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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向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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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装睡的萨托实在不想在夜晚面对怪物一样的伊芙琳,干脆将计就计,就这么和衣睡了过去。当晚,萨托又一次进入梦境,浑浑噩噩的他见到了画家皮克曼,而这一次对方已经褪去了伪装的风衣和掩面的泛黄棉布,彻底蜕变成一只似人非人的怪物。虽然对方全身都布满丑陋疙瘩,缝隙处还长有青苔和真菌,但这次却没有再散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放松了很多。在这次的梦里,皮克曼向萨托交代了一些后续事宜,这里面包括替他处理掉地下室剩余画作,帮助他办一场简单的葬礼,买一块墓地,就当与这个世界的他彻底告别。等萨托再次睁开眼睛时,伊芙琳与他面对着面,近在咫尺,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萨托的瞳孔骤然间收缩了一下,艰难挪动身体道:“我……我昨晚怎么回来的?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清了?”

伊芙琳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黑色长发的末梢轻抚过萨托脸庞,让他又麻又痒。然而就在这时,两人卧室连接着盥洗室的方向,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啊~~~昨晚睡得可真香,咦?萨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发现。”

老奎恩伸着懒腰从地铺上坐起身,而伊芙琳则露出嘴角两颗尖利的虎牙,口中低声骂了一句,重新翻回被窝里缩进角落。萨托松了口气,不足痕迹的朝老奎恩竖起大拇指,急忙起床道:“大概是喝多了,又大概是太累睡着了,我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萨托胡乱编了个理由下床走进盥洗室,用凉水帮助自己找回了一些清醒。而老奎恩这家伙依旧带着一丝丝酒气,揉着眼睛说:“嘿嘿~我的孩子,其实你们不必在意我这个老家伙,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会转过身去绝不偷看。”

萨托用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渍,觉得奎恩这老家伙试图不断挑战伊芙琳的底线,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好了,该起床了,艾米莉亚要去上学,我们得提前为她准备好早餐。”

“哦,是啊是啊,你说的对,我们的小天使需要奎安叔叔的爱心早餐才能精神一整天。”

奎恩说着,艰难从地铺上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进盥洗室先解决了个人问题,这才走下楼钻进厨房,开始准备今日份的早餐。“早上好亲爱的奎恩叔叔,早上好我的侦探哥哥,又是一个令人愉快充满希望的清晨~”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艾米莉亚,从独属于她用窗帘隔出的小屋中钻出,如同一只欢快的云雀,在奎恩和萨托的脸颊各自亲吻了一下。“吼吼吼~看看我们的小天使,一天比一天漂亮,不知道以后谁家的小子能够得到你的垂青,他一定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

奎恩宠溺的抚摸着少女那柔软的栗色长发,丝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奎恩叔叔,快别那么说了,你这是在亵渎神灵。”

萨托手上端着几片提前晾晒好的面包干从厨房走出,笑着接话道:“在亵渎神灵方面老奎恩可是专业的,不过他身上的酒味儿即便真神也不愿意靠近,我怀疑他甚至能活过一百岁。”

“吼吼吼,是啊,老奎恩还想活着看到艾米莉亚的孩子,甚至是你的孙子,我相信老洛里也跟我有同样的想法,是不是老伙计?”

奎恩说着还将手搭在了颤颤巍巍流口水的老祖父肩膀上。艾米莉亚被他说的脸颊绯红,急忙钻进厨房去准备蔬菜汤。不一会儿,面包干配蔬菜汤的早饭已经准备完毕,除了伊芙琳以外,萨托、艾米莉亚、奎恩和洛里全都坐在餐桌旁。众人双手合十抵于额前,跟着艾米莉亚向智慧真神作出祈祷,这才将面前的食物全部塞进了肚子里。“你们吃慢一些,不够了锅里还有。”

艾米莉亚看着狼吞虎咽的萨托和奎恩,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给两人各自分了一张餐纸,让他们擦干净嘴角以及下巴上的汤汁。然而就在一家人都沉浸在欢声笑语中时,楼梯方向却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萨托心中一颤,将目光挪了过去,就见伊芙琳披着一件厚厚的米色针织外套,故意将脚步跺得很重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艾米莉亚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起身道:“我这就去给你盛饭,坐在这里吧。”

伊芙琳露出一个假笑,冷冷扫了萨托和奎恩一眼,说道:“不了,我今天要回赫莫斯婶婶那里,她有重要的事要找我商量,对了,午饭也不用等我。”

“这样啊……那让萨托送你过去,外面有些冷,围上围巾再走。”

艾米莉亚犹豫片刻,急忙走到衣帽架旁,将提前准备好的红色围巾递给伊芙琳。“谢谢,我的小蜜糖,我会从我婶婶那里给你带一些小圆饼干回来的。”

伊芙琳在艾米莉亚脸颊上捏了捏,围好围巾,披着一件呢质大衣,外加一顶浅色软帽,就那么将房门摔上扬长而去。艾米莉亚陪着笑脸,还想要嘱咐了一声“路上小心”,可话到嘴边伊芙琳就已经离开了。“萨托,这是怎么回事?最近你们两个都怪怪的,你们应该还在蜜月期吧?我在同学买的杂志上看到过,蜜月期的男女都会刻意隐藏自己的缺点,努力将最好的一面展示给配偶。伊芙琳是多好的女孩,她能看上你绝对是幸运女神垂青,你可不要背着她在外面乱搞,那样的话我和祖父也不再理你,当然也包括奎恩叔叔。”

听到妹妹的“警告”,萨托差点把嘴里的汤汁喷出来,急忙咳嗽着举起左手。“天呐,我亲爱的妹妹,我怎么会在外面乱搞?放心,我们两个没什么的,我们好的很……只是……你知道的,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让人捉摸不透。”

萨托说完耸了耸肩,而对面的奎恩则做出一副“我了解”的表情。“萨托,说起女人奎恩叔叔很有发言权的,我曾经差点和四个姑娘结婚,虽然最后都没成功,但她们全都对我觅死觅活非我不嫁~当然,你们知道的,我当时一颗心都在为王国效力上,便将儿女私情摆在了一旁……今天就教你一招,面对女人不要总顺着她们的意思来,你时不时的也要摆出自己的态度,自己的脾气,让她们感受到谁才是一家之主。”

艾米莉亚双手撑在腰间,佯怒道:“奎恩叔叔,你在给萨托乱教什么?如果你已经吃饱了就快去洗碗碟,我现在就要去上学了。”

萨托按开怀表看了一眼,想了想道:“艾米莉娅,时间还早,今天你可以坐公共马车去上学,有些事我得提前告知你。”

“怎么了?”

艾米莉亚很少看到萨托在非办案时间这么认真过。她卸下围裙坐在餐桌旁,而萨托则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散发着油墨清香的崭新钞票,那是两张面额为十镑的钞票。艾米莉亚一双漂亮的眼睛慢慢睁大,嘴巴微张道:“天啊,是整整二十镑现金!萨托,你答应过我不去打拳也不参与赌博的!”

萨托嘴角微微抽了抽,一脸委屈道:“我亲爱的妹妹,你就那么信不过我吗?这是我帮助奥尔德大富豪爱德华勋爵找回他钱夹的奖励。你知道的,他经常出现在报纸上,就是那位名头很多的大银行家,大慈善家,大富豪,地主,国王的朋友等等。”

“勋爵……难道就是住在北区鹿特庄园的爱德华拉克斯勋爵?”

“没错,我现在正在替他工作,这些钱你拿着存起来,我怕放在我这里哪天一个不注意就花掉了。你是知道的,我比较大手大脚,毕竟我的妹妹明年就要进入密大,成为大学生,不管怎样你都需要两套新衣服,一套夏天穿的,一套冬天穿的。”

艾米莉亚将那两张十镑的钞票叠好,紧紧攥在手心,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萨托,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为全奥尔德最优秀的侦探,你可一定要为勋爵先生好好工作,这二十镑我会存起来,等你和伊芙琳有了小孩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喂喂喂,我的妹妹,这二十镑是给你的,我身上还留了一些,足够平时的家用了。”

萨托看着过于勤俭持家的妹妹,心底里莫名有了一些愧疚。“好了萨托,只是入学而已,你忘了我还得到了学校的奖学金,以及密大图书馆工作的机会吗?放心,我已经不是那个总是需要被你护在身后的小姑娘了。”

“但是……”萨托还想劝劝妹妹,可艾米莉亚已经伸出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长着点点雀斑的脸颊如同天使一般纯净。“不用再说了,这二十镑我会保管好,在真正需要用钱的时候再使用,毕竟我们的老祖父情况一直不好,奎恩叔叔的风湿腿也越来越严重,一旦伊芙琳怀孕还需要很多营养品来喂她,这样算一算二十镑真的也不多。”

萨托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个妹妹,只能任由她去,还好自己身上仍留了二十镑现金,她不买自己可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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