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婉忽然被卡在男人身下,她明显愣了一下,空气安静两秒。看着隐在黑暗中男人的眼睛,她忽然紧张起来,手不自觉的捏紧被子。在她还没想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时,赵青山倏地往下,假装朝着她的嘴唇压过来,陆小婉下意识闭上眼偏头躲避,一声“啊”打破安静的屋子。“啊”字只发出半声,剩下的声音被捂在男人的掌心,只剩闷闷的“呜呜”声。这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引人遐想。陆小婉反应过来,止住声音,上方的男人松开手,好整以暇看着陆小婉。屋内昏暗,陆小婉只看到上方那黑的发亮的眼睛。门外窸窣了一下,没有离开。室内陷入一片安静,赵青山和陆小婉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很为难。赵青山咽了咽,才晦涩开口,“会叫吗?”
陆小婉哑然,脸更红了,嗓子哽了半天,终于小声开口,“……会……会的吧!”
她干咳一声,看着上方的男人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剩下她稍大的气息声。“你先走开,别离我这么近。”
陆小婉指了指他,赵青山反应过来,面色僵了下,离开她躺回床上。“……啊?”
陆小婉犹豫两秒,轻轻出声。这一声倒像是询问,清澈不带一点情欲。陆小婉听到自己的声音愣住了。赵青山闷闷地笑。陆小婉有些恼,气音开口,“凭什么我叫,你也得叫。”
赵青山为难,“男人不叫。”
陆小婉闻言全身上下只剩燥热,她感觉自己的脸就跟油焖虾一样,烧的慌。她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话!“如果今晚我们没动静,爹娘明晚还会来吗?”
陆小婉认真问。“……会吧!”
门外的人很有毅力,快两个小时了,丝毫没有离开的动静。同样室内除了之前陆小婉那一声,也没动静。两方僵持着。陆小婉侧身看着赵青山,她热的已经微微冒汗,浑身都很难受。这样躺着,越紧张,她就越热越难受,屋外的人必须走,她似乎下了决定,平躺着干咽一下,开始自己演戏!“赵青山,你抱抱我。”
屋内传来女人清晰的声音。赵青山明显愣了下,偏头看向她。陆小婉自己抱着自己。“你亲亲我!”
她自言自语完,然后对着自己的胳膊亲出声音。屋外似乎也传来了闷笑声,可人没走。赵青山听着陆小婉娇软的声音,身上也燥热难耐。见她一个人表演,眼眸暗了暗,心里生出些不忍。屋里只有陆小婉一个人的声音,没其他动静。太难演了!她一个人演不下去了。“赵青山你过来!”
陆小婉直直盯着上方,小声开口,她的脸已经烫的不行。他没说话,依言往她旁边挪了挪。“就像……你刚才那样,”陆小婉顿了下,豁出老脸,“我叫不出来,要不我……直接亲……亲来的快一点。”
话落,陆小婉一下子抱住赵青山把嘴巴送过去,心跳声捶得她呼吸不稳。两片柔软猛地附上男人的双唇,赵青山瞳孔微缩,女人的气息极速的喷涌而出。赵青山眼眸晦暗幽深,双手不由环上她的腰身,慢慢收紧。女人的身体和他紧紧贴着,他从没觉得这么柔软美好,感官无限放大。陆小婉就这样贴着他的嘴唇一动不动。他一直在克制,陆小婉这一下,无疑是火上浇油。眼中情欲翻滚,张口就要含住她的双唇。只是看清楚女人赴死一样的表情,他终究是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出怀抱。陆小婉怀里一空,怔楞片刻,室内突然一片明亮,她连忙闭眼拉过被子盖上眼睛。赵青山拉开灯绳,抬手挡了下刺眼的光,大步朝门口走过去。猛地拉开门,他高大的身躯堵住门口。张秀花和赵胜利正猫着腰,同时抬头,看见儿子的黑脸,表情一僵,讪讪笑着,“你们休息,快休息,我们走了啊!”
赵青山目送自己爹娘离开,才关上门回头。陆小婉坐在床上,红着脸,发丝有些汗湿,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他喉尖一哽,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走到桌边倒杯水,仰头灌下去。“喝水吗?”
男人突然问。陆小婉一愣,点头。她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开口,“谢谢。”
“我也是为我自己。”
沉沉一声。陆小婉一顿,抬头看过去,才看到他的后背已经汗湿。“还说你不热,骗人。”
陆小婉笑着撇撇嘴,低头喝口水。赵青山喝水的手滞了下,笑着仰头又是一口。两人晚上被大补,都不好受。喝完水,降降火,赵青山和陆小婉再次平躺在床上。陆小婉盯着屋顶,问,“不会再回来了吧!”
“不会!”
“我再也不要喝那些药了。”
陆小婉瞅着屋顶结婚挂的那朵花,坚定道。“恩,不喝。”
赵青山望着虚空处,重复。“爹娘要逼我的话,你要替我喝!”
陆小婉侧头,视线从屋顶移到赵青山脸上。他察觉到她的眼神,偏头和他对视,“我替你。”
话落,陆小婉开心地笑了起来。赵青山因为她的笑,眉眼也柔和下来,下一秒,她看他的表情突变。有液体从鼻孔滑出。赵青山也反应过来。陆小婉迅速爬到床头拿纸递给他。两人手忙脚乱,赵青山止住了鼻血。终于夜色安宁,关灯的那一刻,陆小婉加了一句,“流鼻血也要替我喝。”
“恩”低声回应。这一夜似乎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些不一样。太阳刚刚在地平线升起,小村庄的天色灰暗,昼长夜短,天气从凉已经变成了冷了。屋外公鸡啼叫,屋内温暖安静。赵青山按照以往的时间准时醒来。他低眸看着窝在他枕边睡的香甜的女人,眼底温柔,看了她几秒,才轻轻掀被起身,开门出去。张秀花看到赵青山从屋里出来,低声喝道,“儿子,你给我过来。”
赵青山跟着张秀花来到堂屋。赵胜利坐在旁边,看他一眼,叹气。“老汉,你说。”
张秀花抬着下巴让赵胜利说话。“儿子,你是不是不行啊?”
赵胜利皱眉瞅着他,张秀花着急补充,“昨晚光你媳妇主动可不行,你也要主动啊,没你她可生不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