一句劝,私奔后果严重。我还是建议你等下次放假以后回家与嫡母商量一下,也许此事还有转机……”沈珍儿假惺惺劝道。“二姐不必再说了。你若还当我是好姐妹,就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会感念二姐一直以来帮忙隐瞒的情谊。”

“四妹妹,你再想想……”沈棠仪却是意已决,和沈珍儿告辞了一声,便走了出去。沈珍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薄唇弯了弯。姚氏费尽心思想让她的小女儿嫁个好人家,但是,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她轻飘飘就毁于一旦。“小姐,这冯秀才还真有点本事,竟然让四小姐死心塌地与他私奔。”

谷雨悄声道。沈珍儿嗤笑一声,“他可不敢去沈家登门求娶,自然只能搞一些歪门邪道,让沈家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女婿。我这四妹妹也是好骗,自小被她母亲与姐姐护着长大,丝毫不知人世险恶。”

“都是大夫人对不起我们小姐在先。竟然给我们小姐许了那样的人家,活该她自己的女儿如此下场!”

谷雨呸了一声。沈珍儿脸色霎时阴沉,不自觉攥紧拳头。她的年龄不小。今年省选若考不中,就该回家嫁人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也该好好安排一下。……闺阁内。“小姐,奴婢打探了一下,那人叫做冯集远,家住冯家村。去年中了秀才,又考入鹿溪书院求学。”

冬画禀报道。沈槿卿坐在书案前,漫不经心地翻着一卷考题:“太笼统了。”

冬画立即福身,“详细消息需要去他家里打探。冯家村在邻县偏僻山野,离长洲县有些远。来回需要几日时间。”

“你从如意楼带几个护卫,亲自去一趟。”

沈槿卿吩咐。“是。”

冬画领命。“冬棋,你暗中盯着沈棠仪。她有什么异动,立即来报。”

沈槿卿又道。冬棋领命,担心问道,“小姐,您这是在防范四小姐对您下手?”

“不,我在防范她自损一千,伤沈家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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