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夏书禾轻哼了声，行，知道着急了。她不急不慢的接过来，“怎么，自己的亲人被威胁时知道急了，做事之前怎么就不能设身处地的替别人考虑呢，你不觉得自私又恶心吗？”

“我现在在外地，一时之间回不去，书禾，你等我回去，会给你一个解释。”

这话无疑是确定了母亲的遭遇，夏书禾气的手都在颤抖，“你是不是过分了，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么对我，你回来怎么跟我解释，你能把我母亲断掉的手指复原回去吗？”

“禾禾，我说了，等我回去。”

“呵。”

他那多无奈的语调，说的好像是夏书禾无理取闹一般，“你最好，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否则看梁婉童的下场就知道，我不会让你母亲好过。”

“今天周五，明天圆圆不用去幼儿园，你去眉山陪她两天吧。”

这算是什么，算是交易还是补偿。夏书禾气的要命，却又不得不抓住这样跟女儿独处的机会。这个周末，圆圆跟夏书禾很疏离，除了每天早上醒来，固定的一句妈妈早上好，其余时间，圆圆总是下意识的躲着她，要么在琴房练琴，要么在画室画画，或是在自己房间做算术作业。周一送圆圆去幼儿园后，夏书禾去公司，青木所处的商业大厦比不上宋氏总部，位置有些偏了，在影视城附近，夏书禾一进办公室，看到在沙发上躺着的宋砚舟。夏书禾走了两步路，这人没动，像是睡着了没醒。玻璃门关上，夏书禾走到他旁边，用手里的包拍他，“喂。”

男人吸了口气，睁开了眼。夏书禾皱眉，“有家不睡，你跑别人办公室来休息，我真服了，你这是什么癖好。”

“我四点才下的飞机，去给我倒杯水。”

夏书禾无奈的瞥嘴，把包丢他肚子上，去净水器旁接了温水，给他端过来，还忍不住的嫌弃，“你沾过嘴了，那我这杯子就不能要了。”

“那我亲过你身上的哪些地方，是不是也都要割下来扔了？数的清吗，我不要我给你盘点一遍。”

争强好胜斗嘴这一方面，夏书禾在他面前从来就没赢过。夏书禾没好气的白他，“你有病，我母亲的事还没完呢，宋砚舟，我能忍到今天没动你母亲一根汗毛，已经是最大的底线了，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陈年积怨，我母亲一时疯狂，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三山城那边有一块别墅刚建成，我明日会让人把你母亲接过去，安排人照顾她起居，她不会因为这两根手指在生活上有任何影响。”

“陈年积怨，你一句陈年积怨我家都没了，我像个情妇一样没尊严的跟在你身边，你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给我，还是你觉得这世上这么多人，唯独我夏书禾不配得到你的尊重？”

宋砚舟揉着因欠缺足够休息而泛痛的眉心，“你母亲这件事，确实是个意外，你开口提个价，我可以补偿你，但仅限于钱。”

“你混蛋！”

宋砚舟好像是累了，抬头看她，眼白处有不少红血丝，“别闹了，就这样，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圆圆那边我不会再限制你每周去看她的次数，以后眉山居的安保不会再拦你。”

夏书禾红着眼睛，“我要见我妈妈。”

“她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跟外人接触，你去只会刺激她的病情，你接走她那两天她没有发疯已经是万幸，这件事要等些时间。”

“要多久？”

“不知道，看你母亲恢复情况再商定。”

宋砚舟又借着她的杯子喝了口水，最近事情实在又多又烦，让他有些难以周旋，夏书禾母亲的事情，宋砚舟是有几分愧疚，毕竟……那位夫人意识偶尔清醒的时候待他不错。夏书禾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抹了一把眼泪。“我去你休息室睡两个小时，十点半的时候你叫我，我累了。”

他迈步去了办公室的隔间休息室，脱鞋上床，几乎是没几分钟就入睡，在即将睡着之时，忽然听见门外，一道清脆的陶瓷落地声，随后是杂乱的瓷片噼啪声。陈歌重新送过来一个新杯子，知道宋砚舟在，汇报工作的声音也轻了许多，最后问了句，“午餐还要准备吗，是需要预备两人份吗？”

“给岑镜打电话，两个小时以后过来接人。”

休息室内的宋砚舟，好巧不巧的就听见她这句话，无声叹了口气。但随即又把这样的情绪排挤出体外，他不该因为夏书禾产生不该有的情绪。……晚上宋砚舟到帝亿，进来时，夏书禾正在吃饭，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辣椒小炒肉，看食量，显然是没准备他的。夏书禾不说话，宋砚舟主动问，“还生气？”

“你应该知道，　我生气的不止一件事，只是时间久了，为了女儿没跟你计较。”

“我从眉山过来，又询问了圆圆一遍，圆圆说，手腕上的疤是她自己割的，跟梁婉童没有关系。”

“那天在酒店门口，这是梁婉童亲口说的话，我会冤枉她吗？你但凡有点心也知道应该去查监控！”

夏书禾气的胸口喘息起伏有些大，拿筷子的手也在抖，干脆直接把筷子啪的一声摁在桌子上，“我真不该把圆圆的抚养权留给你，若非我回国发现这些端倪，圆圆在你们这些人手里能活几年？”

宋砚舟被她说的莫名理亏，“那天监控坏了，梁婉童身体恢复后会去边疆支教三年。”

“呵，在你眼里支教这种行为都能和赎罪扯上关系了？”

宋砚舟今晚明显有些疲惫，回来能和夏书禾说这些软话已经算是难得，夏书禾还偏偏一直不领情，阴阳怪气的反讽，宋砚舟有些动怒，一巴掌拍在餐桌上，桌上的盘子都跟着移了位置。