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收到分手费呢！我找陈建树打听过了，他们上层人士给分手费也是有等级的，像顾思哲这种身价的，出手都不可能小气，我怎么说也陪他睡了这么多次觉，还让他吃了我那么多自热火锅，好歹也得给我个两百万分手费吧！”

一提到钱，钱多多眼睛都大了一圈。“两百万！能在A市买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了！这可是我这个月薪三千五的打工人奋斗一辈子都奋斗不来的钱！这恋爱谈的简直太划算了！”

“不要假装开心好不好？”

许小雨说。犹如兜头往钱多多身上泼了一盆凉水，把她所有的热情全都打消。钱多多脸上笑容僵住。“你明明也很舍不得。”

许小雨继续说，她能看穿钱多多深藏眼底的哀伤。她其实很爱顾思哲。“为什么不去试一次呢？”

许小雨问，语气有些急切：“就相信顾思哲一回，为你们的未来去拼一把，万一成功了呢？”

钱多多目光变得暗淡，微笑也变得苦涩，“就算那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被我碰上了，我估计也会被砸的头破血流吧。”

她不再伪装，卸下僵硬的外壳，露出同许小雨一样柔软容易受伤的躯体。“你知道吗？在得知萧言琛的真实身份后，我就偷偷去查了顾思哲。”

“在遇到我之前，他就已经相了不少亲，那些女孩，无一不都是身家显赫，端庄大气，国外留学，长相漂亮，各个方面都是满分的顶级优质女生。我拿什么跟别人比？就连这胸前的二两肉都比不过。”

“是，我知道，也许顾思哲现在是真的很喜欢我，可这种喜欢没有保证的，谁都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它看不见也摸不着，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就算我拼命去维持，又能维持多久呢？外面的诱惑那么大，我的同事连接个孩子的时间都能去点个小姐，更何况是顾思哲这种别人眼里的香饽饽，也许一开始他却是能抵挡住别人的投怀送抱，可两次三次四次呢？”

钱多多问，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染上了泪光，里面是一片凄凉。“我不想和他闹到那种相看两厌的程度，与其以后痛苦，不如现在好聚好散，还能在彼此心中留下个好印象。”

钱多多是痛苦的清醒着，她把一切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不敢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去让自己拼让自己闯。她害怕受伤，所以干脆不去奢望那飘渺的虚妄。这场谈话在许小雨无比沉重的心情下结束，她给顾思哲回了电话，抱歉的说明她爱莫能助，而顾思哲并不打算放弃。钱多多的悲观与清醒说不影响她是假的，她也开始害怕了。在感情里，她和钱多多都是名副其实的弱者。是被抛弃一点反抗能力的那一方。一回到家的萧言琛便察觉到许小雨情绪的低落，乐乐在她脚边绕来绕去她都没有搭理。“怎么了？”

他问。许小雨能轻而易举看到他眼里的关切和在乎，一直惶惶不安的心在他温柔的注视下变得稍稍安定了些许。她没打算隐瞒，反正也瞒不住，“钱多多和顾思哲闹矛盾了。”

萧言琛何等敏锐，立刻就猜到了许小雨在担忧什么。他在许小雨身边坐下，温热大掌覆盖住许小雨有些发凉的手背，从指缝里穿．插进去，直到把她的整个手全部覆盖，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将她捂热。“还记得我告诉过你什么吗？”

许小雨不开心，态度自然也算不上好。“我们两每天说那么多话，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句？”

她扁着嘴，萧言琛看得有趣，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记不住还挺骄傲。”

他笑。许小雨讪讪的不说话。萧言琛也没打算卖关子，“情感障碍。”

许小雨恍然想起来了，他觉得他是个怪物。再谈起这件事，萧言琛心态放的很平和。“原本还有个爷爷，但爷爷走后，你就是我感知这个世界所有情感的唯一途径，就像是……只有通过你，我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度，我的所有情绪，喜怒哀乐，全都来自于你。你觉得这样的你，我怎么舍得放过？”

萧言琛问，用她的手臂摩挲自己的脸，动作亲昵又眷恋。许小雨疯狂压住心动。“可这个东西都是你空口白话说出来的啊，也没有个凭证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萧言琛好脾气的哄着，“那我拿诊断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许小雨惊呆了，“你还有诊断证明？”

“嗯，因为是病。”

萧言琛道。他风轻云淡的样子让许小雨忍不住心疼。“要不别拿……”话还没说完，许小雨就看到拉开的抽屉里硕大的离婚协议几个字，而且上面两个人的签名整整齐齐。许小雨：……萧言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