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僵毒是解不掉的，一旦服下就是入骨附髓，反正桑桑身上僵毒不多，说了不是给人添堵么？第二，此事也算是大宁的一个丑闻，他作为王爷，于情于理也不该把这事往外说。“第三，你与我相处久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桑桑皱着眉头，无言以对。与此同时，桑桑又想起乌斯说要去问项邈僵毒的事情，当时戚老板提醒了一句【好奇害死猫】——这很明显是在说项邈手上有僵毒。既然现在聊起僵毒的事情，桑桑也自然而然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那朱瑾的僵毒，当真是你提供的？”

桑桑这话一说出口，项邈登时就愣了，心寻思戚无苦如今胆子已经肥成这般了么？什么事都往外吐露：“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桑桑摇摇头表示戚老板什么也没说，只是自己凭感觉在猜测而已：“我总感觉，你和朱瑾相互认识。”

项邈见桑桑一下子猜到正确答案，只能点头承认：“两年前，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多次盗取僵毒，只是没戳穿罢了——”项邈告诉桑桑，他先前只是好奇朱瑾服用了僵毒会如何，故而随她去了。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查清她为什么盗取僵毒。大约在去年年末，项邈终于查清了朱瑾的计划。同样在去年年末，鸠棺就在宇文玄卿手上的事情也被项邈知道。所以在年末朱瑾再来盗窃的时候，当场被项邈扣下。但是并未为难，既然你朱瑾需要僵毒，我项邈可以提供，但前提你也得为我做成一件事——项邈何等人精？他知道鸠棺害的朱瑾家破人亡，她早就恨透了这玩意儿。所以项邈当时没有说【你帮我得到鸠棺】，而是哄骗朱瑾，希望她能帮自己一起毁了鸠棺。既然双方都有利要图，自然一拍即合。“你为何要倒腾僵毒这玩意？”

桑桑提醒项邈，僵毒最初是用在战争上面的，如果你被人查出有这东西，那罪名可不小。对此，项邈只是拍了拍桑桑肩膀，轻轻一笑：“好奇嘛，如果你知道世间还有这等邪门的东西，也一定会弄到手瞧瞧不是么？”

项邈这话说的桑桑哑口无言——若自己钱多路子多，高低也给僵毒整个二三两回来看看是否像传说中那么神奇。之前在鬼市入口处谈起鸠棺的时候，桑桑态度就是六个大字【不可能，不相信】。见对方对超出常识的事物如此排斥，项邈也是十分担心桑桑不能接受僵毒，便小心询问对方，是否相信僵毒真的存在。桑桑答自己相信——朱瑾身上血都快流干了还有呼吸，宇文玄卿和朱紫一个穿心一个穿喉，两人还是互相厮斗许久。“都是亲眼所见，信不信也由不得我……”同时，桑桑心中也默默承认了自己从开始就犯下的错误。自己一开始就错的离谱——连大宁这种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朝代都存在了。区区鸠棺，区区僵毒，区区那什么能长生的青铜树，能存在那完全合情合理啊！作为坚定唯心＋无神论者的，桑桑虽然不信，这时候已经看开了，后面无论出现多离谱的东西，也不会让自己陷入怀疑之中。同时，对在悬楼产生鸠棺有自己联系想法深感愚蠢。正当桑桑痛定思痛告诉自己：【虚构的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能用现实科学解释】之际，突然感觉靠在自己肩头越来越沉——原本说好是自己要睡半个时辰，谁知项邈却依偎在自己肩头沉沉睡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