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啊。”

温老爷子的记性很好。以前，他担心姜家没有同龄的孩子陪伴姜有苼，所以，喜欢让家里的司机把姜有苼接到温家来玩。那时候温思爵也很喜欢她。两人相处得很好。温思爵出去玩的时候也总要拉上小姜有苼才罢休。温老爷子每回看着，都笑得合不拢嘴。大概是年纪大了，也大概是那段时间温老爷实在无聊，觉得孩子们玩闹的画面值得被记录下来，所以，他买了一台相机，记录下了他们的童年时光。这本相册保存了很多年，里面还能找出不少姜有苼小时候的照片。姜有苼看着，心情微妙。她的照片，在姜家都找不到一张。更别说是小时候的。没想到温老爷子竟然保存得如此之好。温老爷子又笑了笑：“单看这张照片的话，谁都会以为是适白在欺负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孩童。”

姜有苼：“难道不是吗？”

温老爷子：“你就是这么看待适白的？”

姜有苼：“……”温老爷子见她不答话，显然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也是，她当初还小，不记得也正常，更何况这些事情都是温适白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做的：“你别看他吊儿郎当的，性格像个刺头，折磨起人来也毫不手软，但他不是无缘无故会去找谁麻烦的人。你们都跟他相处的少，不知道他，他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坏的。”

“……”姜有苼不太信。这可能是温老爷子对自家小儿子带有滤镜。主要是温适白一直以来给她的印象都不怎么正面。可她是不讨厌温适白的。顶多就是害怕而已。“他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也不在意被别人误解。”

温老爷子也清楚，外界给温适白的评价并不好，大多都是见到他绕道走的，即便是夸他的，都是夸他长相之类的发言。况且，温适白当年做这些事的时候，姜有苼什么都没看到。他还老是笑得坏兮兮地逗她。也难怪姜有苼对他的印象不是那么的好。姜有苼是赞成温老爷子这句话的。温适白确实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可这样的人，也有会跟人张嘴解释的时候。比如上回，他就跟她解释和许安娜吃饭只是为了敷衍温老爷子，对许安娜没有那方面意思。“你还记得思爵九岁生日的事吗？”

温老爷子突然提问。姜有苼懵了一瞬，然后就努力地回想起来。那还是十六年前。有一日，她被温老爷子接到老宅陪温思爵一起过生日，那时的她，才六岁，因为早产的缘故，她孩童时期的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长得也瘦弱矮小，在一群孩子里面总是最矮的那一个，还老被欺负。孩子多的地方难免会有争执吵闹的时候，她看见温思爵切完蛋糕以后，几个孩子围在一起互相抹蛋糕，姜有苼害怕被弄到蛋糕，就躲得远远的。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被其中一个男孩子按在地上恶劣地抹了一裙子蛋糕。那个男孩子是故意的。不是玩闹。而是故意整她。姜有苼那时候人小，力气也小，最后还是温思爵把那个男孩子推开把她解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