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

游归并不想跟他废话，语气不善：“既然你料到了我会来，就应该知道我来是做什么的。”

伏诸不急不缓，竟然还沏了一壶茶。多么讽刺，一个前魔主，一个曾经要毁天灭地的大魔头之一，竟然颇为风雅的沏起茶来。“我知道，你们应该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作为你们至亲好友的裴幼安背叛了你们，对吧？”

游归没想到他并没有拐弯抹角，如此直接。伏诸将茶倒入游归眼前的茶杯：“尝一尝，上好的茶叶，我自己种的。”

游归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并未端起杯子，只是看着他。伏诸倒是不介意，笑了笑，先是端起茶品了一口，然后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想听到什么，无非是我诱惑裴幼安做了这等事，或者是被我控制生了心魔，一时神志不清做下的这些事。你想听到这些，对吗?”游归冷冷的开口：“难道不是吗？”

回答他的确是一声轻笑：“很遗憾的是，不是。”

游归看着他的神情，期待他继续能将故事的始末讲给他听，又怕听到他不想听的。伏诸看着他，似笑非笑：“让我来告诉你事实吧。事实就是，这见天之战，九转阵，飞升，所有的一切都是裴幼安亲手设计的。”

游归紧咬牙：“你说谎。”

伏诸料到他会这样，不慌不忙继续说道：“我没有必要骗你。你觉得以裴幼安当时元婴中期的修为，我能那么轻易控制她吗？虽然当时我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可是若是强行要控制她，让她设计出这么多环环相扣的引线，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游归知道。见他沉默，伏诸继续说：“你们应该都清楚，裴幼安从始至终，都是清醒的，不是吗？是她跟我提出的要和我联手，到时候我们一起飞升。”

说到这里，伏诸还笑了下，不知道是欣赏还是遗憾。“没想到啊，被誉为正道第一人的裴幼安，竟然是这种人，愿意为了自己的飞升可以献上整个三界，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游归已经彻底失去了声音，他从伏诸的口中，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事实。但对面的伏诸却如同多年好友一样，自顾自的还在跟他讲着：“那我当然不会拒绝了，飞升的机会就在眼前，我怎么可以抛下呢？你要知道，已经一万年都无人飞升了，这当然是个巨大的诱惑。要说，是裴幼安诱惑了我。”

游归还在垂死挣扎：“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师姐现在不在了，你怎么说当然都可以。”

看他还在嘴硬，伏诸便如他所愿：“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可是，你师姐的声音你应该熟悉吧？”

对面的游归身形一晃，差点支撑不住：“你...什么意思？”

伏诸却神色不变：“我们自万魔乱之后开始联系的，之后她向我提出了这个计划。在我们计划的这三年，必定是有过不少传音联系的，有些传音器物有留音功能，这个你应该知道。虽然没有全记下来，但也能验证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游归就这样沉默的听完了几十段她的声音，是师姐的声音。她的声音或许可以模仿，但是她说话的语调确实独一无二的，他再清楚不过。这些留音器物，记载了自万魔乱之后她与伏诸谋划的全过程。包括他们几人的性格分析，也在里面说的清清楚楚。这么了解他们的，是啊，除了真正的裴幼安，还有谁呢？最后一段留音。“明天就要进行了，你确定不会后悔吗？”

是伏诸的声音。良久，传来裴幼安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感情。“我不会后悔，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