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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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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前——

“哗、哗、哗……”

村长在河边钓鱼时注意到不远处的水面上似乎飘着什么东西,他的眼睛有些昏花看不清,隐隐约约感觉是个精灵。他想到这里心里猛的一惊,再往远漂一点可就到瀑布了,村长赶忙跳进河里去捞那位顺着河流而下的小精灵,废了些力气终于将小精灵带上了岸。

精灵很小,看着仍是年纪很小的孩童,被捞上岸后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但还有微弱的呼吸。村长将小精灵带回村落悉心照顾,在第三天小精灵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醒了过来,烧也退的差不多了。

“?”

小精灵很迷茫地从床上坐起来,周围陌生的环境很是温暖,至少说明她现在的处境是安全的。但房间里光线昏暗,她夜盲,有点害怕,在床上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村长推门进来看到她醒了就又惊又喜,把带来的食物和一盏煤油灯放在床头柜上,跑到床边来问她:“小姑娘,感觉怎么样了?”

火光照亮整个房间,灯内跳动着的火焰一下赶走了小精灵内心的不安,她盯着那盏煤油灯愣了愣神,随后才点了点头,村长就放心地接着问:“你怎么会飘在河里啊,你的家人呢?”

小精灵摇了摇头,那时的她还不太会说话,慢慢吞吞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星球,枯竭,我们逃难,把我带,带到这里,死了……”

“是哪个星球哇?你还记得你父母死在哪里了吗?长什么样子?”

村长想着好人做到底,帮她安葬她的父母也好。

小精灵却摇了摇头:“生病,流浪了很久,不小心,掉进河里,不,不记得了。”

小孩子本就脆弱,又因为持续好几天发高烧所以她忘记了很多东西,村长觉得这个小精灵可怜,又恰好他没有子女,妻子因病早逝,于是想要收养她。随后就问她可否愿意,小精灵立马点了点头,村长就高兴地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却摇了摇头似乎是不记得了。问她几岁了,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自己好像吃过三次蛋糕,应当是三岁。

村长左思右想帮她重新起了一个名字:“那就叫‘慧丽’如何?意为智慧和美丽,哈哈哈哈哈。虽然解释起来有点土里土气的,但我们这些糙人实在想不出来什么洋气的名字,你喜欢吗?”

小精灵听完笑了笑,回答道:“喜欢,这个名字,听不懂,但是,很好。”

就这样,慧丽被村长收留了两年。

没过多久村长就发现了慧丽当时只有三岁却能识字这件事,她虽然话还说不明白,但逻辑思维能力要超过同龄的小精灵,上至兵书哲学典籍下至童话故事都能看懂。教她不到一年,她就已经能流利地说话了,还学会了飞行。

慧丽由于持续高烧又在冰冷的河水中浸泡好几日,所以丧失了很多之前的记忆,村长猜测她来自一个文明程度很发达的星球。根据慧丽的描述,她原本的星球叫什么她不记得了,但那星球已经枯竭或许现在也已经不复存在。她的亲生父母又在逃难途中去世,村长纠结她来自哪个星球也没什么意义。

神火星虽常年温度适宜没有冬天,但它本身算不上富饶,文明和科技程度相对落后,星球上也已很久没有出现过实力相对强大的精灵,守护者一职始终无精灵担任。但或许是偏远的原因吧,千百年来神火星并没有遭到什么外部势力的威胁,所以神火星的精灵大多没有从武的习惯。

村长和慧丽关系很好,父女关系相当和睦。慧丽喜欢天天在村长屁股后面跟着,见一些新奇的事物。村长知道她怕黑,所以每晚都会点着煤油灯坐在慧丽的房间陪着她,直到她安心睡着才离开。

村长还兼顾着祭祀一事,在神火星,每月的第一天晚上都要在祭祀山谷的神坛前举办祭祀活动,以祈求平安,慧丽受这件事影响不小。

慧丽是草系精灵,自幼怕黑,她发烧昏迷的那几日里一直在做噩梦,更是加深了她对黑暗的恐惧,她很确定她的夜盲就是那次发烧多日导致的。慧丽第一次跟随村长去祭祀山谷参加祭祀活动时,第一眼见到火焰之源就被震撼到了,她发誓她从未感受过如此炙热的光亮。

根据村长和一些书籍的描述,神火星原本是个无名的极寒星球。幸得一位神兽云游到此被神火星凄怆的环境所吸引,它看到一些精灵在冰天雪地中顽强地生活。在这样的星球上感受到生命的气息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它决定留下,以自身的力量为这寒冷的星球增添一线生机。它的身体化作一块火红的石头,它的力量深深地扎根在了神火星的每一寸土地上。火焰之源,诞生了。

神坛建在山谷中,火焰之源则安放在神坛上。每到月初整个神火星的居民都会聚集在此,白天由老者轮流走上神坛传颂祭祀的祷告,晚上则会在神坛周围点起巨大的篝火,大家围在篝火旁唱歌跳舞以示对火焰之源的敬爱,每个精灵身上携带的红色飘带随着动作飘扬。

仿佛没有什么能将这炽热的火焰熄灭。

火光照亮整个山谷,大家欢笑的氛围愈发浓烈,给慧丽的心中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照亮黑暗,炽热的火焰成为大家的信仰。此即,神火。

火焰之源压制着这个星球本身的寒冷,已有上千年。慧丽无比热爱每一次的祭祀活动,她每在神坛前看向火焰之源的眼神都无比虔诚,她那时就始终坚信神火就是她向往光明的来源,她坚定自己的信仰。

可惜,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两年后,突然闯来一伙机器人。拿着的武器是村民都不曾熟知的,但他们知道这很危险。这伙机器人就是海盗,开口就是要找火焰之源。而为首的,就是海盗老大。

在这偏远又文明落后的星球上,很难有精灵有这个能力抵抗海盗。海盗拿武器要挟,还炸毁了村落里的图书室以示威风,神火星上反抗的精灵都被海盗一一杀害,没一会儿功夫神火星的村落里就已经横尸遍野。

海盗上门来找村长,村长知道他们不好惹,就让慧丽躲在家中,自己开门去应付海盗。

村长在打开家门的那一刻被海盗生拉硬拽地带走,慧丽见状慌忙在后面悄悄跟上。村长兢兢战战地问海盗老大:“大,大人,您要火焰之源做什么,如果您有急用我们可以借您,但请您不要如此强硬啊。”

老大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头也不回,漫不经心地回答:“火焰之源,如此神奇之物,我必要掌握在手中。”

村长听完慌了,这明摆着不是借几天的事而是要硬抢啊!“大人!不可啊!我们神火星本就是极寒星球,幸得火焰之源的能力才使我们星球安稳上千年,若拿走了我们该如何生活下去啊!大人!您放过我们这个小星球吧!”

老大自是不以为然,眼看已经走到了安置火焰之源的神坛前面,他转过身来对被钳制住的村长说:“呵,这个小星球文明落后,土地贫瘠,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火焰之源若能在我手中,必能大放光彩。”

“大人!算我求您了,放过我们吧!”

村长不停地哀求,可依然拦不住老大将火焰之源从神坛上拿下,一并打晕了旁边的几个神火星的守卫。

“!”

慧丽就躲在神坛附近的岩石后面,她眼睁睁地看着火焰之源被那位称作老大的海盗拿下。

见村长还在恳求,老大就拿着火焰之源看着他,说道:“火焰之源我就收下了,你们自认倒霉吧,我们走。”

说完老大带着火焰之源转身离开,村长慌忙喊道:“大人!等等!大人!大人!呃——!!!”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小兵一棒子敲晕,将村长丢下后跟着海盗老大离开了。

“……”慧丽在岩石后面躲着,刚刚她无数次想要站出来阻止,可还是强行让自己保持了理智。她那时不过才五岁,就算站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啊。

看到那伙海盗离开后,慧丽赶忙跑到神坛前去拖着村长废了好大力气硬生生地将村长拖回了村里。回到村子后医生马上就来包扎,慧丽连忙告诉其他村民祭祀山谷那里的几个守卫也受了伤,让村民们也去救那些精灵,就这样一直忙到了半夜,整个神火星陷入了一片恐慌。

当天晚上下了场大雨,昭示着神火星的灾难就要来了。她的信仰被夺走,她绝不能坐视不理。

村长昏迷了一天一夜,等他醒来时看到的是自己家,床头柜上放满了水果似乎是刚摘下没多久的,很新鲜。

而慧丽,不见了。

村长找遍了家里、村子、祭祀山谷、乃至整个神火星都没有找到,也没有任何线索,唯有客厅的桌上留下了一条象征着神火星精灵的火红色飘带。村民们说昨天晚上还见过她,一直在外面摘果子,结果一夜过后小精灵就不见了踪影。村长知道慧丽相当尊敬和信仰火焰之源,时常对着火焰之源发呆,所以他猜测,慧丽一定是去寻找火焰之源讨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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