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

沈老夫人看着这一幕，先对薛兴书道：“时间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家。你祖父母想必也担心。”

“那侄孙儿先告退了！”

薛兴书乐得脱身，立即跟着嬷嬷出去了。沈老夫人的视线在两个孙儿身上扫过，语重心长道：“文澜书院的院规森严，你们两人突然离开，若书院追究，只怕会把你们逐出院门。我明日便对外说病了，你们也是听说我病了才回来。”

顿了顿，对着姚氏吩咐道，“你立即准备一封书信，便说是你告知了他们我生病的事，竟急得他们半夜赶回平江府，没来得及向书院告假，是你的失误，向院长好好道歉。”

姚氏领命。她也担心儿子的学业，婆母安排的非常周全。书院一般不让请假。唯独，孝顺父母长辈是必定放行的。世人重孝道，如此一说，文澜书院必定不会追究他们突然离开的事。“你们手中缺了银钱，尽管写信回来说一声，祖母岂能缺了你们的用度？想靠赌坊赢钱是不可能的。”

沈老夫人又看向两个孙子：“你们都是好孩子，以前没去过赌坊，此次长个教训。张嬷嬷，给他们每人封二百两银子。”

沈时修愣住了。倒是沈时川率先反应过来，拉着沈时修，道，“多谢祖母！”

沈老夫人道，“时间不早了，你们连夜从金陵赶回来，想必累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母亲——”姚氏忍不住道，“他们逃学赌博，难道不该罚一罚吗？”

沈老夫人不以为然，“罚什么？沈家的家财都是他们兄弟的，不过是输了一点银子，你计较什么？孩子们上学辛苦了，难得回家，该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祖母体谅，孙儿们一定好好读书，将来高中状元，好好孝敬您！”

沈时川笑眯眯道。沈老夫人顿时被哄的眉开眼笑，“知道你孝顺，快下去好好休息吧。”

沈时川犹如打了胜仗的公鸡，仰着下巴对着沈槿卿冷哼一声，拉着大哥下去了。姚氏满脸愁容，打算私下去找沈时修念叨几句。正要告退——“姚氏，明儿是从不在意钱财的人，你说修儿这贪财的性子，是随了谁？”

沈老夫人冷冷喝问。姚氏一愣，“母亲，这……这……”“哼！你离修儿远一些，莫让你这商女的铜臭味熏着他，影响他的心性，他不是商人，他将来可是要考科举做大官的。”

沈老夫人越说越气，看姚氏愈发不顺眼。她把孙子的不成器，全赖在了母亲的出身上。“明儿在他这个年纪，早就考上秀才了。都是你这做娘的拖累了他，你这两日回娘家，别打扰他读书学习。”

沈老夫人皱眉道。姚氏有苦说不出，只能应下。“还有你这个做妹妹的，怎么不让着一点兄长？《女诫》怎么学的？在家从父，父不在从兄。你该多听听你兄长的，让着他，哪能对他动手？”

沈老夫人训完姚氏，又看向沈槿卿。虽然沈槿卿现在是她心中最有用的孙女，但当然比不上她宝贝孙子一根头发丝重要。“没看清，以为他是贼。”

沈槿卿淡淡道。沈老夫人知道这一点不占理，不然她早要罚沈槿卿了，“虽然是一场误会，但你也该向你兄长道歉。”

“祖母，我明早要去拜见谢祭酒，没空。”

沈槿卿薄唇弯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谢祭酒。这三个字，让沈老夫人歇了继续追究的心思。她这孙女前途无量，闹僵了也不太好。“谢祭酒不是想收你当学生吗？你应该向他推荐你的兄长！他们比你更合适。”

沈老夫人又道。沈槿卿：……“好啊，我会向谢祭酒推荐。”

沈槿卿微笑。回到绿蕉院。沈槿卿立即吩咐道：“派人去赌坊打探一下，我要知道整件事的全部细节。”

冬棋领命。手中有钱，买消息简单。次日清早，冬棋便把一切打探的清清楚楚，回来禀报。“两位少爷是黄昏时分到的钱来赌坊，听他们的对话刚从金陵过来，由薛二表少爷领着进去……他们带了一千两白银，全输光了，又欠下了一千两的债。”

冬棋禀报道。沈槿卿黛眉微蹙。沈家嫡子月例一百两。（嫡女月例十两）再加上刚过完年，每人手中都有一笔压岁钱，所以凑齐一千两，不算稀奇。但又很不符合常理。因为这两人花钱一向大手大脚，身边奴仆众多，书院里开销也不小，向来没有存钱的习惯。从过年到现在……攒了三个月，他们要这一笔银子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